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草原新神朱允熥,文章署名朱元璋!
各區域之間,都有清晰明確的界線。
各部落都只能在自己的疆域範國內放牧,再不得越界。
中原王朝對草原的控制,也達到了空前。
雖然草原上的基層統治,暫時仍然由各部落自己掌握。
但四十九個區域,卻不斷有朝廷派遣來的流官,進行考察,巡視,監控。
草原上再也沒有了特別龐大的部落,自然也無力再侵犯中原。
與別的地方派遣的“流官”不一樣。
前來草原的流官,還承擔著另一個責任。
那便是在草原上傳播新的信仰。
草原底層民眾的生活太過困苦,遠比中原百姓苦得多。
他們需要精神支柱,才能有勇氣繼續生活下去。
另一方面。
有了信仰,他們便會整天在家裡祈禱,而不會想著去征戰四方,侵略別國。
這亦是朱允熥為平定草原而制定的另一項重要策略——樹立新神!
只是和“分而治之”的順利推行不一樣。
傳播新信仰的措施,剛一開始,便走上了“邪路”。
草原民眾雖然很快接受了新信仰,但他們最信仰的神靈,卻並不是傳統宗教裡面的神佛。
而是“九霄玄璇大掌教陰陽總御慧光普照元靈妙化仁德廣施伏妖衛道至聖帝君”,即朱允熥!
沒錯。
大明皇太孫朱允熥,漸漸成了草原民眾最虔誠信仰的“神”。
有關他的事蹟,越傳越離奇。
身世來歷,更是編造得非同凡響。
皇帝的嫡孫,早已不能滿足他們的幻想……必須得是天帝之子,至高無上的天尊,長生天的兒子……
慢慢地,草原上家家戶戶都開始拜朱允熥。
給他上的尊號,也越來越多。
連帶著張輔和朱能,也成為了朱允熥這位“九天玄璇大掌教”的左右護法。
這其中一個重要的原因,是草原平定之後,草原與中原的往來變得頻繁。
《大明日報》上刊登的內容,在草原上得到了更廣泛的傳播。
草原民眾的心態,也隨之發生了變化。
從不相信報紙上那些事蹟,變成了完全相信,並越來越覺得太過神奇。
也就越來越認為,朱允熥一定是真神轉世,九天帝君臨凡,長生天的親兒子……
若非如此,他怎麼可能做出那麼多匪夷所思之事?
若非如此,為何經過他訓練的大明軍隊,竟有那等恐怖戰力?
去傳教的人,也適時順應百姓們的想法,將朱允熥吹成了神靈。
於是乎,草原民眾徹底信了。
世間唯一活著的,尚在人間行走的神,長生天的兒子,便是大明的皇太孫朱允熥!
對此,後來得到消息的朱允熥,亦是驚得目瞪口呆。
但想要阻止,卻也來不及了。
草原民眾對他的崇拜和信仰,早已深入骨髓,最後也只能聽之任之。
何況,這也不是一件多壞的事。
在此之後,朱允熥隨便說一句話,都會被奉為“長生天的令諭”,草原上再無人敢違反。
這些都是後話。
……
一切議定完畢,張輔和朱能便命令士卒斬馬為誓,令諸部落將領歃血為盟。
接著,簽定劃分疆域和邊界的血書契約,再一同在長生天的見證下發誓。
至此,草原四十九部落的疆域正式劃好。
隨後,張輔和朱能令草原各部落分別派出人馬,於狼居胥山的山頂,修築祭祀天地的祭壇。
第二日一早,晨光初現之時,嘹亮的號角聲響起。
新軍全體將士整齊列隊。
隨張輔和朱能一步一個腳印,緩步走上狼居胥山。
紅日尚未升起,朝霞微聚,在天穹輕描淡寫出少許色彩。
狼居胥山下,十幾萬草原部落的鐵騎,亦按照早已佈置的要求,分別列陣。
山頂上,各個部落的首領早已在一旁等候。
氣氛肅穆而凝重。
新軍將士們將宰殺好的牛羊馬等祭品分別獻上。
站在祭壇前,張輔和朱能端起酒杯。
“草原部落,跪祭中原歷代英靈!”
旁邊,臨時設立的“禮官”高喊了一聲。
山頂上的祭壇前,草原各部落的將領,皆跪了下去。
“草原部落,跪祭中原歷代英靈!”
新軍將士齊聲喊道。
嘩啦啦!
嘩啦啦!
狼居胥山下,已列站好的十幾萬草原士卒,也全部跪了下去。
張輔和朱能舉起酒杯,目光掃過眾草原部落首領,隨後又望向山腳下黑壓壓跪伏在地的十幾萬草原士卒。
封狼居胥,祭祀天地,祭奠在與草原部落作戰中陣亡的將士,這是十分隆重的祭祀。
在狼居胥山封祭,是一個武將至高無上的榮耀。
中原王朝的大軍,能在草原腹地,祭祀將士英靈,這是中原王朝取得戰爭勝利的標誌,
用這一舉動,告慰戰死的英靈亡魂。
告訴他們,你們的死是有價值的,你們的血沒有白流,我軍已獲大勝,打到了草原腹地狼居胥山。
但自古封狼居胥,都只是中原王朝的將士自行祭祀。
而今日,張輔和朱能卻別開生面的安排了草原部落的首領及十幾萬大軍,來跪祭戰爭中死去的英靈。
要讓他們向戰死的中原兒郎懺悔,向英靈們發誓,永不再犯中原!
這也意味著,從今往後,中原王朝就真的征服了草原。
唯其如此,才能讓草原部落首領和草原十幾萬將士跪祭中原的英靈。
毫無疑問,這絕對是千古以來從未有過壯舉。
晨風拂過。
張輔高舉酒杯,喃喃道:“你們看到了嗎?大明的鐵騎,已經征服了草原。迫使所有的草原部落都來祭祀你們。你們在天有靈,可以安息了。”
他將酒杯中的酒緩緩灑掉,朱能亦跟著灑酒。
兩人有眼角邊,皆有兩行眼淚滾滾流出。
多少年的彼此殺戮,多少回征戰,多少將士埋骨他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