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9、第 259 章

    徐瀾馨在他看來是一個十分好學,想法獨特的小丫頭。兩人像是兄妹,也像是師生,在謝亦清漸漸有了傾慕之情之時,小丫頭來退婚了。謝亦清見她堅定的神情,也就沒有糾纏。

    “但是我甘願被囚不是因為曾經的關係,而是為了贖罪……”謝亦清說道這裡,目光垂下看著手中的冤詔書,開始圈圈畫畫,補充真相。

    林青漾看到這一幕,皺眉道:“贖罪……那三座城的人,所以想要除掉寧王?你還真是一個矛盾的人。”

    “我的確是一個矛盾的人,說起來你們可能不信……”謝亦清說到這裡抬頭看向兩人,眼眸中死氣沉沉,卻又閃著黑暗中期許的光芒,“我當年也是太子元燃的追隨者之一。”

    此話一出,林青漾瞬間就僵住了,瞪大雙眼看向謝亦清。

    謝亦清苦笑道:“很奇怪嗎?我雖然年長他幾歲,也是真心佩服他的,要說當年誰不崇拜太子殿下呢!更何況,我們還是表親,我對他有更深一層的崇拜,當年也是在他的支持下,謝氏才肯放我出去實現遊學的夢想。我本想等學成歸來,好好輔佐他。結果……”

    謝亦清的目光落在了冤詔書上的‘元燃’二字上,“愛極就會恨極,我恨他不挽救謝氏反而出手狠絕,所以一念之差報復了他,等他死後,大周在風雨中差點動搖根基,我才驚醒自己做錯了什麼。我悔恨卻已經來不及了。”

    “你……”林青漾已經震驚的不知道說什麼了。

    律十也傻了,但是他突然想起來,當年的謝家的確有一個不出世的天才在某段時間常常跟在主子身邊,主子當初還說了一句,‘謝家這位表哥未來一定是一位優秀的文臣’,可以說那時候在元燃心中,文有謝亦清,武有戚辭,是這樣的一個組合。

    只是那時候律十太小了,根本不記得那個常常遊學外出的謝亦清。

    謝亦清沒在意兩人的震撼,畢竟連他自己都覺得世事無常,命運弄人。

    “其實我也並非要幫徐瀾馨除掉寧王,畢竟我不想再看大周動盪不安了,我以為徐瀾馨只是想要謀權並不是纂位,我以為她囚禁我只是擔心我說出她的秘密,或者是因為恨我……所以在她生出能繼承皇位的皇子之前,我甘心被囚禁。因為在我看來,其他皇子都沒有資格繼承皇位,畢竟他們的背後家族都跟我一樣對不起元燃。”

    謝亦清此人有多矛盾,林青漾是看出來了,他的血海深仇跟他的理想理念衝突了,他曾經要效忠元燃的,最後卻背叛了元燃,他怨恨元燃也怨恨自己,所以他總是擰巴著。

    這一會兒又心甘情願在冤詔書上寫出他和寧王是怎麼迫害元燃的。

    律十氣瘋了,只能轉身離開,他怕自己忍不住說出真相,林青漾看著他認真的模樣,只感覺無限的諷刺。

    “你說徐瀾馨的秘密,她恨你,她好像也恨皇族,她到底有什麼仇怨?非要做到這一步?”

    謝亦清筆頭一頓,落下一滴墨汁,暈染一片。

    “那是屬於她自己的秘密,我不能說。”

    至此,謝亦清除了幫徐太后處理政事,竟然真的幫忙整理冤詔書。

    一天晚上,徐文澤又跟父親爭吵了一場,徐文澤仍舊走不出內心的那道坎,但是也不願意跟父親爭吵不休,在魏國公說要讓徐瀾馨給他物色成親對象時,徐文澤轉身就走,以沉默抗議。

    徐文澤也無法離開皇宮,所以只能在皇宮內走走,他已經習慣一個人在沒人的地方默默消化情緒了。

    而就在他獨自一人熄了燈靠在牆角時,突然一陣冷風颳來,一個人影直接落下。

    徐文澤本能要喊,卻被人直接掐住脖子抵在牆上,“安靜,否則……”

    徐文澤瞬間感覺喉嚨處傳來窒息感,只能本能的掙扎,手不小心好像碰到了對方的武器,觸感竟然有些熟悉。

    “說,林青漾在哪?”冰冷的聲音再度傳來。

    是熟悉的聲線。

    徐文澤勉強在痛苦中睜眼,遮住月亮的雲層也恰好在此時飄走,隨著月光照射過來,兩人逐漸看清了彼此。

    徐文澤驟然瞪大雙眼。“柳……”

    柳嘯威看清徐文澤時也是一愣,手不由的鬆了一下,但是下一秒卻更加用力的掐住了徐文澤的脖子。

    “徐文澤,徐家人?帶我去見林青漾,否則要了你的命!”

    徐文澤被掐的難受,已經無法發聲,只能勉強點頭,柳嘯威這才稍微鬆開了一些,但是看著徐文澤的眼神仍舊帶著殺氣。

    徐文澤知道,在他們的人看來,自己這個徐家人自然也是敵人。

    “柳五爺,你這樣挾持我沒法走,我不會武功逃不過的……而且,我不是青漾的敵人。”徐文澤臉色難看的說道。

    柳嘯威想了想,還是鬆開徐文澤的脖子,改用刀尖抵住後背,“別耍花樣。”

    “我不會……”徐文澤深吸一口氣,正要走,結果突然嗅到了血腥味。“你受傷了?”

    他知道徐瀾馨弄來了很多高手將皇城保護的很好,沒想到柳嘯威這樣的高手也會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