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四叔,我是為了救你!牆腳當然要狠狠挖!(二合一大章)
隨著朱允熥的聲音落下。
幾名侍衛走了進來,將朱高熾和朱高煦兩人拉了下去。
很快。
外面便傳來了板子重重落下的聲音,以及兩人那彼此起伏,有若殺豬般的慘叫聲。
躺在床上的朱允熥閉上眼睛,靜靜聽著狼哭鬼嚎的慘叫,一臉享受。
兩個小兔崽子終於落到自己的手裡了。
之前有多囂張,現在就有多慘痛。
這仇報得——很爽!
朱棣卻聽得滿是心痛之色,又是幾聲慘叫之後,終於再也坐不住了,霍地一下站起身來,往外面走去。
想要制止對兩個兒子的暴打!
他對兒子素來十分寵溺。
朱高熾和朱高煦長這麼大,就從來沒有捱過什麼打。
此際被打得這麼狠,這是打在兒身上,痛在父心上!
“四叔,你可要好好想清楚一點。”
朱棣剛跨出兩步,身後就響起了朱允熥的聲音。
他仍然閉著眼,沒有看朱棣。
但僅聽動靜,也知道是怎麼回事。
“是皇爺爺下旨令侄兒管教的。”
“本來嘛,這教育孩子,侄兒不該代勞。”
“但誰四叔你沒有管好,讓他們兩個犯了錯,闖了禍呢。”
“這可是四叔的責任。”
“四叔若是覺得侄兒不該管教,儘管去阻止,將他們帶回去。”
“但那個時候,來管他們的,就不是侄兒,而是皇爺爺了。”
“要責罰的,也不僅僅是他們兩個,還有四叔你這個父親。”
“畢竟,子不教,父之過。”
“現在他們不過是代父受罰而已。”
“也是給他們盡孝心的機會。”
“四叔,你覺得呢?”
朱棣腳步頓時停了下來,臉上的神色仍是痛苦不堪。
猶豫片刻,到底狠下心來,走回來坐下。
“這就對了嘛!”
朱允熥笑道:“反正他們兩個今後入了吳王府,日後便由侄兒來管教,這日子還長著呢。”
“管教嘛,總是少不得要挨點打的。”
“今日捱了這頓板子,讓他們心中知道敬畏,以後就會老實許多。”
“如此一來,反而能少挨許多板子。”
朱棣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聽到朱允熥雲淡風輕的這般說,恐怕他們兩個,以後少不得還要捱打。
他的心更痛了。
但朱棣張了張嘴,最終還是將話嚥了下去。
父皇讓自己將朱高熾和朱高煦他們兩個交給朱允熥管教,實際上就是給朱允熥“報仇”的機會。
都是孫兒,父皇怎麼就這麼偏心呢?
朱棣心中暗暗埋怨,卻不敢說出來,只好笑道:“勞煩熥兒了。”
“這兩個小兔崽子受了你的管教,必定能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將來長大成人,有了成就,會好好感謝你,報答你的。”
長大了,來報今日之仇嗎?
說話間,外面的板子已經打完了。
下人們將兩人放在木板上,抬了進來。
朱允熥一看,兩人的屁股都已經打爛了,痛得鼻涕眼淚一把流。
見到兩人這幅慘狀,朱棣也不由得淚眼婆娑。
兩人都趴著身體,屁股朝天。
朱高熾閉眼緊緊咬著牙關,朱高煦則是雙眸瞪著朱允熥。
那目光,彷彿恨不得能將他生吞活剝了。
身為燕王之子,朱高煦這輩子何曾受過這等折磨?
此際心中的恨意可想而知。
朱允熥瞥了他一眼,淡淡笑道:“煦弟,這日後在吳王府的日子還長呢。”
“你若是還不服氣,那這捱打的事,一回生,二回熟,三回……”
“我服!我服!”朱高煦眼中的恨意,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哭泣著說道:“吳王哥哥打我,都是我罪有應得。”
“我一定牢記吳王哥哥的教誨,以後再也不犯錯了,再也不敢了!”
“我保證……我發誓……”
旁邊,一直咬牙不語的朱高熾也突然開口。
“以後吳王殿下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
“讓我往南,我絕不往北。”
“讓我上刀山下油鍋,我都絕不皺一下眉頭!”
朱高熾不似朱高煦這般跳,但此時表起態來,卻是一點都不落後。
這是識時務者為俊傑嗎?
認清形勢了?
能屈能伸大丈夫?
朱允熥對這兩兄弟的看法,又有了一番新的認識,笑道:“這才像話嘛!”
“放心,只要你們乖乖聽話。”
“我以後一定少打你們!”
“謝謝吳王哥哥!”朱高煦連忙喊道,聲音中仍帶著哭腔。
實是屁股太痛,有些難以忍耐。
說完之後,他忽然感覺,似乎哪裡有點不對。
朱允熥說的是“少打”,而不是“不打”。
這豈不是說,以後還要捱打?
朱高煦的心,頓時一下子彷彿沉到了冰河深處,整個一透心涼。
臉上已流露出生無可戀的表情。
“謝吳王殿下!”朱高熾反應慢了不少。
那張特別特別胖的臉蛋,因強忍著劇痛,整個五官都擠成了一團。
……
大仇得報!!!
朱允熥心中的氣也出得順了。
沒興趣再逗弄他們兩個。
畢竟,自己也還躺在床上呢。
當下說道:“好啦,你們兩個的傷,看起來嚴重,但是你們屁股上肉多,都是些皮肉傷,不打緊的。”
“來人啊,將他們兩個抬下去,上傷藥,仔細照料好了。”
聞言,幾名下人上前,將朱高熾和朱高煦抬了下去。
此時,朱棣驟然想起了什麼,連忙跑到房間的門口,向外面隨自己一起過來的隨從喊道:
“快去府中拿最好的金瘡藥,小心給他們兩個上好了,絕不能有半點閃失。”
看得出來,朱棣真的很疼愛兒子。
躺在床上的朱允熥,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便宜老爹朱標。
好吧。
憑良心說,沒啥感情。
處理完朱高熾和朱高煦,房間內頓時再度安靜了下來。
“阿彌陀佛!”
姚廣孝唸了一聲佛號,道:“吳王殿下特意讓貧僧來府裡,卻又是為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