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御駕親征

 在無人知曉的角落，大唐的西征軍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

 除了之前派去鎮守在大唐與吐蕃邊疆的左右威衛兩衛外，李賢本想將北伐突厥的薛訥大軍也一併南調，呈兩面夾擊之勢進攻吐蕃的。

 但，薛訥本人不願意領軍了。

 短暫的思考過後，李賢就知道薛訥拒絕的原因了。

 他本就是大唐的平陽郡公，又是左羽林軍大將軍、隴右防禦使，可以說為將之道已經走到了極致，攻下突厥就已經讓他封無可封，若是再打下吐蕃，薛訥擔心自己功高震主了。

 李賢有個隱隱的想法，但卻並沒有第一時間敲定下來。

 除了兵力外，最重要的就是糧草了。

 雖說稅制剛剛改革，各地方上用兌物券繳納賦稅的制度還沒徹底實裝下來，但大唐本身的底蘊就足以支撐這場大戰了，更不用說還有從突厥繳獲來的大量牛羊等物資。

 最後則是紅衣大炮了。

 雖說公輸老頭已經被調任東院授課了，但和吐蕃交戰的時間也被拖延到了近半年之久，這半年裡，紅衣大炮造出了二十門！

 並且，限制紅衣大炮產量的竟然是大唐的鋼鐵產量！

 因為以水力風車為動力組的、批量製造紅衣大炮的“車間”已經研發成功，如今可以毫不客氣的說，只要有足夠的鐵礦石，大唐能量產成千上萬的紅衣大炮！

 但很可惜，水力風車加高爐冶鐵的技術剛剛推廣開來，地方上的冶鐵廠才剛開始換址、搭建高爐等等，距離大批量的產出鋼鐵還有一小段時間。

 不過即便是二十門紅衣大炮，也已經超出了李賢最初設想的十門的一倍。

 萬事俱備，只等三月之期到。

 早朝。

 “諸卿，朕準備御駕親征。”李賢平靜的說出這句話。

 果然，反對之聲一片。

 “陛下萬金之軀”、“區區吐蕃蠻夷”諸如此類的聲音不絕於耳，在朝臣們看來李賢的這次舉動是極其不理智的。

 說白了就是區區吐蕃不值得李賢親自動身。

 古往今來的御駕親征那都是什麼情況？絕大部分都是國之將亡，或是評定勝負的關鍵時機，比如武王伐紂、比如楚漢相爭、再或者是劉秀兩萬綠林軍破四十二萬王莽大軍，亦或者是太宗皇帝東征高麗等等……

 御駕親征可以說是一個王朝的底牌，皇帝有沒有作戰能力的且不說，單單皇帝在場，就能極大的鼓舞士兵們的士氣。

 反觀吐蕃。

 值得大唐如此對待嗎？

 用坊間最近出現的一個小遊戲來說，鬥地主哪有一上場就丟王炸的？

 李賢同樣能理解朝臣們的擔憂，但……

 作為穿越者的他，對於吐蕃是大唐固有領土的觀念根深蒂固，如果能親自收服吐蕃，那滿足感遠比打什麼新羅高句麗的要強得多。

 尤為關鍵的一點。

 李賢想去見見如今大唐的紅山宮。

 後世所見到的紅山宮是幾經破壞，又不斷翻修、重建之後的模樣，李賢想去看看這個象徵大唐和吐蕃友好的宮殿，在最初的時候是什麼模樣的。

 這是一個極具浪漫主義的想法，或許也是李賢受到大唐浪漫主義的影響所滋生的念頭，跨越歷史長河一千多年來到這盛世大唐，去看看最初的紅山宮。

 這本身就很浪漫。

 一切的浪漫要落實的前提就是要面對現實。

 李賢如今需要面對的現實就是說服朝臣百官，同意自己御駕親征這件事。

 這不難。

 上了一半的早朝被擱置，李賢帶著朝臣百官們來到了天機寺南院。

 這裡是天機寺在長安城郊的大本營，而分割出去在深山裡造火藥等危險品的部分相對大本營偏北，於是天機寺也就有了南北院之分。

 這裡已經有了北院運來的火藥。

 在趙石示範了紅衣大炮的威力後，朝臣們又看了看身後十九門同樣威風凜凜的紅衣大炮後，再沒有一人反對李賢御駕親征的事兒。

 此時的官員們腦海裡就一個念頭：咱大唐已經這麼猛了？

 天機寺作為李賢獨掌的部門，再加上李賢研製紅衣大炮的事兒全程保密，官員們甚至在這一刻才知道大唐還有這樣恐怖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