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指天破誓沈溪山棄修無情道四
沈溪山理她了,雙手捧住她的臉,低頭將一個用力的吻印了上去,動作快到宋小河根本來不及有所反應。
與先前的吻不同,這次雖然來勢洶洶,但並不兇狠,反而帶著一股綿綿的柔意。
沈溪山舔開她的唇,越過牙關,立馬就嚐到了糖葫蘆的酸甜,山楂的清香在舌尖暈染,被他舌頭一卷,盡數吞下。
宋小河微微睜大眼睛,被迫著仰高了頭,微微張著嘴,喉嚨不斷地滑動,吞嚥口水。
薄紅染上了她的臉頰,等沈溪山鬆開之後,她舔了兩下唇,欲蓋彌彰地說:“雖然我在這裡等了許久的確是想要見你,但我不是為了這個才來的。”
沈溪山垂著眸,斂著眼中盪漾的情。欲,在她紅透的耳朵上輕輕捏著,“嗯,是我想親你。”
他沉浸在其中,有些失控。
宋小河並未發覺,本來就染上熱意的耳朵被他捏一捏揉一揉,就更加滾燙了,白皙的皮膚也燒成了粉色。
但她手裡還穩穩地攥著糖葫蘆。
“你不吃嗎?”
宋小河一邊問,一邊自己咬了一個下來。
沈溪山一把將他摟起來,抱到了窄榻上坐下,將她擱在自己的腿上。
宋小河有些不習慣,想滑下去坐在一邊,卻被沈溪山攔住了腰身,將她整個人按在了腿上,而後欺身過去,把下巴擱在她的肩頭。
像是一種依賴的姿勢,覆在宋小河的身上。
“你很累嗎?”
宋小河嚼著糖葫蘆
問。
酸得要命的東西,她吃得津津有味。
若非那是從她舌尖上汲取的味道,沈溪山是不論如何都不會嘗一口這玩意兒的。
沈溪山道:“一天沒見你了。”
雖然話說得含蓄,並未直接表達意思,但宋小河聽出來了。
她有些羞赧,蹭了蹭他的耳朵,說:“我也想你。”
“那今晚留下來,一起睡覺好不好?”
沈溪山問。
宋小河笑了笑,又塞了個糖葫蘆進嘴裡。
半個時辰後,滿嘴“想你”“喜歡你”的宋小河將黑袍披在身上,小臉藏進帽兜裡,只露出一雙東張西望,做賊心虛的眼睛,然後鬼鬼祟祟地乘著夜色離開了沈溪山的住處。
沈溪山對此頗為不滿,臨走時纏了她好一會兒,嘴都要咬腫了才放人。
授勳大會一過,仙盟裡的天字級獵師又增加了一個。
宋小河再也不是需要每日都去上課的小獵師了,每日的時間都清閒無比,宋小河不是去前山溜達,就是鑽進萬書閣裡找書看。
當然,她找的不是什麼話本子,而是正兒八經的符籙書籍。
如今師父師伯都已經過世,魂魄還在長生燈裡養著,時不時亮一下表示他們還好好的,除此之外就再沒有別的了。
這世間已經沒有了梁清和梁檀二人。
只是風雷咒是梁清畢生心血,生前他就希望梁檀能夠將風雷咒學會,梁檀沒能做到,曾將希望寄託在宋小河的身上。
宋小河先前只想學劍,現在卻捧著書一坐就是一整天,不斷練習著風雷咒的畫法。
就算她學不會別的符籙,把風雷咒學會也好,如此便能傳承下去。
白日幾乎見不到沈溪山,不僅僅是宋小河有事,沈溪山也沒閒著,除卻他自己的事之外,青璃還給他分配了許多算不上危險,但是有些麻煩的任務,有時候能纏住他三四日抽不開身。
於是跟宋小河的見面,就只能在夜裡了。
宋小河的床榻小,睡不下長手長腳的沈溪山,於是每回到了深夜他都要被趕,出遠門的時候一回頭,眼神滿是幽怨。
宋小河就閉著眼睛,“快走吧快走吧,從小路偷摸地走。”
蘇暮臨成了最閒的一個,閒到學習梁檀去別的山頭偷雞,左右手各提了一隻,回來之後還感慨道:“我終於知道小梁師父以前為什麼喜歡跑去偷雞了,實在是山頭太過無趣。”
鍾潯元的審問也
結束了,那隻魔獸是他從妖市中買的消息,之後用了很多人的命將其喚醒,藏在了那座山頭裡。
他與關如萱計劃著先破沈溪山的無情道,待他散了八成修為,必然會死在魔獸的爪下,但計劃並不順利,沈溪山的無情道沒破,後來的陣法似乎對他也沒什麼效用,加上半路殺出個宋小河,魔獸就這樣被斬殺了。
