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不人不鬼的唐半仙

 那唐同泰一邊解釋，一邊挖著自己的口腔，將裡面的蛆蟲掏出，讓自己說話的聲音變得清晰，這會兒的唐同泰很明顯已經知道自己的把戲被看穿，表現得極為配合，甚至還順道拍了個李賢的馬屁。

 只是李賢看著他那模樣卻有點反胃，絲毫不覺得受用。

 好在唐同泰的動作還算迅速，大概是熟能生巧的原因，沒一會兒就把那些蛆蟲掏了個乾淨。

 雖然身上還到處都是腐爛的瘡疤，但最起碼沒那麼噁心了。

 “別廢話，朕問什麼，你答什麼，若是答岔了，你便再去復活一遭！”

 李賢懶得看他，頭撇向一邊，道：“綠礬油是你造出來的東西？”

 唐同泰急忙點頭：“那東西的確是小道無意之間發現的，以那東西灼燒己身，便可做出腐爛的模樣，傷疤雖然可怖，但實則沒有生命危險，也不會傷風流膿！”

 這是個狠人，李賢再一次肯定。

 就為了那死而復生的把戲，就敢拿硫酸去往自己身上潑。

 “除了這綠礬油外，你可還有其它的發現？”

 唐同泰再次頭搗如蒜道：“有！有！這蛆蟲也是小道培育出來的，雖看著噁心，但實則吃入腹中也無甚壞處，還有小道身上塗抹的這些膿水……”

 “朕問你這些了嗎？！”

 李賢忍不住喝止。

 合著這人折騰出來的東西都是為了這死而復生的把戲？

 唐同泰傻眼，訥訥道：“那……那陛
下是問的何物？”

 “朕是說你還有沒有類似綠礬油一般的東西！”

 李賢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這年頭沒有化學這門學科，在唐同泰的眼裡，綠礬油和那些蛆蟲都該歸屬於一類物品——表演死而復生的道具。所以李賢一問，他也就順道將身上的東西都說了出來。

 但好在唐同泰這會讓腦袋轉的飛快，大概也知道了綠礬油應該還有別的作用。

 猶豫了一會兒，開口道：“若說類似綠礬油一般的東西，小道這裡的確還有，小道將之喚為‘伏火’，亦或是……火藥！”

 ……

 幸運吶。

 李賢大概是這樣覺得的。

 唐同泰最終還是被送進了天機寺，能憑空折騰出來硫酸和火藥的人，李賢覺得將他收入麾下也算不得什麼了。

 但在那之前，他被高求領著去了馬廄，拿刷馬的刷子刷了好幾遍，更是抹上了香皂，洗了好幾桶水，身上的惡臭才總算是消退了些。

 只是馬廄裡突然多了匹嗷嗷叫喚的馬，引得周圍的馬匹齊齊嘶鳴，像是在回應似的。

 ……

 天色晚了，李賢也就朝著興慶宮走了回去。

 雖然不想坐實興慶宮利於身孕這個謠言，但那幾個大肚婆都住在興慶宮，李賢已經習慣了感受她們肚皮下那與自己血脈相連的悸動，若是哪天突然沒去摸摸她們的肚子，大概也睡不踏實。

 更何況花生也還種在興慶宮。

 興慶宮的門口一如既往的圍了一大群的妃子，規模之大甚至比以往有過之而無不及。

 很顯然，萱兒住進興慶宮的第一天就得到寵幸的消息傳了出去，才讓這些妃子們都守在興慶宮外“碰運氣”。

 見到李賢過來，這個湊過來說自己丟了支簪子，那個貼上來說自己丟了塊玉佩，可臉上卻不見絲毫丟東西的緊張，反倒一個勁兒地朝著李賢身上靠，少女清香的氣息伴隨著香皂的蘭花香氣直衝李賢鼻子裡鑽，簡直讓李賢頭大。

 也堅定了李賢趕緊把夜市折騰出來的決心。

 歷經了千難萬險，李賢終於是進入了興慶宮，看著幾個雍容華貴儀態各異的大肚婆，李賢可算是鬆了口氣。

 而後走上前，在這個肚皮上揉一揉，在那個肚皮上貼一貼，一天的疲倦便一掃而空。

 在李賢將手貼在婉兒肚皮上時，婉兒順勢開口：

 “陛下，照顧花生的內侍今日向臣妾稟告，說那花生苗抽了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