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眾人醉酒

 錦華樓內，絲竹之聲嫋嫋，仿若仙樂飄飄。流觴曲水之畔，身著錦羅綢緞的婢女們蓮步輕移，穿梭於雕樑畫棟之間，那精緻的面容上笑意盈盈，恰似春日盛開的繁花。 

 食客們的歡聲笑語與聲聲讚美交織一片，仿若一場盛大的宴會正在進行。 

 長年征戰在外，李世民很少出入這種地方，當了皇上之後，更是沒機會，也沒時間。 

 李世民攜長孫皇后踏入這錦華樓，頓時被眼前的奢華景象驚得瞪大了雙眼。他雖料到顏末會將酒樓佈置得頗為不凡，卻未曾想竟是這般極致的豪華。 

 璀璨的燈火，映照得整個大廳金碧輝煌，精美的雕花窗欞，似在訴說著匠人的巧奪天工，牆上掛著的名人字畫，更是為這酒樓增添了一抹濃厚的文化氣息。 

 此時，酒樓掌櫃紅娘款步而來。她本名王敏，出身王家一脈，因與顏家走得近，尤其是與顏家主母王沁情誼深厚，便被顏末請來打理這錦華樓。 

 紅娘瞧見面前這兩位衣著簡樸卻氣質超凡的客人，心中立刻明瞭其定非尋常人物，趕忙換上一副極為諂媚的笑容，輕聲說道：“二位客官，今日乃錦華樓開業大吉之日，全場酒水一律免費，權當為諸位助興。” 

 言罷，她輕輕拍了拍手，一名婢女迅速呈上一份精美的菜譜。 

 這菜譜可是顏末精心籌備之物，在整個長安城堪稱獨一份。要知道，這時期的菜譜與菜品的契合極為重要，稍有差池，便可能引發食客的不滿，甚至導致一場騷亂。 

 李世民接過菜譜，眼中滿是好奇，迫不及待地翻開，只見上面皆是自己從未聽聞的菜餚名目，諸如“龍鳳呈祥”“二龍戲珠”之類，不禁眉頭一挑，佯怒說道：“這小子，膽子倒是不小，竟敢取這般名字。” 

 長孫皇后在一旁掩嘴偷笑，輕聲嗔怪道：“夫君，莫要急，依臣妾看，顏末這孩子甚是用心。您瞧，每道菜名之後，皆在闡述當今聖上的功績，此乃欲讓天下百姓皆知曉，他們有一位賢明的君主啊。” 

 李世民聽聞，微微一怔，隨後長嘆一口氣，心中雖認可顏末的用心，可仍覺得此舉有些許草率。 

 龍畢竟象徵著帝王，象徵著權力。 

 要不是李世民知道顏末沒那種想法，不然肯定會大發雷霆。 

 “你們這的招牌菜是哪道？”李世民抬頭看向紅娘，目光中帶著一絲探尋。 

 未等紅娘開口，他又擺了擺手，“罷了，你隨意給我們上五六道菜便是。” 

 這時，一名婢女匆匆跑來，附在紅娘耳邊低語：“紅娘，樓內位子已滿，這可如何是好？” 

 紅娘愣了一下，扭頭望向門外，只見那排隊等候的食客仍是絡繹不絕，熱情絲毫不減。她稍作思索，對婢女說道：“你去吩咐一下，若有客人用完餐，便送上些小禮品，好言相勸其先行離開，務必向客人解釋清楚緣由，莫要讓他們產生誤會。” 

 小婢女點頭稱是，轉身快步離去。 

 紅娘滿臉歉意地看向李世民：“客官，實在對不住，此刻店內已滿員。若是您二位願意稍作等候……” 

 李世民抬手打斷了她的話，“無妨，我們等一會。另外你去通知你的東家，就說城西頭老李家的人前來拜訪。” 

 “稍等，我這去告知東家。” 

 紅娘說著，轉身走向樓梯，一步，兩步，等來到二樓時，只見顏末與程咬金沿著樓梯走了下來。 

 三人剛好撞面。 

 紅娘忙道：“東家，樓下有一人想見您，說是城西邊老李家的。” 

 顏末眉頭一蹙，與程咬金對視一眼，二人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一絲疑慮與不安。 

 當下也不及多言，急忙快步跑下樓去。 

 顏末奔至樓下，目光在人群中搜尋，待見著李世民與長孫皇后那熟悉的面容，心中猛地一緊，忙上前躬身行禮：“陛下，皇后娘娘，微臣不知聖駕光臨，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他的聲音很小，完全被酒樓的吵鬧聲覆蓋，若不是離的近，根本聽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