糰子來襲 作品

第121章 第 121 章

 謝徵想到李家在盧城一戰所做的手腳,眸色沉了沉,他抬手輕撫著樊長玉後背的長髮道:“魏嚴老謀深算多年,盧城之事另有隱情,李黨如今口誅筆伐魏嚴,屆時倒臺的卻還不知是誰。”

 樊長玉面露困惑,謝徵稍作遲疑,還是將李家縱容魏嚴手底下人通敵的事告知她了。

 這是李家慣用的伎倆,一如當年水患賑災一般。

 越是民不聊生、屍橫遍野,他們能往魏嚴頭上扣的罪名才越大。

 對魏嚴的聲討一發出,百姓對其感恩戴德,坊間都說李家乃清流之首,卻不知,正是他們這些清流人士冷眼旁觀了他們的疾苦和生死。

 樊長玉聽完,整個人都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崇州和盧城城外死了那麼多將士,他們良心怎麼安得了的?”

 好一陣,她才低喃出聲,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了拳頭。

 李太傅在民間頗享盛譽,百姓們都說,魏嚴作惡,只有李太傅一心為民。

 原來一切美名,都是造勢造出來的。

 她忽而抬眸看向謝徵:“李懷安呢?跑了?”

 謝徵已經知道了李家做的那些破事,昨夜的慶功宴上又不見李懷安其人,樊長玉很容易就想到李懷安怕是已經跑了。

 謝徵淡淡點頭,看她氣得厲害,又說:“我故意放他走的。”

 樊長玉眉頭皺起:“為何?”

 因為方才擁抱的姿勢,她胸前的束帶被蹭得鬆了幾分,謝徵無意間一垂眸,掃見那勉強被束帶兜住的大片豐.盈,他喉頭動了動,移開視線說:“讓他引著我的人馬去找一個人。”樊長玉全然沒察覺,聽得雲裡霧裡的,還在問:“找誰?”

 謝徵鳳眸裡透出冷光:“隨元淮,或者說,該叫他皇長孫齊旻。”

 這句話裡的信息量太大,樊長玉一時間竟沒反應過來。

 他知道死的那個隨元淮是假的?

 但怎麼和皇長孫扯上關係了?

 太多問題堆在心間,她一時也抓到頭緒,只皺眉問:“皇帝連兒子都還沒有,哪來的孫子?”

 她好歹重金聘請過幾個幕僚,雖沒記住滿朝文武大臣錯綜複雜的姻親、師生關係,但還是把本朝皇室有多少人記清楚了的。

 謝徵微微一噎:“我說的皇長孫是承德太子後人。”

 樊長玉更加聽不懂了:“那個皇長孫不是十七年前就死在東宮大火裡了嗎?”

 她稍加沉吟,很快想通了其中關鍵,急急抬起頭道:“就跟死的不是隨元淮一樣,十七年前死在東宮的也不是皇長孫對不對?”

 因為她突然挺直了腰背,微松的束帶中間那片暗影顯得愈深了些。

 謝徵想回復她的,但一低頭瞧見的風景,讓他生生移不開眼,腦子裡仿若打翻了一罐漿糊,渾身的血都在往頭皮上湧,身體裡竄出一股直達脊髓的飢餓感,讓他只恨不能一口一口將眼前人給生吞下去。

 發現他眼神不對勁兒,樊長玉低頭一看,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兩手一抄將衣襟合攏,臉燙得跟只煮熟的大蝦似的。

 她羞憤警告他:“不許看!”

 他們親吻過很多次,他也吻過她鎖骨肩膀,但除此以外,就再也沒逾越的了。

 先前他是在看她腹部的傷口,眼底只有憐惜,無半分雜念,她才放鬆了警惕。

 謝徵一句話沒說,把人摁在被褥間親了個夠本,微微平復了些許呼吸,才抬起一雙充斥著欲色和侵略意味的眸子道:“早晚要給我看的。”

 樊長玉沒控制住,一巴掌把人給拍床底下去了。

 大概是這動靜太大,讓守在院外的親衛們都察覺了,一名親衛躊躇敲了敲房門,硬著頭皮開口:“主子,一隊血衣騎的人回來了。”

 謝徵對親衛稟報的消息似乎早有預料,從地上爬起來後,幫樊長玉遞過外罩的軟甲,雖然又被打了,卻心情極好地道:“彆氣了,帶你去見兩個你想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