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落晚空 作品

13、第 13 章

    小金總不知道這人是誰,但他自個的頂頭上司,他還能不知道嗎!

    也不知道紀總注意到他沒有,是躲開還是迎過去?

    心裡衡量許久,吳平扶著腿緩慢站起身,整了整西服,挺直腰背,恢復鎮定。

    還是主動過去好一些,一次偶遇紀總不會想得太深,要是躲起來造成個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局面,那才是真的偷雞不成蝕把米。

    他佯做一臉驚喜地迎上去:“這不是紀總嗎?您怎麼來了。”

    猛然聽到吳平聲音,江弈這才想起紀九韶闖進這裡,可不得看見吳平。

    被無視的金克年聽到紀總兩個字,下巴差點掉到地上,驚得他又重複一遍,“紀總?紀年的紀總?”

    “是啊!小金總你們還沒見過吧,我來介紹一下。紀總,這是時火的小金總,金總的親弟弟,今天剛落地c市。”

    吳平熱情地引薦,“至於我們紀總應該不用我多做介紹了,紀年的肱股、領頭羊,傳聞想必小金總已經聽得夠多了。”

    吳平不等紀九韶起疑,又主

    動解釋道:“小金總的大哥跟我是同校,有些交情,當哥哥的不大放心弟弟一個人跑太遠,讓我以後在c市多照拂他一二。小金總初來乍到的,又是老校友的弟弟,老吳我也能幫就幫。”

    這番說辭於情於理都沒什麼太大問題,吳平是紀年的老人,單憑一場偶遇,紀九韶也不會那麼輕易就懷疑他。

    江弈暗舒了一口氣,這麼一個插曲,反倒讓他見到紀九韶噴薄出的那股火氣平息了不少,至少肢體表情不再像之前那麼僵澀不協調。

    吳平說了這麼一大串話,紀九韶卻只是向他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自動屏蔽了他這些話背後“朋友的朋友就是朋友、多個朋友多條路不如坐下嘮嘮嗑”之類的意思。

    然後他整了整領口,對江弈說:“這裡,還是外面。”

    江弈撇嘴爛笑著繞過酒桌,站到他跟前:“就這裡吧。”

    繞出來的時候順了個酒瓶在手裡,嘴角勾著意味不明的笑,像是漫不經心地問:“周博明現在是不是還跟哈巴狗一樣圍著陸言轉呢?到幾壘了?可別說舔了四年還沒上到。”

    說著突然懊惱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嘿,你說我這腦子,我都忘了陸言是九少看中的人,周博明當然不敢動了。”

    江弈看向紀九韶的目光裡又帶上了戲謔,“陸言的滋味怎麼樣?我可是念了四年,沒嚐到實在是可惜了。辦公室play我還沒玩過,九少舍不捨得給我分享一下其中樂趣?”

    陸言?辦公室play?

    一旁的吳平覺著自己好像聽到了什麼不該聽的秘辛,陸言跟紀九韶有些交情的事他是知道的,聯想起最近公司裡有個男人追求陸言的傳聞……

    他悄悄抹了把汗,趕緊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也一同抹掉。

    金克年聽到這些話,也忍不住偷瞧了紀九韶幾眼,難道冷漠的外表是為了掩飾自己的性取向?

    越帥越乾淨的男人,越可能是gay,這個定律在連他大哥都讚不絕口的男人身上也會應驗嗎?

    辦公室play……嘖,他也沒試過。

    江弈這一頓冷嘲熱諷加潑汙水,是個活人都得給個反應。

    奈何被譏諷的對象面色依舊平靜無波。

    平靜無波?

    金克年有多佩服這份平靜,江弈就有多憎惡他

    這種平靜,恨得他怒火“騰”一下又充脹得滿心滿眼。

    紀九韶的平靜總能精準地踩在他的痛腳上,他憤怒、嘶吼、跳腳沒有絲毫作用。

    他死捏著酒瓶,兩目灼灼毫不避諱地瞪著他。

    他已經不再去想這樣做的理由了,只要能撕碎這張冷臉,做什麼、怎樣做都好。

    江弈如狼似虎的目光之下,紀九韶忽然轉頭望向了蘇翰清那邊,不知道去看什麼。

    這舉動像極了躲閃,可江弈知道不是,紀九韶怎麼可能會躲閃?

    他用空酒瓶一下又一下的敲著手心,想到什麼瞧向酒桌角的半箱酒,咧著嘴挑釁道:“蘇翰清要是能喝完這些,就沒人會攔著不讓他走。這裡還有半箱,九少要帶人走,不如替他喝?”

    吳平聽見這話,冷汗嘩的一下就流下來了,心驚肉跳的。

    這招若是用在那些個小明星身上就算了,敢這麼話裡話外威脅紀總的,他這麼多年頭一次見。

    小江總平日做事雖然狠硬了些,但也算是懂進退、識分寸的,否則自己也不會冒這樣的風險跟他合作。

    但今晚對上紀總不低調些也就算了,還生怕沒把人惹火似的,不依不饒的上去拱火。

    激怒紀總到底能有什麼好處?

    吳平暗去給金克年使眼色,想讓他阻止江弈挖苦紀總。

    金克年清楚吳平的意思,但也只能無奈聳肩,他早就發現今晚的江弈犀利異常,他可從來沒見江弈這麼強硬的槓過誰。

    更何況江弈脾氣本來就爆,哪裡是他阻止得了的,當然只能在旁邊看著了。

    反而是這個天天被他哥拿來給他做例子的紀少,他不著痕跡地觀察了這麼半會,終於知道紀九韶為什麼會是“別人家的小孩”。

    江弈今晚話裡話外各種奚落譏誚,手都快打到他臉上去了,他竟然還臉不紅心不跳、面不改色老神在在,好像完全沒把話聽進耳朵裡。

    要是有人敢在自己面前這麼蹬鼻子上臉的,不把他剝層皮都是輕的。就算是他的大哥,面對江弈這樣的行徑,估摸也沒這樣超凡的忍耐力。

    金克年只能說佩服。

    “怎麼樣?喝完這些,他就能走了。”

    江弈把轉著酒瓶,就等紀九韶回應。

    紀九韶很快開口了,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