糰子來襲 作品

第6章 招他入贅

 趙木匠說豬肺湯有清熱、止咳、潤肺的作用,昨日殺的那頭豬,正好還剩了一桶下水,樊長玉便拿了豬肺煮湯。

 謝徵啞聲向她道謝,因著這次的食物不是什麼腸了,他接過後沒有半點心理負擔地喝了起來。

 但剛一入口,他的臉色就變得怪異起來。

 在樊長玉的注視下,他默默嚥下了那口豬肺湯,問:“這是你煮的?”

 樊長玉點頭:“是啊,怎麼了?”

 雖然是第一次煮這勞什子豬肺湯。

 謝徵端著碗,卻不再喝,道:“沒什麼。”

 只是有點難以相信,這碗豬肺湯和之前的肥腸面,竟然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樊長玉還在勸:“你趁熱喝完吧,趙叔說豬肺湯止咳潤肺,對你身體有好處。”

 謝徵:“……有些燙,我晚點再喝。”

 他本以為話說到這份上,眼前女子也該走了,怎料對方卻拉過一把椅子坐了下來:“我好像還沒告訴過你我的名字,我姓樊,叫長玉,鎮上的人都是直接叫我名字,往後你也可以這麼叫。”

 謝徵淡淡點頭,他聽過那大娘喚她,在此之前便已知曉她名諱。

 他不怎麼接話,屋內便又陷入了靜默。

 強行跟人嘮嗑,樊長玉也有點囧,但想到自己此番的目的,還是隻得硬著頭皮繼續問:“你先前說你姓言,名正,是哪個言?哪個正?”

 謝徵答:“言之有理的言,正人君子的正。”

 似覺著樊長玉不曾讀過書,不一定能明白自己說的是哪兩個字,他用手蘸了杯中冷茶,在床邊的圓凳上一筆一劃寫下清正方酋的“言正”兩個字。

 這二字都是從他原本的姓名中各取一偏旁部首組成的。

 他食指很是瘦長,指節分明,修竹一般,應當是一雙執筆極為好看的手,但指腹和指背都有深淺交錯的傷痕,難以想象在此之前,他都經歷過什麼。

 哪怕以指尖為筆,他寫下的字也自帶一股遒勁,樊長玉莫名就看出了神。

 直到寫完“正”字的最後一橫,對方低沉沙啞的嗓音響起:“這兩個字。”

 她才驟然回神,再開口時卻有了幾分遲疑:“你從前也是個讀書人吧?”

 他那一手字寫得極好,瞧著似比宋硯的字還具風骨些。

 謝徵卻道:“一介武夫罷了,哪敢妄稱讀書人。”

 他這話瞧著似在自謙,莫名又帶了幾分狂妄的嘲弄意味,似乎極不喜歡那些所謂的讀書人。

 樊長玉鬆了一口氣,又問:“那你從前是做何營生的?”

 謝徵眉頭微不可見地皺了皺,覺著她今日頗有幾分刨根見底了,但念及對方救了自己,又願意收留他養傷,問清楚些倒也是情理之中。

 他稍作思量道:“算不得什麼正經營生,曾在鏢局給人做事。”

 怎料那女子臉上突然就浮現出了幾分驚喜之色:“這倒是有緣了,我爹年輕時也是在外邊走鏢的!”

 謝徵:“……真巧。”

 好在對方沒繼續問他關於鏢局的事,兩手交握著,似乎頗有些緊張,又問了他一個問題:“那你成親了嗎?”

 謝徵審視起眼前的女子,被他盯著,她面上似有幾分窘迫,但獨獨沒有羞怯。

 他一時間也琢磨不透她問這話的意思,如實道:“未曾。”

 樊長玉手都快被自己掐紅了,才終於破罐子破摔徹底豁出臉面去道:“那個……我想請你幫個忙。我家中遇到了一些麻煩,我爹孃過世後,大伯一心想佔了我家的房地,昨日硬搶地契不成,接下來怕是得去官府遞狀紙了。若由官府判,我爹孃膝下無子,那房地當歸屬我大伯,要想保住房地,而今唯一的法子,便是我趕緊招贅個夫婿。”

 謝徵眼皮狠狠一跳:“你想讓我入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