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節
沈溪山於是就心安理得地將她擁進了懷中。
是她自己鑽進來的,不是他先動的手。
況且宋小河剛失去師父,受了那麼重的打擊,正是需要溫暖和安慰的時候,是個人都不忍心將她推開的吧?
他想著,同時將宋小河抱得更緊,讓她的身軀整個嵌入自己的懷裡,只感覺她身上哪哪都是軟的,還熱乎乎的。
宋小河睡得沉,呼吸就平穩,有時候落在他的胸膛處,透過薄薄的衣裳,彷彿將心口熨燙,然而散發著灼熱的不僅是胸膛,還有後脖子,還有那個時時強調自己存在的斷情禁咒。
這種熱意烤個幾日,沈溪山就已經習慣了。
他又不做什麼越界的行為,還能被這斷情禁咒給燙死不成?
抱一抱還不行了?沒聽說過哪個修無情道的,不能跟人擁抱。
沈溪山反骨發作,後脖子越燙,就把宋小河抱得越緊。
不過到了天快亮時,他還是會悄無聲息地將宋小河連帶著那盞長生燈一同送回她的房中。
行了近百里後,眾人才逐漸走到山路,延綿的大山中少有人煙,村鎮也稀少,眾人御靈飛行趕路,仍舊是每日一歇,只是需要露宿野外。
蘇暮臨在夜間又擔任起半夜叫醒宋小河的重任,只要她一爬起來,就會被蘇暮臨叫醒。
眼看著還有差不多一日的路程,沈溪山沒讓眾人連夜趕路,找了一處鎮子落腳,開了客棧休息。
一路從長安回來用了十天,宋小河的情緒狀態一
直不錯,就是燈不離手。
除卻出發那日說了想沈策之後,後面的幾日都再沒提過沈策,宋小河也不像先前那樣健談,跟誰都能聊上兩句,大部分時間都在對著燈說話,師父師父地喊著。
沈溪山覺得她這種情況很不對勁。
看起來像是什麼事兒都沒有,面上也能瞧見笑容,與她說話也會回應,好像沒有經歷長安的那些事一樣。
可落在沈溪山眼裡,她明顯就是心結還未解開之症,不過是用一些虛假的開朗在粉飾太平。
趁著今日在鎮上落腳,沈溪山打算去買點吃的,找宋小河說會兒話。
他將所有人安頓在客棧之後,獨自出了門。
關如萱站在房中的窗口,悄悄開了一條窗縫朝下看,正看見沈溪山離去的背影。
她關上了窗子,將玉簡拿出,上頭正泛著微弱的光芒,關如萱並起雙指一抹,玉簡上就出現了一行字。
【何時對沈溪山動手。】
關如萱微微周圍,提筆下字,回道:【還未找準時機。】
【攻擊他軟肋。】
關如萱就寫:【消息片面,其軟肋太過兇猛,暫動不得。】
玉簡安靜片刻,隨後浮現字跡:
【你無能。】
關如萱大怒,一把將玉簡給摔在地上,砸了個稀巴爛。
喘著氣平息了情緒,她又掏出個新的玉簡,覆上靈力,字跡再次出現:【儘快破沈溪山無情道。】
關如萱強忍著罵意,回了一個“是”字,然後將玉簡收好。
趁著沈溪山此刻不在客棧,她趕忙用紙筆寫了幾個字,附靈燒燬。
沒一會兒,就有人出現在她房中。
“何事?”
關如萱嚇一大跳,回過身壓低聲音怒道:“你來這裡做什麼?!”
“你傳了信,我便來找你。”
“我是讓你入夜之後在鎮外等我!”關如萱幾步上前,施了個法訣將門窗封鎖,再道:“若是沈溪山這時候回來,你必死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