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蘇三少 作品

190. 第 190 章 我拿到反派劇本的第二天 你別追求他了,你追求我吧……

下一秒,斐瑞後退了幾步,偏開頭,“沒什麼事的話,我要去開會了。”

陽光照在他的金髮上,又在他臉上投下一小部分陰影,紅而薄的唇抿著,顯出了些脆弱感。但很快的,那種脆弱感就消失了,斐瑞又恢復了那種溫和平靜的神情。

怎麼講,你要是這樣我反而覺得有點澀了。

可惡,難道我真的是比較適合玩火葬場的類型?

我深思了幾秒,發覺我不太願意為了他酗酒,然後再做讓季時川糾著斐瑞的領子吼他:“你知道她都為你進醫院了嗎!”這種事。

“無論如何,希望你獲得新的生活。”我頓了下,直直地望著他,道:“但是……車禍後,我只是想來見一見你。”

我發誓,不是我想調情,我只是在觀察他的神情。

但很快的,我看見他臉上有過一絲掙扎,他道:“事到如今,不要再說這種話了。”

媽的居然只有掙扎沒有心虛,難道真的是我誤會了?!暗殺我的真不是他?!

我咬住了唇,又聽斐瑞道:“你是想見我,還是懷疑我?”

“不……不是……”我也後退了幾步,露出了合格的蒼白微笑,“就當我是來和你告別的吧。”

斐瑞靜靜地望著我,仰著頭,幾秒後,才又看我,“不是我,但……我也不意外。你阻礙了太多人的利益。”

他在說法案的事,但我不知道為什麼推進了這麼久,偏偏選在那時候動手,還是車禍這種形式!

我凝著斐瑞,努力捕捉他臉上的細節,“可我覺得太蹊蹺了,如果是元老院的人的話。”

斐瑞移開視線,話音溫柔,“事到如今了,還想從我身上再得到什麼消息嗎?”

……他現在太敏銳了,但可惜我現在也不能迷惑他。

我是個有分寸的人!

斐瑞見我沉默,道:“我已經清醒了,也絕對不會再踏入你的陷阱,更不想再見到你了。站在你面前的每一刻,我都覺得過去的我瞎了,滾。”

他像是生氣了,我非常果斷地舉起兩隻手以示投降,連連後退,“好好好別生氣,祝你擦亮眼睛,對不起,我沒有那個意思。總而言之,謝謝你浪費時間陪我講了這麼些話。”

斐瑞眼神冰冷地睨著我,我果斷轉身跑路,心中不斷向下沉,情緒逐漸變差。

怎麼辦,從目前的狀況來看,他的確釋然了,那麼……真的不是他。

線索又斷掉了……怎麼辦,怎麼辦……

到底是誰……

抱著滿頭的疑惑後,我又一次長長地吐了口氣,坐上了鍾雨的車。

她坐在副駕駛,回頭望我,“有結果了嗎?”

我扯了下我的頭髮,只是搖頭,道:“去教會。”

鍾雨愣了下,“現在嗎?”

我一面列著嫌疑人名單,一面高強度刷著終端的新聞文章,試圖找到和我,和嫌疑人相關的新聞消息。點頭道:“我離開醫院這個消息很快就會傳出去的,沒有多少時間了。現在先看看許琉灰是不是打算趁機攪混水,現在我真的經不起半點打擊了。”

看前任過得好比我死了都難過,但偏偏好像是個人離了我都混得不錯。

比如迦示,都能跟摩甘比合作了。

比如斐瑞,如今也事業走上正軌了。

再比如……

我看著新聞推送上黑髮綠眼的青年,旁邊的黑體大字標註著他的成就:在基層法院實習期間多次善用自由裁奪權,受到了十二城多名市民的喜愛,並多次推進十二城中心法院的免費法律援助活動。由於其實習期間的優異成績,他有望在實習期結束後成為十二城最年輕的末席法官。

照片上的青年頭髮長了些,竟長得成熟了不少,抱著法典手執法槌,繃著一張嚴肅的臉。

媽的,怎麼回事,我離開十二城後連十二城都變好了!怎麼好事總輪不到我!

我一時間有些崩潰,崩潰得咬牙切齒起來,哼!

當我氣得頭暈腦脹之時,鍾雨的聲音響起,“教會到了,但是……這邊的人不知道認識不認識你,需要先通報一下嗎?”

我拿起終端,打開車門,道:“打個突襲,我直接過去,你們在這裡等我。下午三點前沒出去就強闖。”

鍾雨頓了下,“就算兇手真的是他,也不會在這裡動手吧?”

我道:“我不知道,我現在已經慌不擇路了。”

這是真的,一切都毫無頭緒,令我費解。

因為這場暗殺,我內心燃起了熊熊的探究之心與強烈的報復之心,我是個很能忍的人,但要我命可就不一樣了。殺了我和踩死一隻老鼠那麼簡單,但是踩不住我,我可就往人身上爬了。

當我走入教會時,神職人員們奇怪地望著我,先是稍作阻攔,沒多時立刻放行了。

很快的,幾名紅衣主教匆匆從教會中走出,詢問我的姓名後又替我引路。

嗯?我終端還沒發消息呢?

