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倉鼠呀 作品

第十二章——銀色心河見少年

 哪怕它們是李白、蘇軾他們寫的,背起來也只感覺折磨,能背下去也只是為了應付考試罷了。

 但在這個沒人再抽他上黑板默寫,也沒人再逼著他在卷子上做賞析的世界。

 他看見合適的情景時,反而會不自覺的想起自己曾經背過的詩篇。

 說起來,這個世界也有一位號稱人間最得意的詩人,名叫白也。

 想到白也,蘇嘗就想起原著裡那些狗屁不通的集句詩,他不禁搖了搖頭。

 寫不出來就老老實實把原文放上去,在章尾標上作者和作品名就好了。

 非得搞什麼詩句裁剪,又沒有那個水平,把好詩好句給縫成了一坨。

 真可憐了以李白為原型的詩劍仙白也,真正風流的詩篇沒留下來,死的也莫名其妙。

 “你以後真遇見了他,可莫要跟他提這些話。”

 熟悉的醇厚儒士嗓音在蘇嘗耳邊響起,讓他從胡思亂想中回過神來。

 立於銀河水面上的齊靜春看著一臉遺憾的蘇嘗有些無奈,

 “你不會真想問問白也是怎麼寫的那些詩吧?”

 蘇嘗果斷搖搖頭,

 “怎麼可能。”

 不能直接問,旁敲側擊也行啊。

 “最好不能。”

 齊靜春對著腳下的銀河輕輕一踩,河水在兩人四周翻湧,瞬間變化出一個個物件來。

 階梯,長桌,黑板,白板,投影儀……

 等四周的變化穩定下來,蘇嘗發現自己又坐回了大學化工樓的101階梯教室裡面。

 嗯,還是熟悉的倒數第三排,左手靠窗的位置。

 他就在這個位置上,為考研自習了一天又一天。

 “齊先生,咱不帶這樣小心眼的。”

 靠做在椅子上的蘇嘗看向旁邊。

 身穿青衫的中年儒士,坐在這間只有他們兩個人的寬敞階梯教室裡時,依舊正襟危然。

 “我感覺這裡挺好的,這裡是你記憶中學問出現最頻繁的地方。”

 齊靜春仰頭看看吊在天花板上的風扇和燈管,又看看窗外那抹鮮明的夏季陽光和綠色竹林。

 他越看越是喜歡。

 甚至有些嘆惋自己不能和蘇嘗一樣,在這所真正的大學校園裡學習,而是隻能借用蘇嘗的記憶片段來短暫一觀。

 “我在這裡自習了一摞比我還高的書,學問出現的能不頻繁嘛!”

 蘇嘗一邊說,一邊默默翻了個白眼。

 不過他也在仔細看著教室和窗外。

 透過右邊的網格玻璃,最遠能看見文學院的那座銅製的夫子雕像。

 記得自己和同學每次考試之前,都愛在那座雕像下放上一根火腿腸兩袋蛋黃派,祈求文運沾身千萬別掛科來著。

 說起來齊先生都能具現化出自己記憶裡的階梯教室。

 那他豈不是也能夠在這裡具現化出想要吃的東西。

 “可以的,我把我心河的一部分力量交給你運用就行。”

 齊靜春輕輕點了點頭,對蘇嘗眉心輕輕一彈指,

 “這種以所知記憶構造如同實質的事物手段,其實跟某些仙家的幻術技法有異曲同工之妙。

 不過沒有你這個心河世界更加真實可靠罷了。”

 又被彈了個腦瓜崩的蘇嘗沒有氣惱。

 他感覺眉心一涼後,記憶力和精神力都得到了大幅度提高。

 在自己的記憶裡使勁兒翻找一通後,他觀想著幾樣東西輕輕一揮袖。

 一根火腿腸和兩袋蛋黃派,就出現在了蘇嘗眼前。

 “你找半天就是為了這幾個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