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通天谷真正的秘密！
張楚嵐咬緊牙關，牙齦溢血：“不可能！誰都可能完蛋！丹哥不可能完蛋！他多少艱難困苦都過來了！絕對不可能栽在這裡！我不接受！”
丹哥，是一個深不可測的人！
如今的異人界，除了陸瑾呂慈那一代人，誰能夠威脅到丹哥？
就算是那一代人，想要無聲無息的讓丹哥完蛋，也絕不可能！
呵呵！
這裡充其量不過是一個奇怪點的山谷，能讓丹哥完蛋？說什麼夢話！
夏柳青定定神：“金鳳，你是不是有點危言聳聽了，一個破山谷哪裡會這麼厲害？這裡又沒有山神之類的。”
張懷丹與不可戰勝的對手爭鋒，力竭而亡還容易叫人接受一些。
因為一個山谷裡所謂玄乎的詛咒、災禍，莫名其妙的沒了，那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堂堂小絕頂，怎麼可能變成一個笑話呢？
梅金鳳佈滿皺紋的臉上，突兀掛上一抹苦澀：“夏大哥，為什麼要有什麼山神呢？為什麼要有對手呢？你覺得這片山谷的詭異，難道是人為造成的嗎？”
夏柳青渾身劇震，眼睛不可思議的睜大。
巴倫嚥了口唾沫，疑神疑鬼的四處打量。
王震球呆若木雞，顧不得怪叫。
張楚嵐一臉茫然，這是什麼意思？這是什麼意思！
是啊，一行人趕了兩天兩夜的路，才堪堪來到谷口。
如果這山脈是一個大陣，那麼有人力能夠佈置出來嗎？不可能！既然不是人力的話？那又是什麼？
張楚嵐只覺天靈蓋都被震開了！
梅金鳳深吸口氣：“此地，絕不是洞天福地，而是大凶之地！它之所以大凶，是因為這裡聚集了天地間的殺機！”
‘哐當！’
張楚嵐一屁股坐在地上！
天地間的殺機！是誰說人定勝天？殊不知人力有時而窮，天威無窮無盡！
人定勝天，從來都是少數，是特例，是奇蹟！
所以每一次人定勝天。
都有無數的溢美之詞。
但天定勝人，卻是常態，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不需要誰來謳歌讚頌。
張楚嵐心神恍惚，他在異人界的青年一代中，已經算得上中上層次。
夏柳青巴倫更是了不得的異人高手。
進入這山谷，也需要按照其中的規則行事，不敢逾越半分。
如果這片地方，是天地殺機匯聚，那麼唯一正確的路線，便是其中的一線生機，除此之外，皆為絕路！
張懷丹固然非凡，固然無雙，區區人力，又怎能抗衡這天地間的殺機！
“這種事情，不可以啊！”
王震球萬念俱灰，誰懂啊？
躺著也能中槍！
突然跳起，一把攥住張楚嵐：“張楚嵐，你幹什麼！”
張楚嵐身上冒出金光，咬牙切齒：“放開，我要去找丹哥！”
其聲也哀。
不管是死是活，都要找到張懷丹，張楚嵐的信念無比堅決！
王震球無視金光，大聲呵斥：“你瘋了，你記得住我們這兩天兩夜走過的所有路線嗎？但凡出現一點偏移，你也會重新步張懷丹的後塵！清醒點吧，他已經完蛋了！”
兩人爭執，夏柳青苦澀一笑：“金鳳，看來我們要做同命鴛鴦了，老天師不會放過我們的。”
梅金鳳也生驚懼：“誰要跟你做同命鴛鴦？老天師應該不是那麼不講理的人。”
巴倫自言自語：“還好我是外國人。”
打定主意，趁著消息還沒有傳出去，等會悄悄跑路，什麼無根生的藏品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直接坐飛機出國。
