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整治

 史公公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抹精光，卻並未直接回答，而是話鋒一轉：“新來的總管是有福公公吧？聽說他為人如何？”

 小李子聞言，臉上閃過一絲不屑，但隨即又收斂起來，低聲答道：“有福公公新官上任，倒是客氣得很，還跟我說要我好好做事。不過，我看他那一套，不過是表面功夫罷了。”

 史公公心中雖有不滿，但面上卻不動聲色，反而點頭道：“嗯，有福公公此舉，倒是顯得他懂得禮數。但咱們這宮裡，向來是實力說話。他若想坐穩這總管之位，還得看真本事。”

 說罷，史公公話鋒再轉，看似無意地提及：“對了，他可有向你或其他人詢問宮中事務？”

 小李子想了想，答道：“確實問了些，還問您有沒有什麼經驗可以傳授。我見他態度誠懇，也就按您平時教我的，說了些場面話，沒透露太多。”

 史公公聞言，滿意地點了點頭，心中暗自盤算。

 他知道，有福公公此舉不過是在試探，想要了解宮中的暗流湧動。

 而自己，雖被貶至此，但多年的經營與威望豈是他一朝一夕所能撼動？

 “小李子，你做得對。咱們現在需要的是靜觀其變，等待時機。”

 史公公的眼中閃過一抹算計的光芒，“有福公公想要整頓宮風，那是他的事。但咱們要做的，是讓他明白，這宮中的水深，不是他一個人能趟得清的。”

 次日，有福公公果然開始了他的整頓行動，召集所有太監訓話，言辭嚴厲，警告眾人不得再行偷雞摸狗之事。

 然而，底下的太監們表面上應承，心中卻多有不服，私下裡更是議論紛紛，紛紛懷念起史公公的“好時光”。

 “哼，有福公公想得太簡單了，以為憑几句話就能改變咱們宮裡的規矩？”一個老太監嗤之以鼻。

 “就是，還是史公公在的時候好，咱們做事兒也自在。”另一個太監附和道。

 這些話語，自然逃不過史公公的耳朵。他雖身在雜役房，但宮中的風吹草動，依舊逃不過他的耳目。

 他心中暗笑，知道這些太監們心中所想，也明白自己的機會遲早會來。

 於是，史公公繼續裝出一副淡泊名利的樣子，偶爾還會在有福公公面前說些“恭維”的話，讓他放鬆警惕。而實際上，他已經開始暗中佈局，尋找機會。

 翌日，有福公公在幾位侍從的陪同下，緩緩步入雜役房區域，他的步伐看似輕鬆，實則心中對史公公這位前任總管仍存幾分忌憚與好奇。

 他特地選了一個午後，決定親自來與史公公交談，既是展現自己的大度，也是為了進一步瞭解這位老對手。

 “史公公，別來無恙啊。”有福公公走進雜役房，聲音溫和卻帶著不容忽視的威嚴，他環視了一圈簡陋的環境，最終目光落在了正低頭整理掃帚的史公公身上。

 史公公聞聲抬頭，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緩緩起身，行禮道：“有福公公大駕光臨，雜役房蓬蓽生輝。老朽雖已不在其位，但心仍系宮中瑣事，見公公治理有方，心中甚慰。”

 有福公公微微一笑，上前幾步，親手扶起史公公，道：“史公公言重了，晚輩初來乍到，還有許多地方需要向前輩請教。今日特來，正是希望公公能指點迷津。”

 史公公輕輕拍了拍有福公公的手背，眼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光芒，他故作謙遜道：“哪裡哪裡，公公太過客氣了。老朽如今不過是個雜役，哪敢言教？不過，若公公真有疑惑，老朽倒是可以說說自己的愚見。”

 兩人找了個角落坐下，雜役房內的其他太監見狀，紛紛識趣地避開了這一場看似平常的交談，實則暗流湧動的對話。

 “史公公，您久居宮中，見多識廣，對於宮中人事，定有獨到見解。”有福公公開門見山，直奔主題。

 史公公微微一笑，輕捋鬍鬚，緩緩道：“宮中人事複雜，非一言可蔽之。但老朽以為，關鍵在於‘平衡’二字。無論是權力分配，還是人心向背，皆需細心拿捏，方能長治久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