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西 作品

第53章 結尾稍稍調整

  只見汪政行主動朝她打招呼,她略帶遲疑地笑著點了下頭,心裡卻有點不解,這兩人不是分手了嗎,現在這是什麼情況。

  齊琰解釋道:“汪局和黃老闆今年畢業回來了,聽說我來北京,就一起過來了。”

  “那你們怎麼開車過來的?”林姝走在靠馬路的一側,和他們一起朝餐廳的方向走。

  黃亦嗤笑一聲,“齊琰的身份證都被他媽扣下了,坐不了飛機高鐵唄。”語氣一滯,帶著一點嘲諷地道:“還不想自己一個人開車,fine,這下一回來就被扣分,晦氣。”

  林姝有些詫異,“這麼嚴重?”

  本來心裡有一絲不好意思,接著就聽見她說,“限速的學校路段,他還開那麼快。”

  瞬間心裡坦然了,就算沈硯清不舉報,交警也會看監控發現,只不過找上門教訓多少有點丟人罷了。

  一路兩個人都在因為這件事拌嘴,直到走進餐廳才安靜下來,報了楊曉貝的名後,幾人隨著服務生,跟著來到一處包間,推門就見楊曉貝正在裡面玩著手機。

  見林姝進來,匆忙丟了手機撲上來撒嬌道,“想死我了姝姝。”目光卻在看到汪政行那一刻,臉上的笑頓時凝固了,沒好氣道:“你怎麼來了。”

  齊琰撇撇嘴,替林姝拉開椅子,“一道吃個飯而已。”

  楊曉貝不樂意了,“咱倆都分手了汪政行!”

  汪政行委屈地苦笑道:“我特意從上海過來的貝貝——”

  “又不是我讓你過來的,這頓飯我沒喊你。”楊曉貝絲毫不客氣打斷了他的話,拽起包拉過林姝就要往外走。

  聽到這話,齊琰抬胳膊擋住了兩人的去路,淡淡地說道:“人家汪政行沒想過怎麼樣,就是想來問問你,當初一聲不吭地分手是為什麼,楊曉貝。”

  他頓了一下,“是你分手也不說原因的吧?一句不想談了,就直接把人家拉黑刪除,你倆都是我朋友,又是因為我認識的,現在成名了是嗎,一塊吃頓飯的面子都不給?”

  “我和他的事跟你有什麼關係齊琰?!”楊曉貝怒氣衝衝地將包甩在椅子上,一時情緒失控。

  ……

  兩人臉上均是怒意,每句話都在針鋒相對。

  一時間,現場落針可聞,鴉雀無聲,林姝聽得一頭霧水,正梳理邏輯是怎麼一回事時,看見楊曉貝被說的眼眶有些發紅,連忙護在她跟前。

  “齊琰你這樣說話是真的把貝貝當朋友了嗎?”

  大概是所有人都覺得他這話說得重了,汪政行也上前拉過齊琰,小聲道:“我先走,你們吃飯就行。”

  正在齊琰一把拉住不讓走,要繼續說話時,一直坐在沙發上旁觀的黃亦掐了煙,不緊不慢地插了一句,“我知道你們分手了,但老汪過來真沒別的意思,就是想問問當初為什麼談的好好的突然分手。”

  楊曉貝沉默了一會,“你們先出去,我跟他說。”

  見此情形,林姝本來不放心她一人在這,只是楊曉貝示意他們都出去,便只能隨著幾個人在外面等著,也不知是隔音好還是說話聲音小,房間內一點動靜也沒有。

  其實她並不清楚屋內這兩人分手的具體原因,當年楊曉貝單身後也只是隨意提了一嘴,用不合適三個字將這段感情一筆帶過,全然沒想到這個汪政行居然是個痴情的主兒,都分開這麼久了,還想來問清楚原因。

  房間門再打開後,就見楊曉貝不知為何戴著墨鏡坐在椅子上,吃飯過程中,連同汪政行,兩人都沒再說話,導致林姝吃的食不知味,並且飯局沒過多久,就見一個服務生走進來問了一句,“哪位是齊先生,外面有人找。”

