貳八十六 作品

第62章 嚴褚華,現在你做什麼都沒有用了


 他隔著兩三米的距離看著師孃,仔細想來他已經許久沒有看到師孃笑了。 

 似乎,從他們變得不懂事開始,師孃大多都是愁眉不展或是嚴肅。 

 弄來這個琉璃燈,他只是希望師孃能笑一下,能開心一點。 

 那琉璃燈林絮溪看過,容歆那時候剛得了這東西喜歡得很,總是端到她面前炫耀。那時候她羨慕得很,總是旁敲側擊嚴褚華希望她也給自己帶個禮物。 

 哪怕只是普通的一張符紙路邊不起眼的小花,也夠了。她可以安慰自己不論是否貴重,心意最要緊。 

 只是,符山從未有人將她的渴望放在心上。 

 如今,她不在意了,怎麼又巴巴地端著燈到她面前?怎麼,又是想要炫耀不成? 

 “師孃,你看!” 

 “師孃,這盞燈我特地擦拭過,很乾淨絕對沒有一絲灰塵。”嚴褚華也不敢走進門,雙手將燈高舉起來。 

 想讓師孃看到滿地流雲的模樣。 

 這盞琉璃燈倒像是走馬燈,龍光石放在裡面,隨著慢慢悠悠的晃動,地面上的光會有種流雲飄蕩的感覺,十分華美精緻。 

 “這盞燈我送給師孃的。” 

 “嚴褚華,你可記得我在秘境時跟你說過的話?”林絮溪轉過身,看著站在門口的嚴褚華。 

 他現在滿心歡喜的模樣,她都不知道是真心還是假意。 

 這個人嘴裡沒有一句實話。 

 “記,記得。” 

 說起秘境之事,嚴褚華頭垂下,連琉璃燈都沒有勇氣再舉得那麼高。他心裡難受,囁嚅道:“我都記得。” 

 嚴褚華都記得,正是因為記得所以才過來,也正是因為記得,所以才心虛才愧疚。 

 他不知該如何讓師孃歡喜,如何回到從前。 

 “你既然記得,就不該來。” 

 林絮溪捻起手旁的那支筆,在手裡把玩。陳舊的硃砂綴在筆尖,她用指尖,掐下一條筆毫。 

 將筆毫粘在虎口,林絮溪只是專心手裡的事情,隨口道:“出去,莫要再來了。我不想見你。” 

 她實在懶得應付嚴褚華,她平生最厭惡與這些心口不一的人接觸。一個人可以壞可以好,但嘴好心壞,與這樣的人相處,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