第四十章 年少輕狂又何妨
、鋒芒畢露。每個字寫的都有巴掌大,剛好佔據了整面黑板,氣勢如虹。
詩歌寫得雖然隱晦,但是結合張潮的經歷,和今天的遭遇,又似乎確實指向了什麼。只有張潮自己知道,鏡子這個隱喻,指的正是自己這段重新活過的人生……
寫完了,張潮又習慣性地把寫剩下的粉筆頭一拋,恰好丟入粉筆盒中。然後站到一邊,靜靜等眾人的反應。
學生中也不知道是誰,先鼓起了掌,接著一個、兩個、三個……掌聲一時間響徹了整個教室。
整整一分多鐘,掌聲才逐漸停下來。每個學生都看著張潮,似乎想說什麼,又似乎說不出什麼,臉上的神色有激動、有茫然、有羨慕、有崇拜……
龐麗娟的臉色就不那麼好看了,幾乎是咬著牙提醒道:“大家自己寫自己的,不要受影響……”
忽然,蘭婷站了起來,離開了座位,走到講臺前,向著張潮微微點點頭,把筆放在了講臺上,然後轉身就走出了教室。
三中的另一個女生也站了起來,像蘭婷那樣,走到講臺前,向張潮點點頭,把筆放到講臺上,離開了教室。
然後是不知道哪個學校的一個男生,同樣重複了三中兩位女生的動作,點頭、放筆,離開教室。
第四個、第五個、第六個……過道上排起了隊。
龐麗娟這才從震驚中反應過來就要開口阻止,卻見文聯主席雁鳴向她擺了擺手,只好把到了嘴邊的話嚥了回去。
教室裡的學生越來越少。龐雲臉色青白、眼神茫然地看著這一切,手裡的筆不知道該提該放。抬頭,是張潮接受眾人致意的畫面;低頭,是自己寫好的幾行字——唐太宗曾說……
眼看最後一個陪著自己坐著的學生也站起來了,龐雲終於知道自己的堅持沒有任何意義。只能跟著站起來,排著隊,走到講臺前。
猶豫了片刻,他還是把筆放到了講臺上。不向張潮點頭,已經是他最後的倔強。
阿萊側身,問兩位福海文壇大佬道:“你們看到了什麼?”
雁鳴搖搖頭,欲言又止。長天同樣沉默不語。
阿萊道:“我看到了八十年代,那時候的文學和詩歌,浪漫、狂妄與純真……最早啊,我可也是個詩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