天高皇帝遠，地球這麼大，總有可以苟下去的地方！
三人各有一番心思，這邊張楚嵐聲音冰寒：“王震球，滿口噴糞，我再說一遍，你放不放開！”
“不可能！張懷丹已經完了，你可不能完！”
王震球倒不是跟張楚嵐有多深的感情，短短時間，他就想了個通透。
張懷丹一意孤行，在場沒人能夠阻止，眼下凶多吉少，事後天師府肯定問責。
巴倫這個外國佬可以遠走高飛，別人管不到他。
夏柳青和梅金鳳同命鴛鴦，八成夏老頭心裡還美滋滋。
他不一樣，這小日子過得好好的，可不想被殃及池魚，再說作為
哪都通的臨時工，想跑都沒地方跑。
那麼問題來了，他說和自己無關，信服力有多高？
這時候張楚嵐的作用就顯現出來，也不怕他說謊，公司有從寬凳。
最差的結果，都能保住這條命，這也是王震球能夠想到最好的辦法。所以張楚嵐絕對不能出事！
“混蛋，別想跑，從現在開始，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視線範圍！”
直接捏碎張楚嵐手臂上的金光：“你要給我們作證，是有人一個勁作死，攔都攔不住，怪不得……”
幽幽飄來一句：“誰作死？”
王震球冷笑一聲：“廢話，張懷丹非要作……呃，懷丹真人……”
張楚嵐兩眼睜得老大：“丹哥！”
王震球鬆開手，回頭看去。
方才的聲音彷彿在耳畔響起，但張懷丹卻出現在視線盡頭，無疑偏離了這天地殺機中的安全路線。
他身上覆蓋著一層暗色的金光，那光芒入眼，一種渺茫之感油然而生。
並且用光芒來說也不太準確，神光自晦，彷彿是張懷丹與生俱來的膚色。
他一步步走來，那層暗金的肌膚，時不時有點點漣漪激盪。
如同雨絲落入平靜的湖面，更像是這天地間不可察覺的隱秘攻伐，都被這暗金肌膚阻隔。
王震球胸口大石落地，張了張嘴：“懷丹真人，你，你沒死啊。”
張懷丹笑意盎然：“小嘴真甜，剛剛說誰作死呢？”
王震球尷尬一笑：“有嗎？我好像沒說過，不記得了。哈哈！”
來到近前，暗色光芒隱沒。
張楚嵐按捺不住，一把衝上來，上上下下的端詳：“丹哥，你，你真沒事？”
回頭看了眼梅金鳳，老太太此刻的臉上，也滿是不可思議之色，無法相信張懷丹渾然無損的走出，甚至懷疑他被山間某些不可名狀的存在奪舍了！
連當年的掌門都要遵循規則，張懷丹這個小娃娃，憑什麼？
“這不應該……”
梅金鳳在山谷的微風中凌亂，卻已無人在意她。
張楚嵐拍了拍胸口：“丹哥，你是剛剛到這裡的嗎？”
張懷丹笑道：“你們的速度有些慢了，我在這裡等了你們一天半。”
此言一出，張楚嵐後槽牙發酸，其他人也一臉不信。
不過看他沒有半點玩笑的意思，加上眾人是在梅金鳳的帶領下彎彎繞繞，似乎也不是沒可能。
王震球奇道：“懷丹真人就在這裡乾等我們？”
“當然不是。”
王震球驚奇不已，在這一天半的時間裡，張懷丹做了些什麼？
張楚嵐也不無疑惑，細細端詳，發現他身上的氣息，似乎有著某種說不上來的變化。
“不會的！”
風中繚亂的梅金鳳低低驚呼，她仍是無法相信，連掌門無根生都要遵從的規則，對張懷丹沒有效果。
腦海之中靈光一閃：“不按照正確的路線入谷，會死於各種各樣意想不到的災禍，張懷丹現在還活著，是因為這種災禍還沒來臨！”
這個解釋就說得通了！
所謂的死於非命，並不是山裡有山神鬼怪取走性命，天上也不會憑空出現一隻大手將不遵守規則的人拍死。
