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最終選擇

 “所以你做好選擇了嗎?”

 

 陳澤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思慮起來。

 

 如果只是單純從提升實力出發,第一個選擇完全不會有任何心理壓力。

 

 大家你情我願的事情,又沒有任何感情,全當利益結合了。

 

 在合歡宗這樣的宗門,想要找一個純情的仙子攻略,就好比徒手抓空氣,根本抓不著。

 

 但憑心而論,對於林清影這樣的奇女子,陳澤心中無法產生將其當做工具人的想法。

 

 她這一生…太悲慘了…

 

 小環眼眶紅紅的,一直盯著陳澤。

 

 她知道,對於其他人來說,成為主人的道侶,還有種種利益,這是一件求之不得的事情,用天降大運來說也毫不為過。

 

 但眼前的陳澤赫然不在那種俗人之列。

 

 這段時間她都看在眼裡,那種猶豫不決和真誠絕對不是裝出來的。

 

 可以說明陳澤對主人給出的選擇很看重,而不是單單為了利益與主人的身體,更像是不忍褻瀆的尊敬。

 

 沉默許久的陳澤從床上起身,脫完衣服後進入放滿藥水的木桶。

 

 “小環,你先出去吧,讓我好好想想。”

 

 依舊是沒有急著答覆。

 

 小環擦拭完淚痕,抬起頭點了點,然後開門走了出去,在房門即將關上之際,說道:

 

 “如果你真成為主人的道侶,希望你能好好對她,這些年來主人受很多苦,表面看起來冷冷的,其實也很渴望有人能給予她溫暖的關懷…”

 

 ……

 

 複雜心緒充斥腦海。

 

 按陳澤本心行事是不願與林仙子結為道侶的,不想利用她完成神女圖的攻略。

 

 因為對方待自己不錯,救過自己一命不說,這些天來還天天準備各種珍貴靈藥熬製的藥浴。

 

 一切,都不過一面之緣。

 

 能做到這個地步,可算是人間難得了。

 

 倒不是聖母心氾濫與精神肉體潔癖。換做其他合歡宗女子的話,他都沒有任何心理負擔,全當白嫖了。

 

 反正自己也不虧。

 

 但林仙子不同,她遭遇那樣悽慘,如果自己還因為神女圖與些許利益將她如工具人一般利用,那也太不是人了。

 

 可事實是,陳澤必須儘快提升實力,才有資格在這強者唯尊的世界活下去。

 

 這一刻,他的道心顫動了。

 

 ……

 

 翌日清晨。

 

 陳澤早早洗漱完,穿戴整齊,面對鏡子將頭髮梳的一絲不苟,用好心小姐姐送的綢帶發冠系成高馬尾,獨自前往林仙子的住所。

 

 穿過小石臺階,踏過拱橋,來到上書清靜軒牌匾的木質閣樓門前。

 

 地上有著許多衣不蔽體的屍體,鮮血染紅了門前綠意盎然的草地。

 

 陳澤正準備敲門,就聽到屋子裡傳來一道道淺淺的女子呻吟聲。

 

 那聲音很低很淺,像是潺潺溪水涓流,潤物細無聲。

 

 但他卻真真切切聽到了,聲音傳入耳畔,他另一隻手不由自主握緊,捏的咯吱作響,白色也微微泛白。

 

 陳澤掙扎許久,很想衝進去告訴林清影不要作賤自己,不要為了復仇忘乎自我。

 

 但他知道,自己沒有資格,兩人萍水相逢,有何理由讓對方放棄自己的大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