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一讓再讓

 張逢真問道：“我可以見我爸一面嗎？”

 鐘山厚面露難色：“張同學，你可能不知道，刑事案件是不允許家屬探親交流的，要等法院裁決下來，或是在監獄內探監，您可以請律師來探視，也可以尋求法律援助律師。”

 張逢真平靜說道：“我不交流，就看一眼可以嗎？”

 就是不讓看啊……鐘山厚面露難色，這時王局長說道：“帶他去看看也好，省的張同學把我們安全局當成是舊時代結束時，那些對嫌疑人暴力審訊的壞人。”

 張逢真臉上總算有了笑意：“我沒這麼想，只是心中急切。”

 張逢真跟著鐘山厚來到了一個房間，看著像審訊室，看到了坐在椅子上，取下手銬的父親，張逢真鬆了口氣，父親看起來更瘦削，頭髮更花白了，但身上沒有看到傷口。

 鐘山厚默默關上了門，守在門邊，用關門這個動作營造一種他們兩人在私下交談的心理氛圍。

 雖然張逢真說了不交流只看一眼，但看都看了，還能不讓說幾句話不成？

 “爸，沒事吧？”張逢真問。

 “沒有。”張海陽說：“只是手銬有些硬，安全局還是很文明的。逢真啊，爹對不起你。”

 張逢真道：“這有什麼對不起的，你別急，我去找律師，你和律師聊一聊，你現在只是犯罪嫌疑人。”

 張海陽道：“我做了錯事，簽了不該籤的字，本就該得到審判，告慰那些因為我而死傷的工友，也告慰我的良心。爹對不起你。”

 張逢真聽著父親反覆道歉，有些煩躁：“別急，還有轉機，現在事情還在調查，還有諸多細節沒搞清楚，有可能是冤枉的，我請律師來看您，到時您和律師仔細聊。”

 “爹對不起你。”張海陽眼裡有了淚光：“你從小就想成為‘黑域流星’，我還記得你第一次在電視裡看到他們的新聞，眼睛裡那明亮的光，我從沒見過你有那麼嚮往的目光，你成了超凡者，本來終於有希望。我對不起你，我犯罪了，連累你成了罪人的兒子，沒法當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