而是類似於遭受到一種詛咒，一塊偶然的石頭，一陣尋常的風息，這天地之間最為微不足道的東西，因為天地間的殺機，都將變成致命的事物，讓人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張懷丹現在之所以沒事，不過是命比較硬，災禍遲早會降臨到他頭上！
夏柳青面色微變，不著痕跡的扯動梅金鳳衣袖：“懷丹真人，你別聽金鳳胡說八道，以真人的本事，壓根就不受這詭異山谷的影響嘛！”
‘這老太太，丹哥明明和她無仇無怨，是不是見不得丹哥的好？’張楚嵐心裡暗暗搖頭。
張懷丹毫髮無損的出現，無疑已經說明……
心頭悚然一驚。
得知張懷丹出事，他心境大亂，再看到他活生生出現，心情跌宕起伏。
悲喜之間有大茫然，饒是他頗有城府，也難以平復心情。
此刻稍微鎮定三分，登時發現夏柳青一臉強笑。
梅金鳳雖然不再開口，但臉上的表情，卻不似作偽。
如果是這樣也就罷了，關鍵是巴倫不經意間退開了老遠，好像隨時準備
跑路。
王震球同樣笑容消失，驚疑不定的望著張懷丹。
張楚嵐的心跳，驀地急促起來：“丹哥，你……你現在有沒有感覺到哪裡不舒服？要是有問題，咱們趕緊回去找師爺，這個世界上，肯定沒有他老人家辦不到的事情。”
張懷丹將眾人的表情盡收眼底，看著手足無措的張楚嵐，啞然失笑：“安心。”
張楚嵐略感心安，丹哥不是那種會打腫臉來充胖子的人。
只聽到輕聲道：“這山谷之中，確實有無言的大恐怖。好在天無絕人之路，絕境之中尚有一線生機，只要按照既定的路線，就能與其中的大恐怖擦肩而過，無驚無險。”
張楚嵐的一顆心卻是懸了起來，很明顯，在梅金鳳的帶領下，他們按照既定路線，沒有遇上什麼大恐怖。
可丹哥不一樣，他鐵著頭就莽進去了！
他們幾人花了兩天兩夜才走到這裡，丹哥只用了半天，絕對撞上了大恐怖！
聲音有些發顫：“什麼大恐怖？”
張楚嵐提心吊膽。
巴倫隨時準備跑路。
夏柳青目光晦暗，他對梅金鳳自然是絕對信任，更清楚無根生的分量。
連掌門都不得不按照此地的規則行事，張懷丹眼下看似無事，恐怕還是在劫難逃。
然而小絕頂之名傳蕩異人界，他現在也確實好端端的，沒有受到詛咒的樣子。
夏柳青感覺有些精神分裂。
“三兩句話說不清楚，都坐下吧。”
張懷丹席地而坐，眾人也坐下。
“此地是天地間靈機匯聚之處，其中的恐怖不在於肉身上的傷害，也和意志、精神、記憶、靈魂無關，它所影響的，是故我。”
張懷丹娓娓道來，卻是叫人一頭霧水。“什麼故我？”
張楚嵐一臉懵逼。
看著張懷丹泰然自若，侃侃而談，梅金鳳一臉古怪。
這位懷丹真人，好像真的領悟了什麼東西，難道他真能做到掌門都做不到的事情？
這不可能！
王震球狐疑道：“懷丹真人，不是我說，你的說法太玄乎了，這兩個字，不會是編出來的吧？”
肉身意志，精神記憶，乃至於靈魂，就是一個人的全部！
不影響這些的話，那能影響什麼？
所謂的詛咒，也無非是通過種種手段，讓一個人的肉身死亡。
“丹哥，王震球的智商不太夠，你能不能講清楚一點。”
張楚嵐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異人界萬千流派，說白了，就是對人施加影響。
拿他自己來說，金光咒護住人體，陽五雷攻擊敵人。
這段時間見過的所有法門，都繞不開這一點。
