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蘇三少 作品
159. 第 159 章 “開局就送成果套餐”……
許琉灰放低了聲音,道:“為什麼會奇怪呢?你明明早就知道了,這一切本該如此,現在卻在我問你李默的時候告訴我。”
他說完後,有些訝異於自己的話如此粗魯,可話開了頭便很難收回去,宣洩出來的情緒也是。於是許琉灰抵住了她的肩膀,再一次,如同動物似的將腦袋蜷縮在她的脖頸中,彷彿他才是那個要尋求安慰的孩子似的。
許琉灰汲取著她的溫暖,濃且重的壓抑與痛苦撕扯著他的精神,他努力嗅聞著她的脖頸,試圖讓那溫度與信息素一起安撫自己。
可是他是beta,即便如此努力,天生的不敏感也只能讓他嗅到很淡的灰燼味。
空氣在陽光下顯現出飛舞的塵埃,那光又從她的頭髮流到了她的肩膀上,他於是將她身上的吻痕看得更清楚了。
許琉灰緊緊地凝著那些痕跡,他聽見她道:“也許是因為之前尚且可以容忍,現在便——”
她的話一字一句地落下,許琉灰耳邊生出一種尖銳的鳴叫,這鳴叫讓他有過些眩暈,卻讓他對空間與時間的隔膜驟然消失。
許琉灰的虹膜擴散變大,抓住她的領口,嘴唇從她的脖頸一路吻到唇上。
他的呼吸急促起來,視線從她的額頭掃到了眼睛,又掃到唇,吻也一樣。他的手急不可待地握住了她的手,將她的手拉著、扯著、拽著往自己的肌膚上觸碰。
“這樣蹩腳的藉口,真令我傷心。”許琉灰的吻長了尖刺,在她身上流下一串紅來,“陳之微,你知道嗎?當你努力想要和我談條件的時候,我都覺得……你都像個和我討要糖果的小乞丐。那麼可憐,那麼落魄,又那麼無助。所以你要什麼,我都是會給你的,我總是覺得你瘦骨嶙峋,狼狽好笑,受人欺負……”
他帶有尖刺的吻此刻又帶上了灼熱的水汽,灼得她難受得推拒起來,“老師說得對,我就是個臭要飯的,那你能不能別——”
許琉灰吻向她的唇,眼睛直直地盯著她的眼睛,慢慢的,一隻眼睛卻又痙攣起來,像是在容忍著什麼情緒一般。
這個吻過於漫長,以至於離開時還藕斷絲連。
他任由涎水落在唇角,喉嚨中吐出的音節只有迷惑,“可是為什麼你就這麼養不熟呢?我的好孩子,為什麼總是不相信我,不依靠我,不坦誠對我呢?斐瑞今天特意給我送來了你們□□的視頻給我欣賞,那樣搖尾乞憐,毫無尊嚴的,下賤得像是賣春的的omega,你卻也全情投入,愛惜至極。”
許琉灰的手指摩挲著她的下頜,話音溫柔得像是在對學生講課,“也是,那樣的人你也能碰,自然無所謂一個離婚過不知道多少次的omega你也覺得可以。他長得漂亮?還是安德森家族讓你趨之如騖?或者是他確實很懂如何在床笫上迎合你?又或者,只要願意脫衣服,把生殖腔給你玩,是個omega就行?”
他的情緒隨著他的話越來越不穩定,身上重重壓下的陰霾卻像是解開了名為偽裝的帷幔後的本體。
許琉灰的手扶住她的腰部,語氣仍然柔和,“被嚇到了?可我還沒有說完,因為我不知道你——我的孩子,是否總是不清楚那些外界會對你施加的傷害與誘惑,或者是你清楚,但你一定要與忤逆於我,只為了那些你本唾手可得的東西。所以我要繼續,還有喀左爾,也許我叫他和洛你會更熟悉一點。他從教會回來的時候,連口紅的痕跡都擦不乾淨,髒臭得活像是個貧民窟裡出來的。你們這麼熟嗎?還是在你更小的時候,他就和你有過更多接觸了?他明明知道我們如何相處,卻仍然痴心妄想得到更多不屬於他的東西,你是不是覺得更有意思了?”
“老師……”
我在心中反覆深呼吸,嚇得背後一陣陣冷汗。我真的被嚇到了,第一次聽到許琉灰說這麼刻薄又怨毒的話,可他臉上沒有半分波瀾,甚至反而有了笑意。
許琉灰溫柔地摩挲著我的腰部,在我耳畔留下一串串的吻。
我終於理清楚了思緒,道:“在老師眼裡,到底是我與他人接觸更令老師生氣,還是我別有所圖更令人生氣,或者是……”
許琉灰的吻凝滯住,他的唇離開了,望著我。
我道:“老師覺得我不在你的掌控中更令人生氣。”
許琉灰笑道:“我怎麼會想要掌控你呢?我只是希望你的人生,更加符合我的期望,我會為你選擇一條最好的路,同時掃清其他不該有的障礙而已。”
他的手掌貼住我的臉頰,眼神沉沉,“我是你的老師,你的長輩,你的父母。”
許琉灰說完後,竟忍不住又一遍遍地道:“神會指引我們走到最後。”
“老師如果是我的老師,我的長輩,我的父母,那不應該與我接吻、耳鬢廝磨、甚至是如今這般。”
她的聲音響起。
許琉灰道:“為什麼?”
