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神秘干擾源
秦宇嗯了聲，抖落頭髮上的沙子，裹著羽絨服回來，又在車上把鞋裡的沙子抖出來，整個人嘴唇都凍青了。
“秦總，喝口熱乎的，暖暖身子！”
張天聰將一個保溫杯遞過來，裡面是熱騰騰的薑茶。
秦宇哆嗦著喝了幾口，緩了半天才回過神來，提意見道：
“怎麼樣，-20c的冰天雪地裡裝填靶彈不容易吧？”
張天聰和廖闖感同身受的點頭。
“回去給徐工集團建議一下，修改發射車的設計，尤其是靶彈的起吊、轉運、裝填，看能不能做的更好一些。”
秦宇說道：“咱們今早挨一會兒凍不要緊，就當吃苦耐勞、憶苦思甜了，那些戰士可得天天挨凍，明白嗎？”
廖闖嗯了一聲，“回去後，我親自跑一趟徐工集團，找他們談談！”
秦宇沒再說別的，看了眼時間，覺得差不多了，便舉起望遠鏡向遠方眺望。
視野裡沒有任何正在移動的車輛，根本看不到兵部的人會從何處出現。
可漸漸地，所有人腳下的岩石彷彿震顫起來，像戰場上氣勢洶洶的鼓槌擂響在鼓皮上，泥土和小石塊都簌簌著沿山體滑落。
即刻飛行車隊的所有人都安靜下來，聽到了不可思議的聲音。
低沉的隆隆聲正從山體的另一側慢慢靠近，到最後越來越清晰——
直到所有人都聽清了，那是直升機富有節奏的螺旋槳聲！
緊接著，兩架直升機從遠處衝破雲霧而來，在眾人頭頂發出巨大的轟響，盤旋著姿態、尋找合適的著陸點。
這是兩架大機腹的z-20直升機，側面漆著紅色條紋和五角星，機尾寫著lh開頭的飛機編號。
秦宇透過擋風玻璃，看到裡面坐著肅州基地和兵部的幾張臉龐，正朝自己打招呼。
隨後，當直升機找到降落地點停穩後，機艙門‘砰’的一聲打開一側，高大隊第一個跳出來，緊接著後面的馮參謀和陸政委魚貫而出。
兩架直升機，一架坐滿了領導，另一架坐滿了警衛員，很快在附近的山頭佈置了警戒哨。
即刻飛行的眾人也都下車迎接。
“怎麼樣，這種出場方式，是不是很意外？”
高大隊朗聲笑道，秦宇確實有點出乎意料，沒想到這幫人直接坐直升機來的。
基地的郝主任和劉秘書也在，所有人都挺期待接下來的超音速巡航靶彈試驗。
秦宇說：“幾位領導，咱們怎麼做這個演習？”
陸政委道：“我給你個座標，你待會盡管朝這個座標發射就行了，看一下我們的地面雷達追蹤目標的效率。”
高大隊調侃道：“這次靶彈試驗，只有海軍的馮參謀要看熱鬧了，我跟陸政委的營區都離肅州不遠，看來這次的風頭得讓我倆搶走嘍？”
馮參謀抱著肩膀哼了一聲。
寫有座標的紙條遞到秦宇手中，他瞄了一眼，發現要在更遠處的東南地帶，那裡有一片荒蕪的無人區。
秦宇又將紙條交給廖闖，“1號發射車，朝這個座標位置，發射1枚金烏一號超音速巡航靶彈，試試水！”
廖闖立即走到一號發射車前，交代操作手給靶彈注入發射數據，可幾分鐘後，遲遲沒能得到響應。
操作手說了些什麼後，廖闖小跑回來彙報道：“秦總，發射出現一點麻煩，附近有異常信號干擾……”
“異常信號？”
秦宇坐到一號發射車上，仔細檢查一遍儀表後，發現確實有干擾源。
他隨即想到了些什麼，跳下車來到肅州基地的郝主任和劉秘書前，問道：
“最近基地裡沒有什麼大型設備在運作吧？”
郝主任探詢的目光投向劉秘書，後者搖頭，“暴風雪剛過去，新的發射任務尚在準備中呢。怎麼了，有電磁干擾嗎？”
秦宇說，“這附近有個強烈的干擾源，影響超音速靶彈的發射精準度，如果不把干擾源關掉，有可能導致偏航。”
劉秘書推測道：“會不會跟那個神秘的探空氣球有關？”
