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為何

 沈靈竹想了想,道:“倒也不必到底,待哪天聽到好消息,你再說出無妨。 

 先生的文辭樸實卻又犀利無比,如此文采,為何埋默在這兒不爭取秋試奪魁?” 

 她發現自家正在培養的人手不少,但能助益大伯的沒有,眼見這位是個人才,不知能否成為的幕僚。 

 能自稱學生的人,最少也有秀才功名,且對方如此自稱,也是將自己視為大伯的代言人。 

 當然,回頭還得查查他的底細,再與大伯講。 

 狀師為掩飾自己的微滯,呵呵一笑,“小沈姑娘明明可以在北溝悠閒度日,卻要日日奔波,所為何?” 

 沈靈竹:“缺錢。” 

 “……”狀師第一次無話可說,小沈姑娘是一點兒都不加掩飾。 

 他正在想要如何轉移話題,或者告辭之際,門猛得推開。 

 常有莊抓起茶杯倒水灌下:“小竹子,縣令要收押苗司吏,且說還有誰曾為他所欺,可在三日之內上告。” 

 方狀師聞言,眼裡精光閃過,他看向沈靈竹。 

 “什麼罪名?招攬詞訟,索取銀錢無度?”沈靈竹已經猜到,她大伯蒐集的證據上有寫。 

 常有莊連連點頭:“是,還有一個取息過律的罪名。” 

 “九出十三歸?”大伯沒有舉證這個,想來不止苗司吏一人放高利貸。 

 常有莊再次點頭後,沈靈竹拿起狀紙:“退堂沒?” 

 “還未,正傳喚相關之人。” 

 “即然縣尊發話,必須共襄此舉。” 

 “你作甚?”常有莊回過神,她已走到門口。 

 且道:“有莊哥,我是奉大伯之命而為,你莫擔心。” 

 轉身又對方狀師拱手:“多謝,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方狀師覺得挺有意思,沈五老爺還真把閨女當小子養,上告居然不是兒子出面。 

 他要跟過去看。 

 片刻之後,沈靈竹也站在鳴冤鼓前,重重擊打。 

 汪縣令在堂上聽得眉心一跳,示意師爺看看又是何人擊鼓。 

 待到沈靈竹舉著狀紙跪在堂前時,縣令腦子轉了數圈兒,見師爺對自己微微點頭,他才拍起驚堂木: 

 “堂下所跪何人,狀告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