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東市見聞

 顏末站在胭脂水粉鋪的臺階上，俯瞰著東市熙熙攘攘的人群，也是頗為感動，這裡再不久將是自己治安的地方，等到年後就要上任。 

 今日，他本想在家中安靜度日，卻難耐家中的沉悶，這才帶著小玉出門散心，沒成想剛踏入這東市，就被洶湧的人潮困住。 

 東市不愧是長安城的商業中心，本地商人與外地客商雲集，叫賣聲、議價聲交織在一起，熱鬧非凡。 

 街道兩旁店鋪林立，琳琅滿目的商品令人目不暇接。儘管街道寬敞，但行人與小商販的攤位佔據了大部分空間，馬車根本無法通行。 

 顏末和小玉只能艱難地在人群中挪動，好不容易才擠到這家胭脂水粉鋪前。 

 小玉氣喘吁吁地跟上來，雙手叉腰，臉頰因趕路而微微泛紅，她看著周圍擁擠的人群說道：“公子，今日出門的人真多啊！” 

 顏末嘴角上揚，露出一絲淺笑，他抬眼望向人群，解釋道：“快要過冬了，大家都要為新年做準備，採購各種物資。小商販們也盼著這段時間能多賺些錢過年，所以人流量比平日大了許多。再過半個月，年貨購置得差不多了，人就會相對少一些。” 

 顏末抬頭端詳著鋪子的招牌，那招牌用精美的木雕製成，上面刻著“香粉閣”三個大字，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金光。 

 他的目光隨即移向店內，只見裡面已經聚集了不少京城貴人家的女子。 

 那些女子們身著華麗的錦羅綢緞，頭戴精美的珠翠首飾，舉手投足間盡顯優雅。相比之下，穿粗布麻衣的普通女子很少會光顧這種地方，即便有，恐怕也會遭到掌櫃的冷遇。 

 這店鋪的掌櫃，是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眼神精明，透著一股商人的狡黠。他看到顏末衣著得體，氣質儒雅，身旁的小玉也打扮得乾淨利落，心中立刻斷定顏末定非尋常之人。 

 於是，掌櫃趕忙滿臉堆笑地迎上來，微微彎腰，雙手合十，殷勤地說道：“這位公子，裡面看看。” 

 說完，便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眼神中充滿期待。 

 顏末轉頭看向小玉，輕聲問道：“小玉，你要不要買點胭脂水粉？” 

 小玉的目光不自覺地飄向店內，眼中閃過一絲渴望。她雖身為丫鬟，但畢竟也是個年輕女子，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然而，一想到自己的身份，她還是緩緩搖了搖頭，低聲說道：“公子，我不用。” 

 顏末沒有再追問，抬腿徑直走進鋪子。 

 小玉愣了一下，連忙快步跟上，嘴裡還唸叨著：“公子，不是，我不用這些東西。” 

 顏末卻像沒有聽到一般，自顧自地在鋪子裡面閒逛起來。 

 店內瀰漫著一股濃郁的香料味，各種香料擺放得整整齊齊，一旁的貨架上陳列著已經制作好的胭脂水粉，色彩斑斕，種類繁多。 

 這時，店內正在挑選商品的女子們注意到了顏末，頓時一陣騷動。一位身著粉色長裙的女子眼睛一亮，指著顏末興奮地對同伴說道：“你們看，那不是顏家顏子初嗎？他怎麼會來這裡？” 

 另一位穿著鵝黃色衣衫的女子仔細打量了一番，肯定地說：“真是他！人家已經有了未婚妻，聽說婚期都已經定了下來，來這裡估計是給未婚妻買東西吧。” 

 旁邊一位身著紫色錦緞的女子聽聞，不禁有些懊惱地嘆了口氣：“說的也是，想當初我就應該讓家裡加把勁，說不定還能嫁進顏家做小，後來我才知道，顏家還沒這個打算。” 

 這時，一個穿著綠色衣裳的女子不屑地瞥了她一眼，嘲諷道：“就你這個姿色，進顏家當個丫鬟都費勁，沒看到人家顏子初身邊跟的丫鬟都長得那麼漂亮。” 

 她們的議論聲此起彼伏，顏末早已習以為常，只是微微皺了皺眉頭，便繼續挑選商品。 

 小玉卻在一旁聽得心裡不是滋味，儘管她們誇讚了自己，但她還是覺得這些女子太過尖酸刻薄。 

 她悄悄靠近顏末，低聲說：“公子，這些人怎麼這樣啊？” 

 在小玉的理解中，大家閨秀應是知書達理，溫文爾雅，現在看來，好像也不都是虞夢岑那種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