而其中最為詭異的，是呂家的明魂術，也無非是影響一個人的記憶、靈魂。
他本以為這是自己見過最無法揣度的異人手段，此刻張懷丹‘故我’的說法，簡直聞所未聞。
張懷丹道：“楚嵐，這一刻的你，聽我說話的你，因為我的言語而產生思維，並且準備回答的你，是不是最真實的你？”
張楚嵐愣了愣：“是我。”
張懷丹問道：“那麼你現在之所以產生思維，之所以回答這樣一句話，是基於怎樣一種情況？”
張楚嵐呆若木雞，王震球眼睛也瞪直了。
丹哥/懷丹真人，不會是癲了吧？
這需要問嗎？
夏柳青驚愕至極，頻頻望向梅金鳳。
“我不知道懷丹真人領悟了什麼，我只知道，偏移路線的人都會死於非命。”
梅金鳳壓低聲音，眸光悸動，越發懷疑張懷丹被這山谷裡的某些東西迷住了。
畢竟去過正確路線之外的人，沒有一個能活下來，誰也不知道那些地方有什麼。
張懷丹看著眾人各異的神色，有些忍俊不禁，如果師父在的話，他一開口，就會理解其中的意思。
“好吧，換一個說法，楚嵐，你為什麼想要找尋當年三十六人的足跡？”
張楚嵐焦慮不安的看了他一眼，有外人在場，他沒有說出最關鍵尋找馮寶寶身世的理由。
“因為我爺爺是當年的三十六人之一，作為他的後代，我很想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懷義師叔啊，那麼你還記得自己第一次清晰知道爺爺這個概念的
時候麼？”
“不記得了。”
張楚嵐搖搖頭：“丹哥，這谷咱們別進去了，還是快些回去見見師爺吧！”
眼中的憂慮幾乎流淌出來，丹哥肯定被什麼東西影響到了！
張懷丹莞爾：“那麼是不是可以這樣理解，你現在的一切行動，都建立在懷義師叔是你的爺爺上，驅使現在的你行動的力量，不是現在的你，而是……”
望著那雙似笑非笑的明慧雙眼，張楚嵐一怔。
‘咻！’
彷彿有一隻利箭刺穿了腦海，他脫口而出：“是過去的我，也就是‘故我’！”
人人皆驚！
梅金鳳大吃一驚，懷丹真人不像是被奇怪東西影響的樣子，莫非真的領悟到什麼東西？
夏柳青白眉跳動，張楚嵐是為了他爺爺，自己何嘗不是為了金鳳？為了掌門？
之所以在這裡的理由，是這一刻在思考的自己嗎？
當然不是，是當年掌門的一鼙一笑，是痴念梅金鳳數十年如一日的過去！
這些本是理所當然，根本就不需要去思考的東西。
此刻經由張懷丹一說，竟有一種撥雲見月之感！
“故我……故我……”王震球喃喃自語。
一個人，到底為什麼而活？
現在的我，到底因為什麼而存在？
想著想著，沒有完美的答案，但過去的執念，永遠是其中不可改變的一個理由。
如果張楚嵐的爺爺張懷義不是結義三十六人之一，那麼他現在踏足此方的理由便少了太多，也許一輩子都不會出現在這裡。
過去無法挽回，過去也都過去了，可過去依然深深影響著每個人，甚至直接支配著現在的每一次行動。
‘咕咚~~’
張楚嵐也並非一截朽木，只覺毛骨悚然：“丹哥，我大概明白了一點，所以如果不按照正確的路線，這片天地能影響故我？它是怎麼影響的？”
眾人無不是寒意直冒。
身體受傷了，有無數種方法可以恢復，精神受創了，也不是沒有好轉的可能。
張懷丹所說的‘故我’，實在是匪夷所思，它是以怎樣一種方式影響‘故我’？
在場有異人界的青年俊傑，也有見慣了大風大浪的老一輩。
此時此刻，都是寂寂難言。
張懷丹感慨道：“這片靈機，會消融故我。”
眾人汗毛聳立！
