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8章 拉西進城
見沒有人反對,拉西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
「老子來這兒要辦三件事兒,但你們只需要知道一件就夠了。」
「從今往後,勐獁州禁奴,誰敢留一個奴隸,老子就讓他腦袋挪個地方!」
那聲音不輕不重,卻像是炸雷一樣迴盪在在場所有貴族們的耳中。
看著鴉雀無聲的城主府,拉西見無人應聲,眼睛微微的一眯,突然提高音量地呵斥了一聲。
「聽見了沒有!說話!」
被那聲音嚇了一跳,一眾貴族們再也繃不住心中的恐懼,紛紛撲騰一聲跪在了地上。
「是,是!大人!」
「我,我我這就回去把家裡的奴隸給放了!」
「我們再也不敢了!」
「我們……也不想為難月族人……都是陛下……呸!都是那個巫馱下的命令,我們也是迫不得已……」
月族畢竟是前朝的貴人,雖然也不是每一個人都是貴族,但整體的生活水平還是要比蛇鼠蟲鳥高上許多的,受教育的比例更是不低,因此不乏一些知書達理的俊男美女。
因為陛下的一紙命令,將帝國全境的月族人通通貶成了奴隸,他們也確實沒少趁火打劫蒐羅一些「漂亮的金絲雀」圈養在自家宅子裡當成玩物。
這些事情就算想洗也洗不掉,隨便在城裡找個人問一句就問出來了。
拉西俯視著他們,冷笑著說道。
「老子特娘說的不是月族人,其他各族的奴隸都不許有。從今天開始,勐獁州要講平等!」
說到這兒,他也不管那些跪著的貴族們臉上是如何的茫然,只是慢條斯理地在後面接了一句。
「另外,老子說了不準跪。」
說罷,他揮了下手。
「拖出去,一人領十鞭子再走。」
「是!」
站在一旁的眾親衛得令,眼中紛紛閃爍著兇光,大步流星地上前,像捉小雞似的將那癱坐在地上的貴族們連拉帶拽地拖去了院子裡。
他們早就想動手了。
如果不是礙於紀律的話,他們豈會容許這些帝國的走狗們,站著走進這府邸裡。
一個二個接過鞭子,紛紛用上了全力。
貴族們的慘叫和鞭子抽打的聲音在空曠的院子裡此起彼伏,地上一片鮮血淋漓。
看著那些挨鞭子的貴族們,抵抗軍的元老們雖然心中隱隱覺得不妥,但礙於拉西的威嚴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說。
雖然那拉西說要講平等,但這種強迫給予的平等又和他們想象中的平等有些不太一樣。
他們總覺得可以換一種更好的方式,就像聯盟當初在金加侖港做的事情一樣,用更溫和的方法推動勐獁城的變革。
不過現在想什麼都沒用了。
抵抗軍的人數已經不是早些時候的兩千來個了,而是眼瞅著要奔著上萬人去了。
那傢伙在軍中的威望愈發高漲,幾乎所有年輕的小夥子都將其視作是精神領袖和榜樣。
就算他們想把他給換掉,也沒那個機會了……
……
「譁——」
昏迷中的巴姆特州長被一盆冷水潑醒。
當他抬起那溼漉漉的腦袋,卻發現達西納將軍等一眾軍官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名滿身匪氣的軍官以及幾個眼神像狼一樣的少年。
那彷彿能殺人的視線令他的腦門上一瞬間滲出了冷汗,人也是跟著一個激
靈清醒了過來。
猶如漿湖一般的記憶漸漸灌入了腦海,他依稀記得那洪水淹過來的時候,他抱緊了一根歪脖子樹,用力踹暈了抱著他大腿的親衛,將袖子纏在了樹枝上,然後就在那泥漿渾濁的河水裡泡著,沒多久便泡暈了過去。