他聽見那個他聽了無數次的答案。
“無論是李默、斐瑞還是喀左爾,我或許總有一天會與他們組建家庭,但我絕對不會和老師組建家庭的,不是嗎?”
她的話音之中帶著肯定。
許琉灰再一次的,感覺到耳邊有了尖銳的聲音,腦子混做一團,他開始暈厥。
他明明缺乏睡眠,可這種暈厥卻讓他想到了太多次睡眠過長時的感覺,充滿隔膜,胃部作痛,厭惡,噁心,高塔呼嘯的風帶來不屬於他的熱鬧與喧譁,吵得他想一躍而下。
空間顛倒,呼吸凌亂,時鐘滴答。
許琉灰在短暫的暈厥過後,發覺自己依然環抱住了她,頭緊緊地抵在她的肩膀上。他仰著頭,呼吸困難,蒸騰著熱意的汗水從額角落到臉頰上,身體聳動著。
他的臉頰上滿是紅暈,唇齒溼潤,喉嚨之間是更悶的吟哦。
許琉灰只是仰著頭望著穹頂上的花紋,那花紋像是一層層下墜的網絡,幾乎要覆在他的視網膜上將他攏在著漫長的陰影當中。
久未有過的充裕讓他的疲憊都成了最佳的助力,歇斯底里的情緒在此刻也盡數化作了神經的興奮。
許琉灰彎曲著眼眸,眼角溢出了淚水,前所未有的滿足讓他落淚。
所有的焦慮、精神緊繃、憤怒、怨恨、嫉妒此刻全部消散,他一轉頭,再次將臉埋在她的肩頸當中,嗅聞著她的味道。
“老師……準備這麼充足嗎?”
她的話音中帶著疑惑。
“我很想……你。”許琉灰吞嚥下更低的聲音,努力蜷縮著身子,想要讓自己吞下更多,“我們不能組建家庭嗎?為什麼不可以?”
他今天露出了太多次的迷茫,可是他控制不住,話音中有了哽咽。
“我們可以一直在一起的,怎麼樣都可以的,沒有人會否定這一切的。”他將自己的理由展露出來,像是拖著房間裡的玩具箱一般展示著,他又道:“我們有照片,還有信託,大家都會承認的,為什麼不可以?”
許琉灰咬住了唇,嚥下喟嘆的聲音,大腦如同生鏽一般,連簡單的話語都難以阻止起來。
他只是緊緊地抱著她,如同蛇似的盤踞在她身上,口中只有支離破碎的詞語,“為什麼?你是……孩子,我們……”
“老師是說要生個孩子嗎?”
她的話音中帶著笑,又帶著點惡意。
許琉灰像是聽不懂一般,他靜默了好久,直到腦中縈繞的霧散去了,直到接受了更多的深處的沖刷與快感的蓬髮一般,他才用著笨拙的話音道:“不可以。”
他摟住她,“不可以有孩子,不需要孩子。”
“啊?我還以為你——”
她話沒有說完,他便急切又討好地吻過去,心中的不安流經各處。
不要,不可以,不能容許。
那擁有他們血液的孩子,倘若是alpha還好,若是beta與omega呢?難道他要容許那樣的孩子在某一日成為她的新伴侶的可能嗎?她甚至都只是一個孩子!令人作嘔的過往早就該灼燒在那火焰之中,成為往事。
在無數個來回之中,許琉灰逐漸失去氣力,包括憤怒的氣力。他成為一隻漂流的船隻,忍受著所有浪潮的降臨,雀躍地迎接著所有被洋流沖刷的時刻。
時間過去了太久,他聽見身上的小乞丐和他說:“老師肯定知道,我要做什麼對不對?”
他的身體僵直痙攣了下,電流從他腦中流過,他的意識清醒了些,可肢體沒有。他將她的臉壓在他的胸膛之上,溫柔地撫摸著她的頭,“你想了解和家的事情對不對?”
許琉灰一下又一下地摩挲著她的腦袋,眼睫翕動,心卻冷了下來,“不可能的。”
他感覺她的呼吸凝滯了下,胸前有了些涼意。
許琉灰尚未說話,便聽見她道:“老師相不相信,我比你自己更瞭解你?”
他低頭看她,卻看見她瀲灩溼潤的唇,那張唇張合著,又道:“我一定會切割掉翼世與教會的聯繫,因為我容忍不了你如今勢力大到我無法藉助其他勢力抗衡你對我的轄制,所以即便沒有法案,還會有其他的辦法。你想掌控我,我也一定會擺脫你的掌控,在出逃的飛機上時,我就知道你一定設了埋伏攔截我,所以我才寧願返回那個鬥獸場一樣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