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天順青雀
蕭北夢微微一笑,道:“兩位,杜京說要滅我全家,這句話,我就不傳給蕭風烈了,不然,肯定又要給陛下添亂。
但此事也不能就這麼算了,本世子要走一趟淄州州牧府,向杜子騰要一個說法。
我的安全,就拜託兩位了。”
葉興元和廖華峰聞言,俱是臉色難看,但卻不敢開口回應,生怕惹禍上身。
杜京聽到蕭風烈三字,馬上知曉了蕭北夢的身份,當即渾身像是被抽光了精氣神,癱坐在了地上。
“小杜啊,還坐地上做什麼呢?本世子要去你家做客,你趕緊到前頭帶路去啊!”蕭北夢終於拿正眼看向了杜京,面帶淺笑。
杜京渾身一顫,連忙從地上起身,三步化作兩步地出了客棧大廳,急忙準備車駕去了。
姜遠也掙扎著起身,滿臉蒼白之色地跟在了杜京的身後。
片刻之後,兩駕馬車和兩位騎士緩緩地出了石門鎮大客棧。
走在前頭的馬車上,坐著杜京和姜遠,趕車的是淄州州牧府的一名護衛。
蕭北夢仍舊趕著車,跟在杜京和姜遠的身後。
葉興元和廖華峰已經現了行跡,就不再隱藏,騎著馬,跟在了蕭北夢的馬車後面,刻意保持著一定的距離,既能保證蕭北夢的安全,又給到蕭北夢足夠的空間。
兩人也曾開口,要替蕭北夢趕車,但卻被蕭北夢給拒絕了。
隊伍出了客棧,蕭北夢卻是把馬車給停了下來。
察覺到蕭北夢停下,杜京也連忙將馬車給停了下來,並下了馬車,快步跑到蕭北夢的身前,小心翼翼地問道:“蕭世子,您有什麼吩咐?”
“你爹的官大,還是蕭風烈的官大?”蕭北夢輕聲問道。
“當然是南寒王!”杜京毫不猶豫地回應。
“那是我的身份高貴,還是你的身份高貴?”蕭北夢接著問道。
“那自然是蕭世子,我給您提鞋都不配。”杜京的臉上擠滿了笑容,心中卻是忐忑不安,不知道蕭北夢要做什麼。
對於蕭北夢的名頭,杜京如雷貫耳,知曉蕭北夢有一個喜好,那就是修理太安城裡那些王公重臣的後輩子嗣。
“既然都不配給本世子提鞋,本世子在這裡駕車,你能老神在在地坐在馬車裡?”蕭北夢的嘴角微微上翹起來。
杜京臉色一白,連忙說道:“蕭世子,您進馬車,我來給您駕車。”
“給本世子駕車就免了,你好歹也是杜州牧家的公子,本世子自然是給杜州牧留幾分顏面。”
蕭北夢抬眼看向了前面的馬車,道:“把那馬車給卸了,你們都騎著馬在前頭領路。”
杜京不敢有半分的猶豫,向著蕭北夢一哈腰,連忙去到了前面,和駕車的護衛一起,三下五除二地將馬車卸了下來,而後與姜遠一起,三人翻身上馬,去到了前頭引路。
隊伍再次啟動,不一刻便出了石門鎮。
“公子,你方才是故意的,故意激怒杜京?”墨梅的聲音從馬車裡傳了出來。
“墨梅,看破不說破。想要知道原因,你得有耐心。”蕭北夢微微一笑,不再理會墨梅,專心趕車。
當蕭北夢駕車遠離石門鎮後,石門鎮大客棧的夥計們才戰戰兢兢地從客棧出來,得知馬車出鎮,才長出一口氣,心有餘悸。
他們現在已經知曉了蕭北夢和杜京的身份,這兩個人,無論哪一個在客棧當中有個意外,石門鎮大客棧都會有滅頂之災。
很快,一個消息在天順傳開:蕭北夢在石門鎮掌摑淄州州牧的兒子杜京。
青雀跟在蕭北夢的身邊,姬無相自然是太安城第一個收到消息的人。
當黑衣人將消息帶到御書房,姬無相放下了手中的奏摺,沉聲道:
“給杜子騰帶話,無論如何,蕭北夢都得毫髮無損地到達聖城。之後,有仇報仇,有怨報怨,朕不過問。”
……
甘淄城是淄州的中心之城,淄州州牧的府邸,就在甘淄城中。
淄州州牧杜子騰最近牙疼,上火了,而且這火還發不出來,得悶在肚子裡燒,不牙疼才怪。
杜京被蕭北夢掌摑的消息傳到甘淄城,杜子騰當即火冒三丈,就欲點齊高手去往石門鎮,要替自己的兒子找回場子。
南寒軍雖強,但杜子騰卻是不怕,淄州離著南寒十萬八千里,中間還隔著一個太安城。蕭風烈要夠著淄州,先得把太安城給拿下。
更何況,杜子騰也不是省油的燈,當年也是驍勇善戰的悍將,為姬氏皇族立下過赫赫功勞,備受姬無相器重。
不然,他也不會成為淄州州牧。
淄州在天順各州之中雖算不上大,但卻緊鄰聖城,是天順皇朝去往聖城的門戶,戰略位置極為重要。
杜子騰乃是行伍出身,脾氣自然不會太好,也很好面子。
若是其他的事情,衝著蕭風烈的面子,杜子騰還能忍一忍。
但是,有言道:打狗還得看主人。更何況,蕭北夢打的還是他的兒子。
只是,杜子騰剛剛點齊人手,姬無相的口諭便到了。
因為牙疼,杜子騰最近的脾氣特別大,動不動就會罵人發火,以至於州牧府的人只要無事稟報,都會遠遠地避開杜子騰,生怕捱罵甚至捱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