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山客 作品

71、71

    陸賾頗為驚奇,這張圖是海運的商人帶回來的,即便是老練的如他,關注此地已久,也不能一眼說這圖比例不對,海岸線不對,他問:“你看得懂地圖?”

    秦珩抿著嘴不說話,並不說實話,搖搖頭。他自然是看得懂的,他母親書房的掛著一大副呂宋的地圖,花費萬金,指著圖上教他:“這裡是呂宋,有優良的港口,物產豐富,還盛產黃金。”

    外邊突然一陣爽朗的笑聲:“哈哈哈,宣遠兄真是好興致,夜半教子。”

    走進來一人,國字臉,一大副鬍子把半邊臉都遮住,左邊眉頭上有一大道傷疤,聲音又大又響亮,伸出手去摸了摸秦珩的臉:“這就是宣遠兄的公子吧!”

    說著把腰間的玉墜子解下來,塞到秦珩手裡:“伯父初次見你,不曾準備什麼,這塊兒玉墜子就當見面禮了。”

    他人長得嚇人,臉上又有刀疤,聲音又大,不過秦珩自幼膽子大,他母親帶他見過那些分號的叔叔伯伯,因此倒是面色如常,只推辭:“我不是大叔的兒

    子,我姓秦。”

    陸賾拍拍他的肩,道:“既然是給你的,你就拿著吧。”又喚了丁謂進來:“他迷了路,想必家人正在找,你抱著他出去尋尋他家人,要是沒有尋到,就送他回小檀園去。”

    秦珩有些猶豫,他孃親說過不要隨便拿外人的東西,只是他看了看陸賾,又看了看手裡那個玉墜子,看起來也不是太值錢的樣子,便點了點頭:“多謝大叔。”

    丁謂抱著他走出水閣,不過行了百十來步,便在前面遇見到處找人的左楊,他揚揚手:“小左哥!”

    左楊急得滿頭是汗,當下接過來:“小祖宗,我一不留神兒你就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這裡人多,走丟了我就慘了。這墜子哪兒來的?”

    秦珩道:“一個大叔送的,不,是大叔朋友送的。”

    左楊見丁謂穿著官靴,腰上的佩刀也不俗,京城這地界講究的是和氣生財,當下拱手見禮:“多謝這位兄臺,不知府上何處,改日定備上厚禮拜謝。”

    丁謂經歷了四五年的戰事,身材更加魁梧,拱手:“不必了。”說罷,便走了。

    左楊見他舉止行事,必定大有身份,也不糾纏,抱了珩哥兒往包廂去,剛好見亭子中間擺放著白玉微浸單耳荔枝匜,正在競價。

    左楊瞧了瞧珩哥兒,見他手上正擺弄那串玉墜子,瞧也不瞧那個白玉微浸單耳荔枝匜,就知道他是找藉口出來玩罷了。不過,他依舊舉了牌子,花了三五千兩銀子拍了下來。

    等回去的時候,秦嬤嬤等在門口,下了馬車就把睡著了的珩哥兒抱了過去,止住左楊的話:“先生今兒累了,你明兒再來吧,要是真要清理門戶,今兒也不會叫你帶著小公子出去了。”

    左楊鄭重謝過了,把那個白玉微浸單耳荔枝匜交給嬤嬤身邊的玲瓏,又從袖子裡掏出一對兒福娃娃:“玲瓏,知道你喜歡,今兒街上看見了,便買回來送你。”

    玲瓏接過那福娃娃,見是一男一女一對兒,微微搖頭:“你拿回去,我現在大了,不喜歡這些了,以後不要送了。”心裡卻道:姑娘說的是,一個人是不是喜歡另外一個人,那是極清楚明白的。

    玲瓏轉身往回走,左揚叫住她,一臉莫名其妙:“玲瓏,你怎麼了?”

    玲瓏並未回頭,搖搖頭:“沒怎麼,姑娘說得對,我年紀太小,見的人太少。”說罷,便徑直往裡走,丫頭婆子提著輕紗燈,緩緩關上大門。

    作者有話要說:1出自耦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