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節
吳智明連忙磕頭,“我已誠心悔改,也將事情全盤托出,還望各位大人念在我積極認錯的份上,饒我一條性命!”
“想都別想!”宋小河才沒有那麼傻,兇道:“你便是不說,抽取你的記憶也一樣能知道!你死定了,等死吧你!”
吳智明嚇得渾身發顫,打著哆嗦想要繼續為自己求饒,得到的也是噤聲咒一個。
“該你了。”宋小河道:“鍾潯元。”
鍾潯元垂著頭,咳了幾口血,慢慢說道:“一開始的計劃,是要沈溪山破無情道,修為散去八成,不論如何埋伏都是死路一條,此事主要由關如萱來辦,只是她太無能,浪費了許多時間也沒能辦成,最後無法,才有了這山上的一計。她說那陣法是高人給關氏的,在酆都鬼蜮鎖住了你一次,同樣會鎖住你第二次,沒想到竟失敗了,或許我一開始就不該相信她。”
他像一隻鬥敗的公雞,完全沒了往日的神氣,尤其是現在還受了重傷,說話都氣若游絲。
宋小河聽了這話,忽而偏頭看了沈溪山一眼,意味不明。
沈溪山與她對視一眼,彎唇露出個燦爛的笑。
“好沒用……”鍾潯元喃喃道:“本想著做出一番大事,再回鍾家揚眉吐氣,讓曾經所有看不起我的人皆仰望我,到底是哪一步出了差錯,我不該是這樣的結局……”
宋小河忍了忍,最終還是拍桌而起,氣道:“你不是這樣的結局還能是什麼?當真以為肆意行惡就能被人仰慕了?我告訴你,這人界正道長存,就算不是我們,也會有別人制裁你!”
鍾潯元垂著頭,沒有接話,不知道是沒力氣說話,還是自知有愧。
不過宋小河覺得是前者。
桑悅下手太重,快把人給打死了。
這時候沈溪山拿出一個藥丸,拋給蘇暮臨,道:“別讓他死了,得留他活口將孟觀行的手臂還回去。”
“孟師兄的手臂?”宋小河問:“什麼意思?”
“他摘了孟觀行那條印著仙印的手臂裝在自己身上。”沈溪山道。
“難怪我上回見他兩隻手的膚色不一樣呢!原來如此。”
宋小河與桑悅和蘇暮臨道了別,隨後追著沈溪山的腳步上了樓。
兩間房門都開著,沈溪山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她在門口猶豫了片刻,腳一拐,就進了沈溪山的房中,反手將門給關上。
沈溪山正將外袍給脫了下來,隨手扔到屏風上掛著,舒展筋骨。
宋小河走過去,他聽見了腳步聲,就轉身來,順勢將走到面前的宋小河抱進了懷中,低聲問:“是不是很累?要睡覺嗎?”
“倒也沒有。”宋小河將臉埋在他的心口,聽到他心腔傳來的心跳,悶悶道:“怎麼有那麼多人想要害你?”
沈溪山笑:“或許我比較招人討厭?”
宋小河說:“才不是。”
她以前從來不知,這世上會有那麼多人,只是因為那些天才不是出自自己家族或是仙門,就想方設法,百般迫害。
從前是她師伯,現在是小師弟。
豬油蒙了心,他們眼裡只有家族的榮耀,沒有人界的榮耀。
只在乎他們在人界的地位,不在乎人界在六界的地位。
宋小河覺得自己確實累了,她連一句愚蠢都不想再罵。
只是沈溪山的擁抱給了她十足的安慰,彷彿什麼事都能迎刃而解,不足為懼。
宋小河貪戀沉溺,用力汲取。
她抬起頭,仰臉看著沈溪山,“究竟是什麼高人給出的陣法,能讓你差點折在酆都鬼蜮呀?”
沈溪山想了想,說:“其實方才吳智明的話中有一處地方說錯了,或許他自己並不知道。”
“當初酆都鬼蜮的陣法,是用業火紅蓮作為壓陣之物,才能將我的靈力盡封。而在我第一次去鬼蜮之前,業火紅蓮的力量沒有得到壓制,僅憑關氏的力量,根本不可能有人能夠抵達紅蓮腹地,設下陣法,更別提以業火紅蓮壓陣,所以當初在鬼蜮的陣法,不是關氏所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