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老沙?是小沙吧,唉,現在都成老沙了。”

    倆人閒聊了起來,不知不覺,天就黑了。

    晚飯開始了,白新羽好久沒跟這麼多人一起吃過飯了,一瞬間有種回到了三連的感覺,那種熟悉和親切讓他整個人都輕飄飄的,自在得不得了。

    白新羽正喝酒呢,俞風城過來了,摟著他的肩膀道:“還喝?差不多了吧?”

    白新羽雙眼迷離地笑著:“這不高興嗎,讓我放開肚子喝吧。”

    俞風城哼道:“喝多了又得我揹你。”

    燕少榛眯著眼睛笑道:“你要是累了就回去休息吧,我會負責把新羽弄回去的。”

    俞風城眉毛一挑,皮笑肉不笑地說:“多謝,不用了。”說完把白新羽拉到了角落,遞給他一杯水,“醒醒酒,看你喝的,都找不著北了。”

    白新羽喝了水,反而更興奮,莫名其妙地哈哈直笑,“風城,我好久沒這麼高興了,真的。”在雪豹大隊的生活是很壓抑很緊張的,回到這裡才能真正地放鬆。

    俞風城道:“我也很想這裡。”

    白新羽抬頭看著他,“真的嗎?你想這裡?”

    “怎麼了?我不該想這裡嗎?”俞風城奇怪道。

    白新羽幽幽看著他,“因為你一開始來這裡目的就很明確,三連只是你暫時呆的地方,你的目標是雪豹大隊……”他覺得,俞風城對這裡應該是沒什麼感情的,說白了這裡只是他的一塊跳板,除了俞風城,其他人都不會預先知道自己只會在這裡呆不到一年吧,有這個前提在,誰還會對一個地方格外付出感情呢。

    俞風城的臉沉了下來,“雪豹大隊是我從小的目標,但是我也挺喜歡三連的。”

    “是啊,你從小的目標。”白新羽酒精上腦,醉醺醺地說:“霍喬也是你從小的目標吧。”

    俞風城看著他,“你喝多了。”

    白新羽露出一個很是難看的笑容,“是啊,喝多了。”

    “走,我送你回宿舍。”俞風城不由分說地摟著他的腰,扶著他往外走去。

    這時候大家都喝得差不多了,也有人陸續走了,沒人注意到他們。他們離開食堂後,順著那熟悉的操場往回走,邊疆刺骨的寒風一吹,讓他們發熱的大腦清醒了幾分,這條路他們白天操練、晚上散步,曾經走過無數次,也曾走著走著就躲進暗處,偷偷地做一些令人臉紅心跳的事,那段偷偷摸摸的時光,現在回想起來真是可笑,可是又有別樣的溫暖,至少那時候他們的想法很簡單,白新羽可以單純地把俞風城當成炮-友,沒有這麼多顧慮,現在不行了,他越想越多,多到他都有點兒煩這麼娘們唧唧地自己了。

    俞風城也想起了當初他們到處找地方親熱的往事了,不知不覺地,倆人就拐到了他們以前常去的小林子裡,白新羽摟抱他的脖子,憨笑道:“這地兒……以前咱們可是常客啊。”

    俞風城摟著他的腰,輕吻他的嘴唇,“是啊,不只這裡,營區裡很多隱蔽的角落可都有咱們倆的蹤跡。”

    白新羽低笑了起來,“我每次都幻想有人拿手電筒照我們,就像大學的時候保安在小樹林裡捉-奸那樣。”

    俞風城淡笑道:“現在沒有人抓得到我們了。”他把白新羽按靠在樹上,含住那柔軟的唇瓣,熱烈地親吻著。

    雖然他們現在住在一間宿舍,可偶爾回憶一下當初那偷-情的歲月,倒也別有滋味兒。

    俞風城啞聲道:“真想在這裡幹你。”

    白新羽含糊地說:“不行,冷。”

    “可我們好幾天沒做了,回宿舍也全是人。”俞風城的吻從他的嘴唇移到了脖子,最後含住他的喉結,輕輕吸吮著,手也順勢伸進了他的衣服裡。

    白新羽嘆息一聲,“等任務結束了……”

    俞風城發出不滿地嘟囔聲,手越發肆無忌憚地撫摸著白新羽溫熱的皮膚。

    白新羽身體也有些燥熱,可惜環境太惡劣,在這兒脫褲子他怕小丁丁被凍壞了,倆人就這麼隔靴搔癢了半天,才意猶未盡地收手。

    俞風城低笑道:“等任務結束了,一定要幹得你下不了床。”

    白新羽哼道:“我現在的體力可今非昔比了,你哪兒來的自信啊。”

    俞風城故意用下-身頂了頂他,“這裡啊。”

    白新羽笑罵道:“死流氓。”

    倆人又親熱了一會兒,就肩並著肩往宿舍走去,邊走邊聊著曾經在三連的時光,聊得很是投機。

    再次經過食堂的時候,他們突然看見陳靖和許闖正架著醉醺醺的霍喬往外走。

    俞風城見狀,趕緊上去了,“喝多了?小舅?”

    霍喬甩了甩腦袋,說著聽不清的胡話。

    陳靖點點頭,“不止,好像有點兒發燒。”

    俞風城摸了摸霍喬的額頭,皺眉道:“真的在發熱,可能是昨天在水裡凍的。”他接過霍喬,把人背到了背上,“我帶他回去休息,明天再去醫務室。”說完揹著霍喬頭也不回地走了。

    白新羽愣在原地,半天沒反應過來,從看到霍喬開始,白新羽就感覺自己隱形了,至少俞風城當他不存在了,他也是喝多了走路都直顫悠的,俞風城居然看都沒看他就走了……

    陳靖扶住他,“走,我送你回宿舍。”

    白新羽只覺一陣天旋地轉,一下子撲到了陳靖懷裡,悶聲道:“班長,你能揹我嗎?”

    陳靖“啊”了一聲,“你走不了嗎?”

    許闖踢了他一腳,“又耍賴,剛才不是走得好好的。”

    白新羽伸出一隻手,“剪刀石頭布,你輸了就揹我。”

    陳靖哭笑不得,“行。”

    倆人比了一盤,白新羽輸了,他愣愣地看著自己的拳頭,“不算,三盤兩勝。”

    陳靖無奈,又跟他比了兩盤,白新羽如願以償地贏了,他不客氣地跳到了陳靖背上。

    許闖回去休息了,陳靖就輕鬆地揹著白新羽往宿舍走去。

    倆人原本一路無話,可喝了酒的白新羽,情緒過於敏感,不知道怎麼的就抽泣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