再後來一艘木筏靠了過來,幾個胳膊上綁著白繃帶的傢伙一把逮住了他胳膊,連拉帶扯的把他拽了上去。
再然後他就沒了意識。
至於眼下的情況已經無需多問,從這兒的環境來看明顯是勐獁城的牢房。
很明顯,他被俘了。
「咳,我會繳納贖金……」來不及反思自己是怎麼輸的,巴姆特咳嗽了一聲,語速飛快地說道,「根據神聖的契約,你們需要保證我的一日三餐和人身安全不受侵害,當然,我會盡可能配合你們……」那幾個少年聞言笑了笑,那副被逗樂的樣子顯然是沒把他這句話放在眼裡。
巴姆特眼中閃過一絲惱火,攥緊的拳頭卻又不敢發作,只是色厲內荏地瞪著那名軍官,試圖用貴族的威嚴將其嚇退,卻沒想到臉上捱了一耳光。
那耳光把他打懵了,眼睛瞪得更大。
「你!你敢打我——」
「說!」那軍官忽然暴呵了一聲,將他說到一半的話給打斷了。
被那聲音被嚇了一跳,巴姆特的語氣不自覺就軟了下來,頓時也沒了貴族的架子,整個人畏縮地像一條老鼠。
「說,說什麼?」
然而那軍官卻沒問,只是盯著他看了一會兒,隨後冷冷一笑,慢條斯理地說道。
「還特孃的敢嘴硬,給我打!」
巴姆特:「???」
還沒回過神來發生了什麼,巴姆特便聽「嗖」的一聲破空脆響,緊挨著一鞭子便抽在了他的臉上。
那鞭子大概是浸了鹽水,疼得他一聲慘叫,才清醒沒多久的意識,又差點疼的背過了氣去。他想用胳膊去護住腦袋,卻發現雙手被反綁在椅子背上,抽動了半天根本動彈不得。
當了一輩子老爺的他只拿鞭子抽過人,何時捱過鞭子打,那急一下招呼疼得他眼淚和黃的一起流了出來,連呼著求饒,樣子好不窩囊。
然而那些士兵根本不管他什麼頭銜,只管把手中的東西往他身上招呼。
「我……我說……」
聽到那微弱的聲音,軍官抬起手,拎著鞭子的小夥子這才停下手上的動作,眼神惡狠狠的盯著巴姆特站在一旁。
奄奄一息的巴姆特州長垂著頭,喘息了好一會兒,有氣無力的從嘴裡擠出了一句話。
「先等一下,你們……知道我是誰嗎……」
眾人聞言相視了一眼,臉上紛紛露出嘲笑的表情。
這都什麼時候了。
這傢伙還在做夢呢。
那軍官也被這句沒頭腦的話給逗笑了,走到他身旁,捏住他下巴往上一抬,衝著他和藹地笑了笑。
然而看在巴姆特的眼中,那笑容卻是一點兒都不和藹,甚至於像惡鬼一樣,嚇得他把嘴邊的話又給嚥了回去,不再敢吱一點聲。
「你是誰?呵,別說你特麼的只是個公爵,就是巫駝本人來了這兒,我也能弄得他像條狗一樣,讓他要活不得,要死不能。」
聽著這句大不敬的話,巴姆特瞪大了兩隻眼睛,眼白中爬滿了血絲,卻看不到幾分憤怒,只剩下深深的恐懼。
這一刻他終於真正的認清了眼前的形勢,也理解了自己的處境。
這幫月族人根本沒打算要什麼贖金,更不在乎。他們只想把自己受過的苦,從他這個帝國貴族的身上討回來。
他現在只
懊悔,之前為什麼沒有下狠手。
以至於讓這幫月族人逃到了塔桑河的邊上,還炸了那兒的堤壩。
這下不但苦了他自己,也苦了沿河那些受災的莊園。
勐獁州本就窮,這下更是窮的連糧食都沒有了……
那軍官也不和他廢話,看著他醒了便開口說道。
「我問你,你只需要說是就行,」
「是……」不敢有任何忤逆,巴姆特奄奄一息地說道。
那軍官繼續道。
「塔桑河的河堤是你炸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