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朝堂籌謀，劍指朔方

 顏末微微昂首，眼中透著思索之色，“陛下，梁師都兵據朔方，雖有突厥為援，但如今突厥內部矛盾重重，自顧不暇。我大唐可先派使者，曉以利害，拉攏其周邊部落。再命一員大將，率精兵從靈州出發，直逼朔方。同時，可令另一路軍隊從夏州出擊，形成夾擊之勢。梁師都內部人心惶惶，若我軍兵鋒強勁，必能一舉破之。”

 李世民微微點頭，右手摩挲著下巴，“嗯，此計倒有幾分可行之處。但兵者，國之大事，不可不慎。若要出兵，糧草軍備需籌備周全。”

 顏末上前一步，“陛下，如今我大唐初定北方，雖耗費諸多錢糧，但為長治久安，剿滅梁師都勢在必行。可先從周邊州府籌備糧草，調遣能工巧匠打造兵器。再者，可鼓勵一些世家捐獻糧草，許以一定賞賜。”

 李世民雙手負於身後，在殿中來回踱步，腳步聲在空曠的宮殿中迴響。

 他時而抬頭望向殿頂的橫樑，時而凝視顏末。“顏卿所言，朕需細細斟酌。梁師都盤踞多年，不可輕敵。”

 顏末恭敬而立，“陛下聖明。臣亦深知此事重大。但機不可失，如今突厥自顧不暇，梁師都孤立無援，正是出兵的大好時機。”

 李世民停下腳步，目光堅定，“朕會召集眾臣商議此事。若要出兵，顏卿可願隨軍出謀劃策？”

 顏末單膝跪地，抱拳行禮，“陛下有令，臣萬死不辭。定當為陛下，為大唐鞠躬盡瘁。”

 李世民微微抬手，示意顏末起身，“顏卿平身。今日所言，朕會慎重考慮。

 陽光如金紗，透過雕花的窗欞絲絲縷縷地傾灑於巍峨宮殿內，塵埃在光束中翩躚起舞。

 無舌公公邁著不疾不徐、沉穩有力的步伐，領著房玄齡、杜如晦、李靖還有尉遲恭緩緩步入。

 李世民抬眸瞧見四人，眼神瞬間明亮，隨即利落地吩咐身旁的太監：“給四位愛卿看座。”

 四位大臣踏入殿中，目光不經意間掃過顏末，眼中皆閃過一絲驚訝。

 房玄齡微微挑眉，杜如晦目光在顏末身上短暫停留，李靖輕撫鬍鬚，尉遲恭則瞪大了眼睛。

 但轉瞬想到顏末如今已貴為秘書郎，神色便恢復如初。

 李世民臉上噙著笑意，朗聲道：“人都到齊了。今日將諸位愛卿叫過來，是來商量燕王之事。朕把秘書郎叫來，是想讓大家聽聽他的意見。”

 顏末聽聞，心猛地一怔。

 這李世民還真是看得起自己，竟讓自己當著這四位重臣的面發表看法。

 房玄齡率先打破沉默，輕咳一聲，嘴角勾起一抹淺笑開口道：“那日，聞顏相時大人之言振聾發聵，我想秘書郎的話應該更有遠見。”

 顏末聽聞，不由白了他一眼。

 這老狐狸把話題拋給自己。

 顏末微微側身，向李世民抱拳行禮後，目光堅定地問道：“陛下，您覺得燕王是怎麼樣的一個人？”

 李世民摩挲著下巴，簡短地回答：“驕縱，野心勃勃。”

 顏末又接著問：“那燕王身邊的人如何？”

 李世民轉頭看向杜如晦。

 杜如晦微微皺眉，沉聲道：“蠅營狗苟，奸詐之輩。”

 顏末微微點頭，朗聲道：“這不就結了嗎？燕王的爵位是太上皇封的，如今陛下登基，他心中自然忌憚。且諸位也說了他身邊皆是奸佞之人，而燕王又是個易聽耳邊風的。謀反，只是時間問題。”

 顏末一邊說著，一邊踱步，衣袂隨風輕輕飄動。他目光在眾人身上掃視，雙手時而揮動以增強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