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山客 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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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秦舒同意這一點,臉色也還不錯,陸賾又接著道:“放妻書已經寫了,只是你我是陛下賜婚,倘若這樣貿然和離,朝廷上的言官風聞奏事,必定參我一個大不敬之罪。我倒是沒什麼,要是牽累你下獄,你如今的身子是受不得這個苦的。”

    秦舒哼一聲,偏過頭,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前面說的比唱的好聽,繞來繞去,原來在這裡等著自己呢?

    見秦舒偏過頭不搭理自己,陸賾伸手去握秦舒:“我如今寫了放妻書,將來便是返回也無用,這一點你放心。只請你暫且忍耐一番,最遲不過一年半載。陛下千秋之後,新帝登基,那時候你有賀九笙庇護,我便是反悔了,你拿著今日我寫的放妻書,只怕上得順天府的大堂,也是判離的。”

    一年半載?秦舒問:“陛下身子不行了嗎?”

    陸賾回:“纏綿病榻一兩年了,這是早晚的事。”

    秦舒不知道他這一番作態又為的是什麼,只靜觀其變,點點頭:“只得如此了。”

    陸賾當真站起來,就要往外邊去睡:“既寫了放妻書,雖要掩

    外邊人的耳目,但是我也不可同從前一樣。從今以後,我就到東邊書房還硯齋裡邊起居了,免得唐突了你,也叫你覺得不自在。”

    說罷,果然喚了小梅進來:“小梅,去還硯齋那邊收拾收拾,我今兒到書房去睡。”

    小梅自進府便在秦舒的思退堂裡邊侍候,什麼還硯齋都沒聽說過,抬頭踟躇,只當兩個人吵架罷了,問:“夫人,奴婢沒去過什麼還硯齋。”

    陸賾這才佯裝不記得這回事:“你不記得,便去喚了江小侯來。”

    小梅啊一聲,有些痴痴傻傻的:“啊?大人,江管事不是下午叫你吩咐往通州去了嗎?”

    秦舒冷眼看著,笑笑:“好了,大晚上的別折騰人了,你趕緊去淨室裡洗洗吧,出了一身的汗,你不嫌熱,我倒是嫌難聞。”

    陸賾自知得逞,原本想說幾句得寸進尺的話:“那怎麼成,我還是去書房睡才好。”覷秦舒的臉色,怕她不耐煩,當真叫自己過去睡,連忙笑笑,去了淨室。

    出來的時候,房內的燈大半都叫熄了,只剩床一盞微燈,緩緩走過去,撩開垂在地上的床帳,果然見秦舒還未睡,正閉著眼睛搖著團扇。

    陸賾伸手接過來,替她慢慢搖著扇風:“還是熱啊?要不我叫人從冰庫搬幾盆冰上來,你受不得涼,就放在廊外?”

    秦舒睜開眼睛,坐起來,搖搖頭:“算了,放在廊外有什麼用,又不是密閉空間,這屋子裡還是一樣熱。”

    她想著措辭,這才道:“陸賾,你不該這樣對兩個孩子的。”

    陸賾卻覺得自己沒錯:“教小兒宜嚴,嚴氣足以平躁氣,1歷來的士大夫都是這樣教導的。過於溺愛,耽於不端,習慣成常性,便是想改也來不及了。”更難聽的話,什麼慈母多敗兒,陸賾自然不敢在秦舒面前說的。

    秦舒自知一個人是有自己的時代侷限性的,便是她那開明的父母在聽說單位同事的孩子是同性戀不結婚的時候,也覺得無法接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