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

    虎哥不想承認他剛才有一瞬間被這個看起來還在唸書的男孩子唬住。

    這孩子眼神陰沉沉的,冷得滲人,看著他們感覺跟看一坨屎沒什麼分別——總之絕對不是一朵溫室小花朵會有的眼神。

    虎哥正在氣頭上,習慣性裝逼,主動扯開衣領:“年紀輕輕口氣倒是不小,知道我是誰嗎?出去打聽打聽,有誰見了虎哥不得敬讓三分……瞧見沒有,老子脖子上這道疤,那可是當年和獄警打架打出來的。你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你跟那個臭婊/子什麼關係?這是幹什麼,啊,打我?還想學人家打架?就用這根小木棒,你還想——”

    謝俞二話不說伸手揪上虎哥的衣領,猛地朝他逼近,膝蓋狠狠地頂上對方小腹,緊接著他又用手禁錮住虎哥手肘,絲毫不給人緩衝的時間,將對方拉向自己。

    那是一個相當漂亮的過肩摔,乾脆利落。如果氣氛不是那麼僵硬,後面那群店主簡直想鼓掌喝彩。

    虎哥被頂得眼前發黑,連話都說不出來。

    然而謝俞並沒有打算就這麼輕易地放過他,他又把人從地上扯起來,往電梯鋼板門上按,“砰”一聲,手指驟然收緊,直接扼住了虎哥的脖子!

    “很囂張,把蹲過監獄當成男人的勳章是吧。”

    虎哥反應過來,抬腳想踹,又被謝俞結結實實地打了一棍子,小腿肚不斷抽搐,謝俞鬆開手他便重重地摔在地上,一手撐著地面,一手捂著肚子忍不住乾嘔:“……操。”

    “剛才罵誰婊/子。”虎哥眼睜睜看著謝俞那張堪稱漂亮的臉緩緩逼近,只是少年眉眼間的戾氣滿得都快要溢出來,比起這出類拔萃的樣貌,他更驚異於面前這人渾身的冷漠、尖銳和陰霾。

    謝俞重複問了一遍,憋著火,聲音暗啞:“你剛才罵誰婊/子?”

    虎哥不說話了。

    “沒人教你怎麼做人,我教教你。”謝俞用腳尖踢了踢地上那坨廢物。

    虎哥身後的幾個兄弟對視幾個回合,都從彼此眼裡瞧見了猶豫,然後他們達成共識,拔腿就跑。

    “這下完了,怎麼辦?”

    個字高的那個邊跑邊問:“要不我們還是報警吧?”

    “報個屁的警!”另一個說,“這樣以後我們還怎麼在道上混!”

    顧雪嵐接到警局電話的時候正在喝下午茶。

    女人脫下絲綢披肩,裡面是一條高定蕾絲長裙,襯得腰身凹凸有致,說不出來的優雅。裙襬處低調地繡著兩朵暗花,腳腕白嫩細膩,像塊光潔的玉。

    精心打理的長卷發披在臉側,她正笑吟吟地聽著對面的貴婦們聊最近看上的冬季新款,時不時地插上一兩句:“陳太太既然這麼喜歡,不如改天直接飛過去買……”

    “夫人,你的電話。”

    顧雪嵐側過臉,手指搭在陶瓷茶杯,隨口問:“誰打來的?”

    那人舉著電話也不知該不該說,猶豫幾秒,彎下腰附在顧雪嵐耳邊,用只有他倆才能聽見的聲音說:“警、警局。說是二少跟人打起來了,打得還挺嚴重,對方叫囂著要賠醫藥費。您看,這事情怎麼著?派人過去瞧瞧?”

    顧雪嵐臉色“唰”地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