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草包一個

 此時的翠柳和玉蓮，早已嚇得面無人色。翠柳緊緊咬著下唇，牙齒深陷進唇肉裡，滲出血絲，雙手死死揪住衣角，指節因用力而泛白，身體像篩糠一般抖個不停。玉蓮則蜷縮在她身旁，雙臂環抱住自己，眼中噙滿淚水，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卻不敢落下，生怕那細微的聲響會引來更大的災禍。

 “你們兩個！”陳飛虎怒吼道，聲如洪鐘，手指著她們，好似要將她們戳穿，“過來！”

 翠柳和玉蓮嚇得渾身一哆嗦，相互攙扶著，腳步虛浮地慢慢挪向陳飛虎。每一步都好似有千斤重，她們的心跳聲在這寂靜的營帳裡清晰可聞，彷彿下一秒就要衝破胸膛。

 “大王……”翠柳顫抖著開口，聲音細若蚊蠅，還未等她說完，陳飛虎便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酒盞、碗筷被震得跳起，酒水四濺。

 “閉嘴！”陳飛虎咆哮道，“我看你們就是喪門星，自從你們來了，我就諸事不順！先是作戰失利，如今連身邊的兄弟都跑了，你們說，是不是你們帶來的黴運？”

 玉蓮嚇得“撲通”一聲跪地，連連磕頭，哭喊道：“大王，冤枉啊！我們只是普普通通的女子，哪有這等本事……求大王饒命！”

 翠柳也跟著跪下，淚水奪眶而出：“大王，我們一直盡心盡力伺候您，不敢有半點差錯，求您明察啊……”

 陳飛虎卻根本不聽她們的求饒，他站起身，大步走到兩人面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們，眼中的輕蔑與怒火交織在一起：“盡心盡力？哼，我看你們是巴不得我倒黴！”說著，他猛地一腳踢向翠柳，翠柳悶哼一聲，身體像斷了線的風箏般向後飛去，重重地撞在營帳的柱子上，又滑落倒地，嘴角溢出鮮血。

 玉蓮見狀，驚恐地尖叫起來：“翠柳姐姐！”她不顧一切地撲向翠柳，想要查看她的傷勢，卻被陳飛虎一把揪住頭髮，硬生生地拽了回來。

 “你還有心思管別人？”陳飛虎惡狠狠地說，手上的力道愈發大了，疼得玉蓮眼淚直流，“我讓你伺候我，是給你臉，你倒好，和她一起給我添堵！”

 玉蓮疼得求饒：“大王，求求您……放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陳飛虎冷哼一聲，鬆開手，玉蓮癱倒在地，頭髮凌亂地遮住了臉。陳飛虎卻仍不解氣，他拿起桌上的馬鞭，在空中揮舞了幾下，發出呼嘯的聲響，然後猛地抽向玉蓮。

 玉蓮躲閃不及，鞭梢狠狠地抽在她的背上，瞬間，一道血痕浮現，衣衫破裂，鮮血滲了出來。玉蓮痛苦地哀嚎起來：“啊……大王，饒命啊……”

 翠柳見狀，強忍著身上的劇痛，爬起來撲到玉蓮身前，用自己的身體護住她：“大王，求您別打了，要打就打我吧……一切都是我的錯……”

 陳飛虎看著兩人這般模樣，心中的怒火卻絲毫未減，反而愈發洶湧：“好啊，你們還敢違抗我？”他手中的馬鞭雨點般落在兩人身上，翠柳和玉蓮抱在一起，在這狂風暴雨般的鞭笞下，痛苦地顫抖、哭泣，卻不敢再有半點反抗。

 許久，陳飛虎打得累了，才停了下來，他大口喘著粗氣，看著眼前血肉模糊的兩人，眼中沒有一絲憐憫：“哼，今天先放過你們，要是再讓我不順心，有你們好看的！”說完，他將馬鞭扔在地上，一屁股坐回椅子上，端起酒壺，仰頭灌了幾口，試圖澆滅心中的怒火。

 翠柳和玉蓮癱倒在地，相互依偎著，她們的身體遍體鱗傷，鮮血染紅了衣衫和地面。翠柳氣息微弱地對玉蓮說：“妹妹……你怎麼樣……”

 玉蓮哽咽著回答：“姐姐……我好痛……我們該怎麼辦啊……”

 翠柳眼中滿是絕望，但仍強撐著安慰玉蓮：“妹妹，別怕……我們一定要活下去……”此時的她們，在這亂世之中，命運如同風中殘燭，隨時可能被陳飛虎這股惡風撲滅，而她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在這無盡的苦難中，相互扶持，尋找那一絲渺茫的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