消融故我！
雖然不知道具體是什麼意思，但詭異之感撲面而來！
“不對，這不對！”王震球驚呼一聲。
眾人目光望去，他神色十分冷靜：“懷丹真人，所謂過去的我，其實都已經不在了，就像我現在說話，每說一個字，都代表著過去！”
王震球敏銳的發現了，張懷丹說法中致命的漏洞！
“但發生過的事情，都儲存在我的腦海中，存在於我的記憶裡，可你剛剛說了，這裡不會影響一個人的記憶！”
眾人回過神來，是啊。
張懷丹說這裡會消融故我，又說不會影響記憶，這豈不是自相矛盾的說法？
夏柳青目光幽幽，莫非真人看似領悟了什麼，實則還是魔怔了？
張楚嵐卻眉頭一皺，腦洞一開！
可以確認一點，異人界存在能夠影響人靈魂，改變人記憶的手段，呂家的明魂術！
乍一聽去，不管是誰，都會覺得這手段邪門的不行！
不如把思路拓寬一些，這方天地，有沒有可能是一個天然的明魂術大陣！
按照丹哥的說法，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改變過去的我！
呂家的家主呂慈，很有可能就是在這裡參悟了明魂術！
而現在的丹哥……
張楚嵐心絃劇震，丹哥不會被影響了記憶吧！
他環顧四周，下一刻不會伸出來一隻大手，把在場所有人的腦殼打開……
張懷丹點點頭：“沒錯，這裡確實不會影響一個人的記憶。”
王震球露出心安的表情：“那麼懷丹真人，你的說法不成立！”
心裡有些洋洋自得。
嘿！
懷丹真人實力高歸高，在場的人加起來都不是對手，可智商方面，還是咱小王更勝一籌嘛！
張懷丹微微笑道：“誰說故我就是記憶？”
王
震球臉上的表情僵住，望著那雙明慧的眼睛，一股寒意直衝天靈。
強撐著張開嘴：“故我不是記憶，那能是什麼？”
張懷丹從地上撿起一塊泥土，指腹一用力，便將之捻成了粉塵，隨風吹去：“故我，是我們在這片天地間留下的印記。無論好人壞人，大人小孩，只要存在過，必有其痕跡。”
王震球苦笑一聲：“懷丹這人，我越發迷糊了。”
張懷丹輕聲道：“那你不妨想想，如果一個人，失去了所有存在於天地間的痕跡，會發生什麼？”
王震球苦笑連連，他要是知道，還問張懷丹做什麼？
“會發生真人口中的大恐怖？”
張懷丹道：“是啊，那個時候，這個人對這片天地，意味著什麼呢？”
張楚嵐瞳孔猛縮。
夏柳青駭然變色。
王震球也後知後覺。
生靈存在於世間，其實都忘了一個順理成章的存在，那就是這方天地。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天地至仁，以萬物為芻狗。
正因不仁，故而至仁。
如果天地有意識，有喜好，就會有人能夠討到天地的喜愛，那該是多麼恐怖的景象！
權勢滔天也好，卑賤低下也好，天地沉默的記錄著每個生靈在這方世界的痕跡。
這些痕跡是無法抹去的，至少人力做不到。
一旦這些痕跡化去，會發生怎樣的事情？
這個生靈對天地來說，又意味著什麼？
梅金鳳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終於明白，那些不按正確路線進谷的人，不管修為多高，最終都會死於非命。
因為對這個世界來說，你的痕跡全都消失了。
你。
是個不存在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