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80


 一路跟著羅塞在使館界內七拐八拐最後停在一扇厚實的木質大門前。

 羅塞平緩地敲了三下門,恭敬道:“大公,蘇萊小姐已經到了。”

 沒隔多久,屋內傳出聲音。

 “進來。”

 羅塞微微側身,推開面前的大門,等她進去後,身後的大門緩緩合上。

 屋內光線十分昏暗,只有書桌前亮著一盞昏黃的燈,正前方是一面巨大的落地窗,依稀可以看見窗外蒼鬱的樹木點綴著清冷的月色,夜色深森,勾勒出坐在椅背上的身影。

 隨著輪子滾動的聲音,背對著她坐在桌前的男人緩緩轉身,昏黃的燈光打在他偏銀色的長髮上,黑色的瞳孔漾著釉質的冷硬。這是一個久經沙場的男人,歲月並沒有在他臉上留下絲毫痕跡,只是將他的眼睛錘鍊得銳利冷酷。

 蘇萊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喊他大公還是父親,杵著站了會後才幹巴巴地喊了句:“公爵大人。”

 “連父親都不願意喊了嗎?”

 男人靠坐著椅背,聲音低沉,不過似乎也並沒有過多在意,只是淡淡道:“坐吧。”

 蘇萊靜了幾秒後,在房間的軟質沙發上坐下。

 “公爵大人找我有什麼事嗎?”

 “聽希爾維亞說你之前在宴會上和安德爾起了衝突?”

 蘇萊眉心一跳,這是要為自己兒子找場子了?

 似乎看穿蘇萊心裡的想法,塞多利斯瞟了她一眼,懶懶地接下去,“安德爾口無遮攔,我已經讓人在自己房間好好反省了。”

 蘇萊微微詫異,突然有點摸不準面前這人想法,最後只是含糊地應了聲。

 “在聯邦過得如何?”

 “唔,還好吧。”

 “聯邦的飲食和帝國還是有些差異的,吃得慣嗎?”

 “習慣了也就那樣吧。”

 兩人就像是普通的父女隨意拉著家常。

 蘇萊的語氣不鹹不淡的,因為她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和他相處,,而塞多利斯似乎並不在乎她對他疏離的態度,語氣既不親近也不冷漠。他們就像兩個熟悉的陌生人。

 算起來她和塞多利斯相處的時間不過是成人禮被接回去的那一年,對方雖然對她不聞不問,但一她也並沒有把他們看做是親人,所以他們的態度與她而言也並無太多影響,二他也為自己提供了一年豐衣足食的生活,這麼看來他們之間並無明顯的矛盾衝突。

 只是在後來帝國戰敗,格里菲斯家族選擇將她作為戰利品送給聯邦時,她和格里菲斯家族再無任何瓜葛。

 她對於格里菲斯家族來說,確實不過花瓶一樣的裝飾,她對他們毫無感情,也不存在因為這個行為而去憎恨誰,不過是權衡利弊下的產品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