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落晚空 作品

54、第 54 章

    “你洗這麼久在裡面做手工活?可以放開我了吧。”身體像在發燒,喉嚨發出的聲音嘶啞至極,“我真的憋不住了。”

    “放開?”紀九韶聞言好像很是詫異,“才剛要開始。”

    要不是手跟床柱綁住了,江弈可能會從床上彈起來,他壓抑著滾燙的呼吸,心底漫上恐慌:“你什麼意思?”

    紀九韶用行動告訴他什麼意思,不止兩隻手,兩條腿也被毛巾綁在一起,紀九韶拉過一條椅子坐下,舉起單反對著床上的兩人,“你應該懂不少技巧。”

    男生點點頭。

    紀九韶視線一點床上人凸起的部位,“除了那裡,其他地方讓他好好舒服。”

    男生初出茅廬,沒有前輩們豐富的經驗,雖然今天是第一次實戰,但過去也有聽前輩們說過各種奇怪的客人。

    可是從來沒有聽說過這麼詭異的情況啊,兩個人還都不讓做全套,就輪流拿相機拍對方?客人們的性癖都是這麼千奇百怪的?

    但是再奇怪他也只能上。

    襯衫被解開,熱度卻沒有減去一分,反而愈演愈烈。

    藥產生的昏眩加上得不到疏解,整個腦子都成了熱氣騰騰的漿糊,頭暈腦脹。

    手腳被死死綁住,就連想蹭上一蹭都沒辦法,乏力的身體彷彿快要爆炸。

    藥效強烈但無法排解,甚至到了噁心的程度。

    誰都可以,只要碰一碰——

    昏沉的大腦被藥物支配,江弈咬爛了自己的嘴唇舌頭,自己在說著什麼都已經不知道了。

    可能是狂吼著命令小男生,可能是求紀九韶放開他,也可能在肆無忌憚地辱罵。

    他只覺得難受和噁心,跟疼痛不一樣、跟窒息也不一樣,是延綿不絕無法排遣的難受。

    “藥作用有多久。”紀九韶忽然問。

    “大概會有四十多分鐘吧。”男生早就已經停下了。

    床上的人像從水裡撈出來的,露出來的肌膚充血,手腕已經被皮帶磨出血,脖子上額角的青筋一條條鼓起,眼睛血淋淋的,看著都讓人覺得難受。

    “先生,真的不用幫幫他嗎?”

    紀九韶抬起腕錶看了一眼時間,無動於衷:“不用,你可以先走了。”

    房間裡只剩下江弈的呼吸聲。

    紀九韶安靜地坐在椅子上,安靜地望著江弈像一條跳到岸上瀕死的魚一樣掙扎,一動不動,神容沉靜,猶如一尊精心雕琢的塑像。

    直到幾聲鳥啾從窗外傳來,紀九韶緩緩抬眸看向窗外,夜色已不那麼深沉。

    表上秒針刻度走過了十二,時間到了,紀九韶起身將綁著江弈手腕的皮帶解開。

    被慾望操縱的肢體只來得及翻過身背對他。

    紀九韶還站在床邊,背對著自己的動靜很小,可能是藥的影響還在江弈手上還沒有力氣,也可能刻意的壓抑,除了略嫌粗重的呼吸只有布料摩擦窸窸窣窣的聲音,沒一會,低不可聞的悶哼被主人壓抑回喉嚨裡。

    他抬步正打算離開一會,卻看見那背對著他的腦袋顱往後扭,喘息還沒有平復,茫然的猩紅眼眸像在尋找什麼。

    離開的步子一頓,紀九韶沒有表情地靜在原地,片刻後,彎下身,陰影裡的黑眸極黑,“我勸你以後不要再用這種視線看我,江弈。”

    伸出手,撩開頸間汗溼的衣領,冰涼手指按撫上脖頸,放過了喉結軟骨和大動脈,指腹沿著黏溼的頸側自下而上滑至頜骨,然後抵著下頜到無法再揚起的弧度,在逐漸清醒的目光裡垂下頭,

    血肉模糊的嘴唇上的鮮血被抿入微涼的唇間。

    “拼命得來的機會,代價可能是你不願意支付的。”

    “站哪一邊,儘快給我你的選擇。”

    江弈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房間空曠,除了他沒有其他人。

    坐到床邊出神,手腕上的血痂和淤青提醒他昨晚不是一場夢。

    被下丨藥的前因後果他還記得,他也沒忘紀九韶離開前說的話,雖然不是很明白那句不要看他是什麼意思。

    那架萬惡之源的單反沒有被帶走,江弈撿起來,隨意查看裡面記錄,他拍的照片已經被刪掉了,只留下了紀九韶拍的一段錄像,是他藥效發作時候的錄像。

    拍攝的角度一直是紀九韶昨晚坐的位置,畫面裡,紀九韶沒有拍攝他其他任何部位,只有臉部。

    因為無法抒解而扭曲的臉上,佈滿血絲的眼睛裡充斥著混沌的慾望,祈求也好、辱罵也好、掙扎也好,目光盡頭一直是鏡頭的方向。

    ——“我勸你以後不要再用這種視線看我,江弈。”

    腦海裡猛然迴響這樣一句話,江弈手一抖,單反砸落在地。

    他弓著脊背,將臉埋進雙手裡,滾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