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38.兩場試煉

“請把它放在我的手心……如果你能過來的話。我……沒法動。”王女輕聲說。

安南沒有懷疑她，握著骨笛來到廣場中央，踩在乾涸的血泊上。

“以這樣的姿態和你相見，我很抱歉……”王女帶著歉意。

“我很喜歡你的頭髮。”安南看著垂落在地面上的灰髮。

王女愣了愣：“還沒人這麼說過……”

“我有一雙善於發現美麗的眼睛。”

安南只是故意這樣安慰王女。從石門裡探出的荊棘纏繞著刺進她的血肉，將她的一隻手臂扯起懸空。而另一隻自然垂落的手臂枯萎泛白，猶如雕像的手臂。

加上眼眶裡的蛆蟲和失血，換成普通的人類，早就死去……

安南把骨笛放在她被掛著的手心，後退幾步。

王女眼眶裡的蛆蟲突然嘶叫，扭曲、糾纏、掙扎、直到消融，一行血淚從她幽深的眼眶裡流淌而出。

“好些了嗎？”

王女輕訴：“我感覺好多了，但還不夠……”

“還差多少？”

“束縛還剩下兩個……”

安南流露遲疑：“伱是說我還要經歷兩次同樣的悲傷遭遇？”

王女不知道安南經歷了什麼，但能猜到……怪異本就代表著種種不幸：“真正悲傷的是它們……”

“你說的是對的……”安南嘆息道，“它們在等著我去救贖。”

就當是為了那些枉死的人。

“話說我不能到外面找南方諸國幫忙嗎？喔不能……”

安南剛說完就自我否決。要是讓南方諸國知道王女還在異聞城鎮壓怪異……他們會想辦法解救王女，安南就不用去當那個孤膽英雄了，但緋紅公主的計劃也會被破壞。

安南不是個喜新厭舊的人。或者說，他對朋友有著相同的關心。

“我現在就出去，把兩隻怪異送去解脫。”

“你該怎麼和外面的人說？他們讓你殺死我……”

安南微笑著說：“放心吧，欺騙是術士與生俱來的天賦。”

王女沒再說什麼，告訴他：“我會在午夜釋放異聞城積蓄的力量，那個時候，你是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