而魚皎,他自始至終都只是想給師孃打造完整的軀體,恢復她的雙手和雙腳,因此走上了害人的道路。
此三人皆是抽道骨,輪迴三世不得入道途,關如萱餘生囚禁在仙盟的牢獄之中,魚皎與鍾潯元以及吳智明三人,則處死償罪。
而關家也被一併牽連,關如萱的爹原本在審門任職,也受了懲處,連同整個關家都被仙盟抄了個一乾二淨。
關氏掌家及其他長老等親屬一概折仙骨,廢了畢生修為,帶回仙盟繼續審問。
當初是眾仙門聯合起來與關氏訂下約定,仙盟對此事追查到底,牽連頗多,更是重點審問究竟是誰在背後算計沈溪山。
只是當初給吳智明傳消息的人實在太過神秘,那陣法也無處可尋,仙盟不論怎麼審問,都沒有問出個所以然,此事也就暫時擱置。
千家仙門之中,關氏被除名,三代之內不得入道,其他參與其中的仙門則被沒收了大量靈石仙藥,並掛上了三十年之內不得招收新弟子的術法警字牌。
宋小河聽說之後一陣唏噓,想著這關家為了不讓家族落沒,想盡辦法害人,沒想到最後反而加快了落沒的速度,當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這一連串的處罰降罪,連同先前的寒天宗和鍾氏一起,仙盟大動干戈,趁此機會將仙門整治了一番。
自然就引起了眾多仙門強烈的不滿,認為仙盟藉故給他們一個下馬威,於是不少矛盾在地方仙盟分部頻發。
當然這些火焰也燒不到仙盟總部,宋小河聽了消息之後,比較關心魚皎的師孃,杜雨瑤的雙手和雙腳。
因為當日沈溪山說可以恢復,所以魚皎才認降。
問這話的時候,沈溪山正抱著她啃,從耳朵到雪嫩的脖子都留下了一串紅痕。
這些日子只能在夜晚見面,且只能相處一會兒,讓沈溪山大怨氣如死了幾百年的老鬼一樣瘋漲,他不再只滿足親親宋小河的嘴,連帶著臉頰,耳朵,脖子,都要遭他牙齒的撻伐。
但他下嘴不重,留下的痕跡不會過夜。
就這,宋小河還不專心。
他不滿地抬頭,怨
氣直衝雲霄,“想這些無關緊要的做什麼?”
宋小河的衣襟微微敞開,鎖骨上都有一圈輕微的牙印,面容通紅,像是大片的紅霞落在上面,眼眸也溼漉漉的,儼然一副墜入情潮的模樣。
腦子裡想的全都是不相干之人的那些雜七雜八的事。
她看著沈溪山皺眉的模樣,有些犯慫,怕被他按著啃好久,於是去捏他的手指,說:“我就是好奇嘛,你就告訴我吧。”
沈溪山瞥她一眼,“魚皎死了,雙手雙腳自然就能結在她身上。”
“啊?”
宋小河吃驚地瞪大眼,“但那是男子的手腳啊。”
“醫仙閣有位老醫師,能塑骨換相,他先前欠我個人情,我便要他將魚皎的手腳敲碎了重塑,接在他師孃身上正合適。”
沈溪山將她抱起來,岔腿坐在自己的腿上,面對面的距離讓兩人更近不少,宋小河扭著身隱隱有躲的想法,沈溪山卻抱得很緊。
宋小河低著頭往下看,就能將沈溪山的眉眼看得清清楚楚。
他的臉實在是生得精緻,從骨到皮,無一不是美的。
但一雙眉毛卻相當有少年的英氣,就半點不顯得他面容陰柔,反而俊俏得惹眼。
尤其是生在雙眉之間的那一顆血紅的硃砂痣,將沈溪山襯得如天神一般,半點不染凡塵。
只是他眼眸裡都是欲,於是就從雲端落了下來,披上了曖昧的光彩。
那股欲扯不斷理不清,也一併將宋小河給糾纏住。
她用指腹輕輕點了點他眉間的紅痣,順著英氣的眉毛往下,落在漂亮的眼睛上。
沈溪山不動,乖乖任她撫摸,喉嚨滾了又滾,眸色暗沉。
“宋小河。”
他低聲喚道。
沈溪山身上最能表達情緒的地方,是眼睛。到了嘴上反而沒有那麼多話,不會像宋小河那樣,十分坦蕩地在別人面前輕易承認她的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