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紫笛 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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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位大名鼎鼎的主唱就像是腦袋被驢踢過一樣,看了幾篇報道後莫名其妙的認定她喜歡他,卻苦苦求而不得,才希望能以此得到他的注意力。



當程綺玉發覺這傢伙是想要泡她時,噁心的三天沒有吃下飯,她將這事跟艾瑪說了。



可惜的是艾瑪卻被他灌了迷魂湯,一心一意的認定羅斯是希望能夠全隊和和睦睦,並且在程綺玉多次表示不分手朋友就沒得做時,信了羅斯的鬼話,堅決和程綺玉絕交了。



她倆的絕交也開始影響樂隊的活動,很快,程綺玉宣佈退出樂隊。



沒了程綺玉這位一直支持她的朋友,艾瑪越發的依賴起羅斯,也漸漸的被他洗腦,覺得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對於他追求別的女人只能在心中難過,從來不敢說出來,默默的當他海王路上的望夫石。



剩下兩名隊友勸她多冷靜一下,艾瑪卻很肯定的表示,只要她堅持下去,羅斯總有一天會因為她的付出而放棄外面的花花草草。



為了這個一生摯愛的名頭,艾瑪甘心等著羅斯回答。



這樣痴情又卑微的女人,她的結局自然也早就註定。



羅斯不僅沒有回頭,甚至還因為她的縱容,而沾染上了賭博,被人設計的欠了幾個億。這麼大的一筆金額,即使是艾瑪這樣的富家小姐也還不上了。



他們求到了父母的頭上,萬幸艾瑪的父母是很理智的人,為了讓女兒離開渣男,他們毅然斷了女兒的生活費,並且揚言要與她斷絕關係。



因此樂隊也遭到了打擊,那兩名隊友宣佈單飛,羅斯沒了生意,靠唱歌賺不了多少錢,最後逼得他鋌而走險販du,惹上高利貸等等違法的事,也是他運氣好,一連幾次都沒有被發現,所以他膽子大了許多,見賺的輕鬆又來錢快,覺得自己一個人幹再拼命也賺不了多少,就想向艾瑪伸出魔爪。



先是以o照威脅艾瑪,如果不從就讓她出去賣y還債,接著又找到了幾個大漢,守在家門口,什麼時候艾瑪同意了,什麼時候就將她放出去。



也是在這個時候,一直沉溺在男友謊言中的女人終於清醒了,她本來是打算就此自殺去死,也不肯給羅斯一點侮辱人的機會,但是在死之前,她想向好友程綺玉道歉。



電話撥通後,程綺玉敏銳的從艾瑪的語氣中察覺到不對。



“我們是從小一塊長大的朋友。”程綺玉說這話的時候,表情帶著奇異的溫柔,“我瞭解她,正如她瞭解我一樣。”



艾瑪羞愧的低下頭,三年過去,再回想以前的自己,她只覺得當時的自己又蠢又笨,根本難以理解為什麼會得做出那樣的弱智的舉動。



“阿玉一直追問我,然後在壓力之下,我向她坦白了,也許是……我的潛意識裡並不想死……”



臨到要死之前,突然有了救命稻草,艾瑪想都沒想的伸手抓住。



程綺玉極為理智,她即使再心疼朋友,也沒有立刻動身去跟羅斯對峙,從艾瑪那裡拿到了羅斯販du的全部證據,接著艾瑪父親那輩的關係,找到了公安局的上層領導,將此事告發。



上面的人對此極為重視,經過幾個小時的研究,他們決定派遣防爆組,來去進行救援。



而程綺玉自告奮勇的要當敲門的那個人。



羅斯的手中有槍,雖然不是什麼好槍,但是那東西的威力也足以殺人,艾瑪非常認真的將此事強調了好幾遍,但是程綺玉還是想要動身去那邊看看。



她想要幫助艾瑪。



她有這個責任,也有這個義務,因為艾瑪是她唯一的朋友。



跟擅長交朋友,性格活潑的艾瑪不同,程綺玉的性子很冷,要不是艾瑪,她根本不會參加樂隊,更不可能會推出新歌,也不會有粉絲,有現在的一切一切。



與其說艾瑪需要她,還不如說是她需要艾瑪。



她去敲了門,羅斯對於程綺玉的到來很奇怪,不過當她怒氣衝衝的質問他時,羅斯便明白是艾瑪受不住,和她哭訴了。



對於女人的質問,羅斯並不在意。



他打從心底裡瞧不起女人。



但是因為屋裡的情況,他沒法讓程綺玉進來,也不想讓艾瑪離開,便直接關了門。



吃了閉門羹的程綺玉倒是沒有太失望,她跟著那些警察回去,商量著打算晚上再來一次。



可是還沒等到晚上,就被艾瑪發來的求救信號給驚住了。



她們曾經做過約定過幾個暗語,而艾瑪發來的信息赫然是警察的隊伍裡有內jian!