我預想的遭遇質問隨後我怒打電話大呼狗眼看人低的場景沒有出現,我心中很有些惋惜,畢竟肚子裡滿是煩躁與疑惑。

一路走在教會當中,我發覺這裡的建築風格倒是很不一樣,多了很多亭子長廊假山花草。

沒多時,我到達了一座殿堂前,剛踏上臺階,便看見殿內的開放式茶室。草木帷幔懸掛,案几精緻,室內明亮,雅緻極了。案几前,許琉灰站在喀左爾身前,似乎在給他整理衣服。他比喀左爾高一個頭,低著頭,像是微笑。喀左爾背對著我,銀白色的頭髮與紅色的神袍交織出奇異的色彩,他低著頭,從背後隱約看見修長白皙的脖頸,身軀顯出些清瘦來。

我還沒收回視線,便對上了許琉灰的視線,他越過喀左爾,快步朝我走來。他走到我身前,我尚未說話,便被他用兩隻手摸了一遍腦袋和臉。下一秒,他扣住我的腰部,將我按到懷裡。

許琉灰的手拍著我的背,像是在安撫我,但我卻先感覺到他怦怦跳的心臟以及過高的溫度,還有有些雜亂的呼吸。

我叫了他幾聲,他卻沒有回答,仍然抱著我,低著頭用臉蹭著我的腦袋,一個又一個輕柔的吻落在我的太陽穴、眼角以及臉上。

又是一會兒,他才長長呼出一口氣,鬆開了我,低頭凝著我,“疼不疼?”

我張了下嘴,又咬住唇,過了會兒才道:“腦袋疼,背也疼,骨頭也疼。”

許琉灰閉上眼幾秒,又吸了口氣,兩隻手梳理我的頭髮,輕聲道:“可憐。”

他的手指有些顫抖,卻又立刻抓住了我的頭髮。

淡淡的青檸信息素飄過我的鼻翼,我順著信息素望過去,卻見喀左爾正好與我擦肩離開了殿堂。門被輕輕掩上。

許琉灰掰正我的頭,握著我的手腕將我往裡面帶,“我讓他們準備了些茶點,先吃點東西,然後讓教會的人給你檢查一下,好嗎?”

他勾著手指,嘴角彎了下,“老師想你了,也擔心你,讓教會的人保護你。”

許琉灰背對著我,他棕色的捲髮在陽光下有著更深的顏色,話音愈發溫柔,“這一次的事情老師會記著的,那些人都會有報應的,還有在車禍之前,我聽說你就很辛苦了。在病房裡的時候,我在想我的孩子怎麼會那麼瘦,那麼小,那麼可憐呢……”

他越說,握著我的力道就越大,話音也越輕。

我問道:“我還以為教會已經是喀左爾的領地了,沒想到老師的威嚴仍在。”

許琉灰帶我坐到案几前,像是安置一隻寵物似的,將我環在他身前,兩手抱著我腰部。

我彆扭地動了下肩膀,卻感覺他蜷縮著,像是要將我保護在他腹內似的。

根據一些經驗來說,我知道,當他做出這個動作時代表他處在一個不太穩定的狀態。

下一秒,他的手捻起了一塊糕點,捏著我的嘴給我餵了進去。

許琉灰的指尖有些冷,帶著淡淡的花香。

我:“……老師別,我真的不餓。”

許琉灰話中有著些不容許,“不餓也要吃。”

我只好張嘴吃了又嚼了嚼,思考裡面會不會有毒藥,走神之中卻察覺許琉灰又塞了一塊,甚至還貼心地將一杯水也抵在了我的唇邊。

我:“……”

我很想抗議,但奇怪的是,我滿懷亢奮毫不覺餓的狀態在吃了兩塊糕點後迅速垮了。我開始感覺到精神高度緊繃又放鬆的疲憊,肚子裡的空蕩,還有唇齒的乾渴。

算了,還是吃了吧。

我吃東西的速度一向很快,此刻又餓,一不下心便咬到了許琉灰的手指,一瞬間我聽見身後的悶哼聲。我睜大眼,抓著他的手指一看便看見他手指裡被我咬出了個流血的傷口,一時間,嘴裡的糕點都是腥味,我連忙要吐,許琉灰卻伸手捏著我的嘴,我一時不察竟直接嚥了下去。

我睜著眼,回頭看許琉灰,震撼道:“老師你……”

許琉灰有些疑惑,卻又低頭,隨後露出恍然來,“……剛剛太入神了,沒察覺到。”

他拿起手帕擦了擦手指,語氣中很有些抱歉,“讓你吃了帶血的糕點,是老師沒注意。不過放心,老師的體檢報告很健康的。”

我:“……”

我剛剛都抓住你的手了!你分明是故意的!嘔!

經由這個插曲,許琉灰似乎也覺得我吃得夠多了,終於回答了我最開始的問題。

“教會從來都是我的家,我也不過是暫時讓喀左爾代為管理。”許琉灰笑了下,又道:“不如說,你也知道,能讓我撤離這裡的人從頭到尾只有你,厲害的孩子。你剛醒就來找我,難道是擔心我又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