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華洛的職權優化和與狄仁傑閒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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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同泰的手才續上，李賢也不著急硝化炸藥的後續研究。

 畢竟這東西是唐同泰經手的，其他人應該玩不轉這個。

 況且祖詠剛好研製出來新的炮彈，需要重新設計紅衣大炮二代的炮身，就更不著急了。

 新的天機寺分部還是在原址上修建，但這次擬定的規模又大了許多，不光多了許多露天實驗的場地，甚至連建築的本體，都考慮到了硝化炸藥的威力做了加固，儲存炸藥的倉庫更是用上了三尺多厚的鋼筋混凝土。

 可以說是真正的固若金湯。

 而華洛，也被李賢調到了東院任職。

 他的才能放在太醫院裡屬實有些浪費了，他本身作為一個外科醫生，而皇宮裡是又是最不可能出現外傷的地方——即便有，也是一些宮女太監被罰的，他們根本沒資格被太醫門救治。

 如今進了東院，算是優化職權了。

 這會兒的李賢正在狄仁傑府上和狄仁傑“閒聊”。

 說是閒聊也算不上，畢竟對話的雙方一個是大唐的皇帝，一個是大唐的首相，即便只是閒聊的內容，但對於整個大唐王朝來說，也是足以震動朝野的。

 “先秦之覆，在於皇儲未能明確，而西漢吸取秦的教訓，早早立下了太子，卻因外戚幹權導致敗落；

 “東漢防住了外戚，卻又被太監玩弄於鼓掌，

曹魏續上之後，既防太監又防外戚，卻被權臣司馬家一鍋端，司馬家防太監防權臣防外戚，但是大門閥異軍突起……

 “隋朝總結前朝教訓，掌各大勢力平衡，但卻被我李家奪下了江山，狄相，安有安邦固國之道？我大唐之危又在何處？”

 李賢笑著看向狄仁傑。

 這話李賢還有後半段沒說。

 唐朝吸取隋朝教訓，培養自己的地方勢力，結果被地方節度使肢解了。

 宋朝吸取所有朝代教訓，杯酒釋兵權，用文人治國，結果被草原部落滅了。

 明朝來了之後，你們所有人都靠不住，宰相職位都不要了，我皇上親自幹，結果所有的官員都無所事事，就天天分成幾個派，你罵我我罵你，黨爭誤國。

 清朝吸取了所有教訓，該防的都防住了，結果世界變了，洋人帶著大炮來了。

 都說以史為鑑，李賢的優勢就在於他知道歷代所有封建王朝滅亡的原因——當然，這裡說的原因僅僅是指制度的原因。

 其他諸如土地兼併、階級固化等等問題，李賢已經在著手解決了。

 “陛下這個問題可就難住老臣了……”

 狄仁傑搖頭苦笑，拿起酒杯抿酒。

 都說當局者迷，狄仁傑就處在這個大唐天下，又哪能這麼容易看穿大唐如今的隱患在哪裡？

 畢竟節度使出問題，那也是百年之後的事情，狄仁傑縱是學究驚人，也無法預料到百年後的變動。

 “朕以為歷朝歷代所有的問題，歸根究底都在於‘交通’二字。”李賢淡然一笑。

 “交通？何謂交通？”狄仁傑不解。

 “交往通達！”

 李賢接著說道：“若秦時鐵騎能在一夕之間由咸陽奔赴上郡，又豈會有趙高、李斯假傳聖旨之事發生？若漢時地方軍隊能在一夕之間奔赴都城靖難清君側，又豈會有外戚太監之事發生？

 “諸如之後歷朝歷代，朕以為最大的問題便是皇權未能普及天下，所謂鞭長莫及！

 “朕的一道旨意傳到長安城中，當天便能抵達，可傳到關東便需要兩日之久，再往隴右、嶺南、淮南……所需要的時間更久！若是地方叛亂，大唐調兵遣將，籌備糧草等等……所耗費的時間更是以年月為計！

 “兵貴神速，若是時間久了，就是星星之火亦可以燎原，更何況兵災匪患乎？

 “若是大唐的鐵騎能在一夕之間奔赴大唐的任何角落？大唐的民怨能在一夕之間上達天聽，大唐何愁不能長治久安？”

 狄仁傑怔怔入神。

 隨後，又酌了一杯酒苦笑：“朝遊北海暮蒼梧，怕是隻有神仙中人能做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