不知道是誰將這事暴露給羅斯知道了,現在羅斯已經帶著艾瑪從地下室轉移,這個地下室就連艾瑪也是第一次見到。



人命關天,又有內女幹,程綺玉沒有辦法再等著,她直接開了車來到了羅斯的另一處房產那邊。



或者說是,艾瑪的前房產。



她早早等在屋中,在各處做了許多的陷阱,就等著羅斯到來,再將艾瑪救出。



“最開始的時候,我沒有想殺他。”程綺玉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當時他掐著我的脖子,我掙扎之下,拿著菸灰缸拍死了他。”



過程並沒有她說的這麼簡單,一個女人在那種情況下想要殺死一個男人,除了機緣巧合,根本不可能有第二種解釋。



艾瑪又被綁在角落,根本幫不上忙,為求自保哦,她在掙扎間摸到了菸灰缸,奮力之下,將羅斯拍暈。



但是在看到昏倒的羅斯之後,也許是因為憤怒,也許是因為恐懼,程綺玉並未停手,直到把羅斯的腦袋砸的稀爛,才回過神來。



那是時候,羅斯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她跟被嚇呆了的艾瑪對視,在見到朋友的那副模樣時,程綺玉冷靜下來。



她抹了一把臉,感受到了血液的粘膩和腥氣,當時她還能夠笑的出來,給艾瑪鬆綁之後,讓她先去休息,由自己來處理這次的案件。



她不想讓自己被判防衛過當,也不想讓內女幹當成靶子,思索了一會,乾脆用保鮮膜將羅斯整個人包裹起來,然後又把他的屍體藏在了隔壁鄰居冰庫的大冰箱中。



至於艾瑪……程綺玉特地在第二天讓艾瑪化妝成一個平平無奇的老人,讓她暫時先委屈一下重新被綁在地下室,隨後又入侵周圍的監控系統,清除了附近的所有監控錄像。



三天之後,艾瑪被人找到,她雙手被綁在身後,已經意識不清,差點餓死在地下室裡。



而羅斯就這麼人間蒸發了,沒有人會知道他在哪裡,即使警察們有心去追查,也無濟於事。



羅斯之前欠了許多錢,為了躲避債主,他時常會消失十天半個月,也不和任何人聯繫,至於要住在哪裡,更是沒人能說清。



再加上那些債主中還有du販,就更凶多吉少了。



又過了兩天,程綺玉和艾瑪一起來到這裡,她們這次帶來了新買的焚化爐,用來焚燒這處房產的一切東西,在屋內打包了大半天后,才打開了冰箱,將羅斯的屍體取出,扔進焚燒爐中,徹底的將其燒燬,最後留下了一根手指,將手指頭扔進江裡。



說來也巧,這根手指被一個人從魚肚子裡掉了出來,路人報警,之後警察們就發現了這根手指的dna與羅斯的相符合,最後確定,這個人就是羅斯,後來又調查了一段時間,以羅斯死亡結案。



“你們為什麼過了三年才想起來要去自首?”星象對她的話並不太相信,質疑道:“要是愧疚早就去了,還用等三年?”



