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第 48 章

    火星黯下那一刻，江弈腦後陡然發涼、想跑，但晚了。紀九韶一把扣住他的後腦勺，往自己的方向猛壓，同時用另一隻手攫住他的下頜，手指粗暴地擠壓兩腮，迫使他張開嘴巴。

    兩頰劇痛，江弈燥怒的話語還未來得及傾吐就被突然覆上來的冰冷唇舌盡數壓下，震驚之中，突如其來的幹煙讓他嗆了正著，想要退開，但後腦勺上的冷硬的五指讓他除了前進沒有任何後退的餘地。

    紀九韶吐來的這一口煙實在是太濃了，澀得他喉嚨生理性抗拒，幹麻的焦油充斥口腔，嘴裡泛著黃連似的苦，極力想將煙霧吐出來，卻被比扣在腦後的手還要強勢的唇舌堵回去。

    紀九韶願意抽空對付他的時候，反擊和對抗只能換來更粗暴地回擊，以及更徹底的控制。

    於是很快，除了下巴和臉頰，口腔裡也痛起來，但他居然從這樣的劇痛中獲得了奇妙的快感，就像故意去按發炎的智齒，越疼快感就越清晰。

    被這個人施予的疼痛帶出的戰慄感順著神經爬上頭皮，令他渾身每一處毛孔收縮發麻。

    恐懼著，又竊笑著。

    簡直像一個變態，江弈不清晰的神智油然生出這樣的想法。

    心知肚明的，這不是一個吻，但極具侵略性地翻攪堵咬，讓尼古丁和焦油跟唇舌唾液糅合在一起，津液不可避免地順著無法閉合的喉頭淌下喉嚨又或者被捲入對方口中，煙氣由霧濛濛變得黏溼溼的。

    不過再嚴密的圍堵也堵不住青煙漸漸從四唇交接的縫隙飄逸而出。

    煙將散盡，死掐著江弈臉頰的手指稍有鬆懈，染上彼此溫度的唇舌似乎也要就此離開。

    察覺紀九韶欲要退開，被煙氣嗆得泛紅的眼尾驟然一緊，江弈陡然抻著脖子迎追而上，發狠地叼住口中已退至牙關的軟肉。

    腥甜的血在舌尖洇開。

    下一秒，下頜傳來快要被卸掉的激痛。

    冷汗一瞬間打溼脊背，江弈不得不鬆開牙齒。

    覆在身前的陰影緩緩移開，江弈剛覺得下頜骨的痛意有所緩解，唇上突然被咬得一痛，陰影這才徹底移去。

    沒了上方唇舌的壓制，他終於得以出聲，“嘶——”顫巍巍從牙縫間吸了一口涼氣，這他媽絕對出血了。

    他想罵面前的人是不是屬狗的，但現在真是一句話說不出來。

    等紀九韶大發慈悲地鬆開他的下巴，江弈才痛苦的發現嘴唇被咬出血是小事，更操蛋的是下顎合不上！頜骨一動就像被粗礪的沙打磨著，又澀又疼，更別提兩腮幫子痠麻得根本不是自己的一樣。

    下唇處的傷口很快有血滲出來，紀九韶豎起食指，指尖挑起他唇上欲墜的血珠，黑眸凝視了一會，又將它送回主人的唇間，一抹。

    “這個回禮還滿意嗎。”氣息微亂，唯獨語調還是冷靜。

    江弈是要向後躲閃的，但因唇上的異樣的溫度腦子慢了半拍，旋即舌尖被迫嚐到自己血的味道。

    是借車的回禮還是上次被咬的回禮，非常值得商榷。

    “江……江少？”突有女人驚惶的聲音順風飄來。

    江弈耳廓一動，循聲望去，剛才被他摟在懷裡的女人站在一輛車後，精緻的臉上寫滿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