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7章 為聯盟的敵人帶去死亡
就在加拉瓦公爵正思量著要不要派些人去前線混點戰利品的時候,從曙光城開出的軍列已經雄赳赳氣昂昂地跨過了河谷、錦川的交界,伴著轟隆隆的聲音從那座鋼鐵架起的橋上越過了奔騰在山間的江水。
已經重建的塵埃鎮旁,正在郊外勞作的人們瞧見了遠處的白煙,紛紛放下手中的活兒,朝著那輛火車的方向望去。
只見那託板上拖著一門門寒光森然的火炮,還有軍綠色塗裝的卡車。
至於其他全封閉式的車廂,雖然看不見裡面裝了什麼,但那股肅殺之氣卻是隔著好幾公里都能清晰的感覺到。
不過,並沒有人因為那股肅殺之氣而感到驚慌失措。
在錦河市一帶,聯盟的旗幟是秩序的象徵,那轟隆隆的鋼鐵碰撞聲帶給他們的更多是安全感,而不是恐懼或死亡。
正是那些人趕走了這兒的掠奪者、奴隸主以及變種人!
甚至還幫助他們重建了家園!
注視著那輛列車的一雙雙視線無不發出熱切和盼望的光芒。
「那輛車……」
「是聯盟的軍列!」
「聯盟的兄弟回來了!」
「好多大炮!他們這是又要去哪兒打仗嗎?」
「大角鹿神在上!還有尊敬的大角鼠……希望他們平安歸來。」
塵埃鎮的門口。
匆匆趕來的秦柏天鎮長臉上寫滿了激動,拄著柺杖的手不住顫抖,望著那輛火車碎碎唸叨著。
「大角鹿神和大角鼠回來了!」
自從塵埃鎮重建完成之後,他們供奉在祠堂裡的三位神靈便留下一張紙條,從這座小鎮上不辭而別了。
那張紙條上說,為了拯救這個正在衰亡的世界,他們要去更遠的地方傳播他們的信仰。
若是碰到解決不了的麻煩,可以去曙光城找那些穿著藍外套的傢伙,那些人和他們一樣熱心腸。
那張紙條上還寫道。
【……總有一天我們還會回來,不必懷念我們。沿著已經照亮的道路走下去,你們就是我們。】
一直到那輛火車消失在遙遠的天際,秦鎮長依舊沒有看到那熟悉的身影出現。
他的眼中略有些失落,但也僅僅是失落而已,更多的還是祝福。
或許時候還未到吧……
他們會牢記那三位大人的教誨,沿著那已經灑滿陽光的道路繼續走下去。
……
奇點城。
轟隆隆的聲音從遠處傳來,正在田間勞作的人們紛紛抬起頭,朝著火車站的方向望去,卻見那輛火車並沒有停靠在月臺,而是速度不減的朝著南方一直開去。
正在田間幹著活兒的孔令開抬起了頭,那張被酒色掏空的臉上掛著虛汗,乾枯的嘴唇微微發青,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樣。
倒不是有人逼著他,純粹是奇點域的規矩在那兒擺著。
生活標準和生產任務的完成情況掛鉤,生產任務按照區、隊,組一層一層下放,一層一層向下考核。
想要過上舒坦的日子,就得鉚足了力氣幹活,只有最優秀的生產隊才能用到區裡最先進的生產工具,而只有最優秀的生產小組才能分到隊裡最多的資源,而想要成為組長就得成為小組中表現最突出的個人。
擺爛當然可以,倒也不會像以前在真正的農場裡那樣挨鞋子,只不過拖累了其他組員乃至其他組的生產任務,被隊長穿小鞋、頓頓青麥煮大水是跑不了的。
想要真正過的舒坦一點,就得成為組長、隊長、乃至區長才行。
只可惜他鉚足了力氣幹也幹不贏那些曾經當過農奴的傢伙。以至於他
曾經的僕人都混成了組長,倒反過來指揮他幹這幹那,而他卻還是個揮著鋤頭幹活的。
不過這番折騰倒也不是沒有好處,即便鉚足了力氣也混不上組長老爺當,他如今這副身體也要比去年好太多了,至少把雷舫肝、腳氣什麼的臭毛病都治好了。
偶爾他也會想,實在不行就離開這座農場好了,反正那個叫寒霜的農場主從不禁止任何人離開這裡,之前甚至還走了個隊長。
但一想到離開就回不來了。在廢土上未必能比這裡好,他又不禁惶恐,最後咬咬牙決定還是忍一忍好了。
在他旁邊的馬賀昌也是一樣。
原本指望著聯盟「任人唯賢」,當過鎮長的自己好歹有幾分薄面,高低也能進奇點城裡混個隊長噹噹,卻不想還得和那些泥腿子們比賽幹活兒,他頓時有種上了大當的感覺。
這些人根本不像他們說的那樣尊重人才!
能成為一鎮之高層的自己,豈不比那個連話都說不清楚,就會打個獵的劉有熊像精英多了!
結果那傢伙卻當了個組長,這ai的腦子肯定是壞掉了。
若不是想到從這走了,這段時間的苦就白吃了,帶著希望鎮一眾鎮民們投誠的功勞就沒人記得了,他甚至都想幹脆一走了之,去曙光城打工得了!
「說起來這條鐵路到底通往哪兒?」望著那越開越遠的火車,孔令開嘀咕了一聲。
瞟了一眼那輛火車離開的方向,馬赫昌一臉怨氣。
「鬼知道……他們從去年開始就一直在修那破玩意兒,照他們的速度修下去,估計都能修到錦川行省邊上了。」
「你說府莊那兒?」孔令開驚訝地看向他。
錦川行省的邊上,可不就是衛府平原那一片嗎?
他是聽說過那裡的。
曾經的衛府平原其實就是衛府市,只不過那座城市消失的比錦河市還要徹底,除了一望無際的荒原便是一摞摞混凝土堆。
那兒有座叫「府莊」的聚居地,就建在衛府市舊址旁邊的「衛河」上,位置在馬伕鎮還要往南去一百多公里的地方。
那兒的規模比起松果木農莊還要大一些,聽說得快十萬人,就不知是吹的還是真的。
從去年還是前年開始,那就成了火炬教會的地盤,甚至比趙老闆的松果木農莊還要早開始種納果。
再然後好長一段時間,那兒都沒了消息。
似乎是起了一場霧,後來風把霧吹散了之後,整座聚居地便沒了蹤影。
他也只是聽往來希望鎮的行商、廢土客們說,府莊的老爺和一家老小們都皈依了火炬的信仰,追隨那位主教的腳步,帶著一眾家眷、家僕和家臣以及農奴們搬去了海涯行省,到那邊建設那個新紀元的「天國」去了。
不過所有人都知道,越是往南邊,越接近變種人的地盤。
很難說那些人是否還活著,即便活著又還剩多少……
「八成是……他們不是變種人的死對頭嗎?估計是去找那幫畜生了吧。」
馬賀昌咂了咂嘴,不去管那漸行漸遠的火車,埋著頭繼續在地裡幹了起來。
去死吧。
最好兩波畜生都死在那兒。
高尚的人和醜陋的人同歸於盡了,屬於他們的新時代才能真正到來!
馬賀昌在心中詛咒著,將怨氣發洩在了手中的鋤頭和腳下的土。
他不否認那些傢伙是高尚的人,但高尚並不意味著討人喜歡。
這是兩碼事!
相比之下,倒是他在傳言中聽過的那些威蘭特人,聽起來更討人喜歡……
同一時間,松果木農莊的府邸,站
在樓頂陽臺的茵茵眺望著那列火車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