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山客 作品

116、116

    伸手來解自己的衣帶,不自覺去捉她的素手。

    秦舒知道他沒睡著,也知道他是疼得睡不著,道:“你身上都是血,我拿了熱水給你擦一擦。要是實在睡不著,我陪你說會兒話,如何?”

    陸賾只搖頭:“我要說的話,你必定不想聽,只覺得厭煩罷了。”

    秦舒拿了剪子把那帶血的中衣剪斷,褪了下來,又浸了帕子去去擦他身上的血,見即便是那隻完好的右手,也有些許烏青。

    她自覺手上已經很輕了,但是也聽得陸賾疼得悶哼出聲,一面同他說話:“怎麼好好的馬突然發狂起來?你那時候怎麼也在?”

    陸賾這時候哪裡想聽的是這些呢,不肯回答。

    秦舒撇他一眼,不再問了,擦乾淨了又取了乾淨的褻衣來給他換上,叮囑他:“晚上珩兒來了,你好好跟他說,他年紀小,卻也不是不明是非的,你從前做的不該,是該自己對他說的。趁此機會,解了他的心結。”

    老子對兒子認錯,便是此時此刻的陸賾也覺得荒謬,只是秦舒冷冰冰待自己這許久,好容易肯俯就自己,不情不願地嗯嗯兩聲。

    晚間秦舒正喂他吃粥,便見秦嬤嬤領著珩哥兒來了。他叫嚇住了,睡了一覺,臉色才好些,恭恭敬敬行了禮,又對陸賾道:“兒子不孝,叫父親受此重傷。”

    秦舒含笑望著陸賾,拉了拉他的衣袖,這才聽他道:“我對珩兒有話說,你先出去吧。”

    秦舒是不大放心的,只怕他並不好好說話,也知道他難為情,有旁人在是萬萬說不出口的,只好繞過山水四季屏風往外間來。

    左邊的一間房是陸賾日常辦公文墨之處,秦舒從閣裡隨手抽了一副畫卷展開,見是那日抱了循姐兒在廊下,含笑回眉喚他的一幕,那神情又慈悲又柔和,叫秦舒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可置信。

    她心裡微微嘆氣,一個女人成了母親,便心軟了,不知是可喜還是可悲。她靜靜坐了會兒,思緒漫無邊際起來,聽得丫鬟來喚她:“夫人,大人同小公子說完話了。”

    秦舒進去的時候,珩哥兒好似哭過了,眼眶紅紅的,只是臉上那種孤倔的表情淡了些,

    知道他好面子,只當沒發現,笑著道:“不知你們說了什麼,我竟不能聽?”

    父子兩都心照不宣:“沒說什麼!”

    倒是珩哥兒先受不住:“娘,我回去陪妹妹了。”便一溜煙兒跑了。

    秦舒哎一聲,就要追出去,叫陸賾拉住手腕:“你想知道,問我便是。”

    陸賾捉了她的素手,放到唇邊,吻了吻指尖,問:“夫人吩咐的事情,陸某已經辦了,不知有賞沒有?”

    秦舒叫他拉到胸前,又怕壓倒他骨折的那隻腿,只好一隻手撐著,抿唇:“本應該的事,還要賞嗎?”

    陸賾銜住她的耳垂,這是她極敏感之處,一時手上沒了力氣,叫陸賾擁在懷裡,聽他低沉的嗓聲:“秦舒,人生苦短,咱們別浪費好時光了。”

    作者有話要說:差不多還有一章就完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