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繾綣 作品

37、滋生

    嗓音嬌柔,指尖兒摩挲過他的,恍如觸電。

    對上他沉沉的視線了,卻又不知,誰才是這無邊滋生的簇簇曖昧暗流中,那個擔當罪魁的原導體。

    懷禮唇上咬著煙,出了那張。真不怕她做點手段讓他輸的很難看似的。

    問她:“這誰的店。”

    沒等她回答,他似乎猜到了她一向會給他什麼答案,側眸看了看她,又補充道:“不是男朋友的吧。”

    “不是,”南煙給他理著牌,“前男友的。”

    “房子也是?”

    “不啊,”她一臉的理所當然,笑了笑,“當然是男朋友的啊。”

    懷禮很輕地笑了聲,又按她指示出了一張牌,“男朋友還挺多。”

    “那我有男朋友,”南煙看他一眼,點了張牌,漫不經心地問,“你也要泡我嗎。”

    “有什麼關係,”懷禮垂眸,出了她指出的那張,淡淡道,“我有女朋友你不也來招我嗎。”

    南煙翹起腳尖兒,那麼隨意晃動著,睃一眼懷鬱旁邊的齊肩發女人。女人也略帶不善地看向了她。

    她朝對方笑一笑,有點挑釁似的,又回過了頭,明知故問:“那你女朋友啊?”

    他似乎是摸到了些規律,自己出了一張,輕笑,“是的話你現在還能坐這兒嗎。”

    “為什麼不能。”她一條手臂搭上了他的肩,趁他點牌時,順手將他的煙放到自己唇上,細細抽了一口,清澈的眼睛半眯起,學他剛才的口吻,“有什麼關係呢。”

    懷禮只笑了笑,又提醒她,“看牌了。”

    “你怎麼又賴上我了,”南煙視線落回他手,觀察一下,摸了張替他出了,“你真不會打?”

    “不怎麼玩這個。”

    “也是呢,懷醫生平時那麼忙,治病救人,應該沒空研究這個吧,”南煙說

    ,故作難過,“我平時都不怎麼能碰見你的。”

    “多碰碰就能碰到了。”

    南煙眉梢微動,還沒說話,懷禮忽然側過臉,朝向了她,黢黑雙眸凝視她,捻了張牌,問她:“是出這個吧。”

    不是很確定似的。

    南煙看了眼,“嗯”一聲,但還是給他要出的那張牌按了回去,勾勾瞧他一眼,“留一下比較好,出太快了。底牌要留到最後的。”

    說完點了另一張,順手給他出了,“這個吧。”

    “你很會玩。”

    “你也是啊。”

    “誰教你的。”

    “忘了,”她笑一笑,“但你以後可以跟別人說是我教的了。”

    上次在俄羅斯,那個俄式撲克牌一桌子統共沒幾個會玩的,都讓那個酒莊的男人佔走了先機。

    鄭南禾以前有個在俄羅斯兩地做生意的舊相好,南煙不僅跟他學了幾句簡單的俄語,那種撲克牌的打法也學會了——她沒什麼優點,正經事兒學不上幾把刷子,搞這種旁門左道還挺在行。

    這回卻明顯不一樣了。

    這一桌子的人,包括懷鬱,都是老手中的老手,套路一個比一個藏得深,南煙自詡也是個會玩兒的老手了,這一波一波的,應對得有點艱難,鬥智鬥勇才稍稍能拔到一點上風。

    她謹慎了不少,替懷禮留了不少牌沒出。

    懷鬱打著自己的,轉頭看他們一眼。

    懷禮姿態散散漫漫地靠在那兒,煙抽了不少了,南煙虛虛偎他懷中,給他講兩句牌理,兩個人還談笑一二。

    懷鬱看不懂了。

    雖他總調侃懷禮是個“遊戲黑洞”,其實就是平時他的這群朋友都比較老道罷了,懷禮也一向沒太多的勝欲,輸了便輸了。上回那個俄式撲克純粹是不會打,後頭南煙也給他調.教得贏到了最後。

    現在他們一個認真教,一個也挺認真地在學。

    相處自如,還挺曖昧。真像那麼回事兒。

    懷鬱又聽了一耳,南煙講到了另一個,他立刻狐疑地看了懷禮一眼。

    懷禮聽她說,思索著點了下頭,對她一笑,“原來這樣。”然後他視線淡淡地掃過了正朝他望的懷鬱。

    懷鬱趕緊別開了。

    也不至於

    這個都不會吧。

    他們常打的。

    “你們都認識她?”陳舒亦也有點疑惑了,瞧著紅頭髮的女人,想到了她方才看向她時的那個,好似在宣誓主權的眼神,心底生了不快,“懷禮跟她關係很好嗎?”

    懷鬱也不知怎麼解釋這個,這麼亂七八糟的一遭。囫圇說:“就去年我們去俄羅斯認識的。”突然又想到什麼,問她,“哎對了,陳舒亦,你會滑雪嗎?”

    陳舒亦想了下,“這個會。”

    “真的假的?”懷鬱很懷疑。

    “騙你幹嘛。”

    “那可以啊,過陣子我和我哥準備去俄羅斯滑雪呢,去年我們去遇到暴風雪了,半路回來了,”懷鬱玩心起來了,“就高加索山那邊,滑雪特別好玩兒,你不跟我媽打小報告就帶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