秦宇問他，“前天不是出動兩個工兵連排查嗎，沒找到啊？”
劉秘書解釋：“根據基地專家們圈定的可疑落點，我們的戰士來回搜查了幾遍，但沒有任何發現，猜測是被敵對分子撿回去了……”
郝主任說：“現在看來，還是你們的搜查工作不到位啊！這鬼地方哪來的干擾源，肯定是探空氣球在附近掛著呢！”
劉秘書慚愧的低下頭。
秦宇幫忙打圓場，“這裡地形複雜，狼心山、戈壁灘和幾百裡荒漠，地圖上的一指差距，就是上百里，哪怕是兩個工兵連、幾百人撒出來，也可能錯漏目標的。”
郝主任問道：“秦總有什麼好的建議嗎？”
“這樣吧，把暴風雪那天的氣象數據，還有觀測到神秘探空氣球的座標信息，發給我一份，我幫忙重新算一遍落點。”
郝主任給劉秘書揮了揮手，後者立即聯繫基地要資料了。
兵部的幾位領導也聽聞了此事，頓時怒不可遏，
“這幫人真夠膽大包天的，趁著暴風雪往基地裡投放探空氣球！綁著干擾設備還好說，要是綁幾個攝像頭或掃描器，那還了得？”
陸政委說：“我跟上級打報告，也調兩個連過來找，就算把整座狼心山和巴丹沙漠翻個底朝天，也得把氣球找出來！”
高大隊道：“我也申請幾架直升機，在空中配合搜尋。現在積雪已經化乾淨了，估計撿氣球的人快來了，決不能讓他們搶在前面。”
郝主任則憂心忡忡說：“問題是，這片區域面積這麼大，也不知道對方究竟只投放了一個探空氣球，還是有我們未曾發現的呢？”
馮參謀嚴肅的道：“等找回探空氣球，就得聯繫安全部門的同志，過來嚴查到底了，必須把這股敵對勢力斬草除根……”
領導之間神情嚴峻的交談著，秦宇則拿到氣象數據和探空氣球的落點後，坐在車裡推演起來。
綜合各種數據，他站在敵對勢力的視角上，判斷如果根據暴風雪初期的氣象條件，若想釋放探空氣球途經基地的中心腹地，就得從以下位置出發……
而當晚，哨兵隱約看到的探空氣球，大約是地圖這個位置……
現在，金烏靶彈發射車受到的干擾源，是在狼心山與巴丹沙漠交界處，干擾範圍不太好確定，但起碼能估測出一個大致的飛行軌跡……
暴風雪的當晚，風向有過幾次小幅度的調整，估計探空氣球的最終落點範圍，在如下幾處……
半小時後，秦宇拿著地圖，給劉秘書圈出了幾個地點，吩咐道：
“每個圓圈，各派一個連的戰士去地毯式摸排，應該能找到探空氣球的下落！”
劉秘書也不疑有他，之前找過那麼多遍都沒線索，現在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隨後，秦宇就跟郝主任、陸政委等，坐在一起等消息。
這幫人找了個背風的山坳，剛開始還饒有興致的一起抽菸、聊事情，漸漸的便有些乏累了。
幾處可疑落點的區域內，直升機盤旋在頭頂，工兵連長面向一排排戰士們，嚴肅的傳達指令，
“接下來，要對該區域進行地毯式摸排，搜尋目標為探空氣球或者疑似氣球的東西。任何人發現可疑情況，立即上報，開始行動！”
荒漠裡豔陽高照，一群人摩肩接踵的踩在沙土裡，銳利的目光掃視著土地的每一寸角落。
從太陽高懸，再到日落黃昏，始終沒傳來消息。
郝主任忍不住犯嘀咕，“秦總啊，你圈定的這幾處可疑落點，確定能找到吧？”
秦宇肯定的點頭，“只要干擾源還在，那麼探空氣球就沒被撿走，那麼它的最終落點，一定會在這些區域內。”
就在這時，遠處的昏暗沙坡上，劉秘書捧著一沓東西激動的揮手、奔跑，
“主任，找到探空氣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