  “找我?”在得到確認的回答後,齊琰放下筷子起身走去。

  黃亦輕笑一聲,端著杯子走到窗邊拉開簾子,抱著胳膊倚在桌子邊,看外面的場景不慌不忙道:“有意思。”

  聞聲,屋裡的人都往窗外看,只見齊琰那輛銀色的蘭博基尼被一個人開到拖車上,直接拉走,他站在路邊不知道是在跟誰講話,臉色不太好,再回來時,聽見黃亦調侃著問他什麼情況也不搭理。

  那頓飯幾乎是不歡而散,至於齊琰的車是被誰拖走了只有他自己知道,而楊曉貝和汪政行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也不從得知,只有黃亦看淡一切的樣子,並不在意中間的這些插曲,一個人吃得津津有味。

  回到酒店後,林姝忍不住給楊曉貝發了條消息:你和他到底什麼情況?

  只是消息一直沒有回覆。

  沈硯清結束飯局,和徐善同一道回了酒店,進電梯後有些疲倦地靠在一旁,指骨一下一下地敲打著扶手,安靜的看著緩慢跳動的樓層數。

  “剛剛他們都在沒細問,這回算是徹底在一起了?”徐善同側頭向後看了一眼,對這人的感情生活饒有興趣。

  沈硯清不動聲色地繼續看著前面,“不算。”

  “什麼意思?老趙不是說,在你那個圈子裡都公開了嗎?”徐善同退了半步,與他站在同側,對著電梯的鏡子攏了攏垂下的髮絲。

  電梯門一開,沈硯清側眸打量了他一眼,“你什麼時候也這麼八卦了?”說完徑直邁出電梯。

  徐善同緊跟上來,厚著臉皮嬉笑,“一直八卦。”

  忍不住又補充一句,“只不過我還是挺好奇的,沒在一起就這樣了?是我記錯了還是你轉性了?”

  徐善同站在身後看著他掏出房卡,絲毫不會理會自己說的話,正欲要攔住他開門的動作,就見沈硯清已經刷了卡,回頭冷淡地睨了自己一眼。

  “想進屋一塊聊聊?”

  散漫語氣又低又輕,聽著不大正經,似乎是在開玩笑,目光卻如帶了寒意的刀刃,半點不留情面。

  徐善同輕咳了一聲緩解尷尬之色,乾脆地領意,頭也不回地往自己房間走,仍不忘舉手朝身後的人做了個拜拜的手勢,“不打擾你們辦事,走了。”

  推開房門,沈硯清就在淡淡的燈光下,看見小姑娘趴在套房外的書桌前正打瞌睡,手中的筆尖朝下,鋪在下面的紙早已被亂畫成一片。

  他走過去抽出來那張紙看了一眼,正打算欣賞她犯困時的傑作,卻在一片歪七八扭的字中看見,“沈硯清”三個字被她一筆一畫用瘦金體,端正地寫在最中央。

  名字邊緣,還被圈出一個巨大的心形,就是有些扭曲,不夠對稱。

  下面附帶這一行日期,20xx年,2.27。

  他不用翻日曆都知道這是哪天,是他生日後的第三天,想了一會又覺得不對。

  ……

  這不是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日子的嗎。

  這麼幼稚的事他初中都不幹,她一二十好幾的人了怎麼還跟小孩似的。

  安靜的房間內,他握著這張亂七八糟的草稿紙,似有一種不明不白的東西在他血液中蔓流,心不由得跟著收緊,沈硯清從她手中抽出那支筆,在那三個字下方,重新補了兩個字:林姝。

  似乎看起來圓滿了。

  他滿意地看著手中的傑作,小心仔細地折了兩下塞進口袋裡,腦海中突然又想到一件事,耐心圍著房間上下翻找了一圈,最後從酒店紙袋上拆下來一根繩子,悄悄地圍著她中指繞了一圈,生怕吵醒睡著的人,然後拿筆在兩端描了兩下做標記,重新抽出來,隨那張紙放在同一處位置。https:/

  現在一想,如果不是這姑娘非要等這兩年才答應他,在她提出來領證那天,還真就領她去民政局了。

  林姝睡著了不知道,那晚他就那麼站在那張落地燈、書桌面前看了她很久很久。

  久到他把兩個人未來在哪求婚,怎麼結婚都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