程綺玉也不在乎他相不相信,將這些話說完之後,她一直壓在心底的石頭也落了地。



即使羅斯是個不折不扣的人渣,但程綺玉還是沒有做好殺人的準備。



“……你說的對,我們過來報警,確實不是因為愧疚。”



程綺玉很難對羅斯有愧疚的心情,她停了下,說道:“我們昨天晚上見到了羅斯的身影。”



“見到了羅斯?他不是早就死了?”星象叫道。



“是的,就是因為他死了,所以我們才會過來。”



程綺玉認真道:“我跟艾瑪同時看到了,所以這絕對不是幻覺,羅斯又一次出現在了我們的面前,”



“他透過了那個門縫,從黑暗中帶著一張青白的臉在看著我們。”



一想到那個場景,程綺玉的表情也有些繃不住,艾瑪把她的手臂抓的更緊了。



“沒事的,都沒事的,我在。”程綺玉又一次輕聲的安慰著。



“昨晚,我和艾瑪準備休息時,從未關的門縫裡看到了他的臉,我們兩個呆在床上,一直沒敢動,到了第二天一早,也就是今天,才趕來打算先給他上柱香,再去自首。”



“你們兩個?呆在床上?一張床嗎?”阿椒好奇的問道,他看了看程綺玉,又看了看因為眼淚兒哭花了妝的艾瑪,“你們兩個是情侶?”



這話問的很不客氣,郎月星露出了驚訝的表情,郎月星留了個心眼,往旁邊一看,好傢伙,其他人竟然全都知道!



這兩個女人從一開始就表現的很親密,這樣的親密狀態並不是好友之間可以擁有的,即使她們表現的很剋制,但是雙方對視中的眼神也傳達出了彼此的愛意。



郎月星沒看出來也不怪他,這孩子的年輕太小,還沒有真正的人生閱歷,所以才看不出來。



阿椒好心將一塊卸妝用的紙巾遞了過去。“擦擦吧。”



“謝謝。”艾瑪接過,她小聲地說:“我們是情侶。”



“沒錯。”程綺玉握著她的手,眸光含笑。



“呃……恭喜?”阿椒撓了撓頭,有些不知道要說什麼。明明之前還是壓抑悲憤的人間故事,突然轉到了愛情這邊,適應是讓人覺得有些難以適應。



原來如此。



郎月星算是明白了,他看著程綺玉說道:”你殺羅斯的原因是不是在嫉妒他啊?嫉妒他能跟艾瑪正大光明的在一起?”



“小弟弟真可愛。”艾瑪扯著唇角笑了笑,卸下厚厚底妝的她露出了其貌不揚的一張臉,而更令人覺得奇怪的是,她的臉上從鼻子下面開始,全都是被燒傷後的痕跡。



“我們之間經歷了很多,阿玉和我的故事就算說三天三夜也說不完,能夠走到一起是上天的恩賜,我們已經錯過了很多,不想再繼續錯下去。”



程綺玉沒有說話。



要說沒有嫉妒是不可能的,她一直對艾瑪有好感,在得知自己喜歡女人時,更是差點崩潰,那種扭曲的,不被世俗所認同的愛,在看到對方幸福時,她也會不由自主的升起一種扭曲的情感。



但這些情感不代表她希望艾瑪不幸。



在這個世界上,除了艾瑪的父母外,就只有她是最真心希望艾瑪能夠幸福的。



“可是……這說不過去啊……哪有這樣的,你一定……”



“小弟弟~”



阿椒用略有些盪漾的語氣打斷了郎月星的話。



“現在可不是該你去探究這種問題的時候。”他抬手按在了郎月星的頭頂,“你還小,等你長大了再談情說愛哈~”



“你也比我大不了幾歲!”



阿椒並不理會他的無能狂怒,搖了搖頭,走到姐姐身邊道:“小孩子,總是這個樣子。”



阿茴抬手,點了下他的額頭,“你也是小孩子。”



“我可成年了。”阿椒笑道:“這一點就比他強多了。”



“不過……我們兩個是不是表現的太冷血了?要不要悲痛一點?”



阿茴茫然地看了過來,顯然不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就是,你看啊……”阿椒招了招手,讓她低下頭,小聲道:“那兩個人說了個很不幸的故事,大家臉上都很沉重,咱倆是不是有點格格不入?”



“這也算不幸?”阿茴反問,納悶的摸了下臉,說道:“我要哭?”



“哭倒不至於……”阿椒乾咳一聲,拍了拍臉,想象著自己耗了幾個晚上做出來的炸彈卻是個啞彈的時候,立刻臉上滿是悲痛。



阿茴怔怔的看著他,努力了一會,還是沒有辦法做出痛苦的模樣。



“呃……你就想象下,你攢了好久的糖,被我一下扔掉時的樣子。”阿椒話音剛落,就見姐姐面露不善,他趕緊擺手道:“我沒有,我真沒有!就是打個比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