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木 作品

第57章 這些孩子這麼奇葩,到底...





這可是最像他的孩子!









這個愉悅的心情截止到第二天。




"有人追殺我們!求大官為我們做主!"




一個婦人帶著自己的兒子,瞅了個空隙衝進來,被錦衣衛一攔,就直接跪了下去。她似乎沒認出來面前人是皇帝,只是看到他們從衙門出來,便孤注一擲。




"大官!妾要狀告當朝駙馬!告其拋妻棄子!殺妻滅嗣!"




老皇帝沒有特意清乾淨衙門附近的百姓,此刻,婦人的嘶喊聲隔著好幾條街都清清楚楚。再加上喊的內容涉及人倫,十分炸裂,不少百姓傻傻張大了嘴巴,探頭來看。




"真的假的?駙馬?拋妻棄子?"




“嘶……你們記得前些年大火的那折戲嗎?駙馬在家鄉結過親了,但是欺君說自己還沒有成親,得以娶了公主。後來,家鄉的妻子帶著孩子找上門,駙馬把人趕出去不算,還派人去追殺,要來個死無對證。”




“這……難道果然空穴來風,未必無因啊?”




“好狠啊!”




“但是這婦人看著年紀不小了,她身邊的那個應該是她兒子,看著都三十了吧,那駙馬幾歲了?戲文裡的駙馬不才二十啷噹歲?"




"幾十年前,這孩子幾歲的時候,恐怕年紀是差不多啊!"




那婦人灰頭土臉,渾身上下竟沒有一處好地方,此刻她一下一下磕著頭,唇瓣顫抖著,顛三倒四地描述,顯然被嚇得不清: “求大官做主啊!妾的丈夫是當朝駙馬,他拋棄妾母子娶了公主,妾也不敢和公主搶男人,只老老實實和兒子在鄉下,一輩子都不離開。本來三十年都過去了,平安無事,誰知道前幾天,突然有人放火燒了妾的房子,要不是我們母子正好去了縣城,恐怕就要死在那裡了!今日吃飯打翻了飯碗,被鄰家的狗吃了,那狗




當即斃命!是他讓人放的火,是他讓人下的毒!一定是他做的!妾向來膽兒小,臉都不敢和人紅一下,更別說得罪人了!妾的兒子也是個憨的,對誰都沒有脾氣!"




她那個憨兒子也跟著她在後面不停地磕頭,不停地喊: “求做主!求做主!”老皇帝面上起了慍怒。




三十年前,他膝下只有兩個女兒尋了駙馬,清河和季歲是假成親,根本不可能搞出這種事情,那就只有房陵.…




“來人!”老皇帝聽那婦人說完,倒也沒有直接信,只是道: “去將駙馬請過來,莫要驚擾了房陵長公主。”




一甩袖子,老皇帝轉身進了衙門,身後,婦人千恩萬謝地磕頭,沒磕幾下,也被錦衣衛帶了進去。









駙馬風塵僕僕騎馬趕來,很明顯路上錦衣衛已經和他說過發生了什麼事情,一進衙門就撩袍一跪,都沒帶掃那婦人一眼,便高聲: "陛下!臣從未有過妻兒,請陛下明察!"




而聽到那聲“陛下”,婦人好像鴨子被踩了脖子,瞪大眼睛看著堂上: “陛……陛下?妾求到的大官竟然是陛下?!"




隨後,反應過來駙馬說了什麼,她肝腸寸斷地“啊——”了一聲: "顏郎,你就是不認妾,也要認你的孩兒啊!他生下來那年你在備科舉,你都沒抱過他幾回!如今竟如此狠心,不認他,還要殺了他!"




百姓們依舊沒有被驅趕,在衙門外反覆探了幾次頭,才看清楚衙門中央的情況。




那駙馬顏淳已經年過五旬了,俊眉長鬚,身形修長,仍能看出昔日狀元郎的風采。便是在遼東這等苦寒之地已經二十來年,依然無損風姿,反更顯出沉穩雍容的氣度。




但正因為這樣,更襯得他旁邊衣衫襤褸,還光著腳的婦人形容慘烈。




不少官員已經開始可憐起婦人了。




而駙馬被這麼架在火上烤,倒也不見窘急,只平和道: “這位夫人,我不認識你。”




婦人的面色十分蒼白: “保定府博野縣北楊村,顏郎你都狠心忘了?”




駙馬說話不急不緩,內容也是條理分明: “我的戶籍並非秘事,有心人皆可查知。若能以此來說你是我髮妻,我豈不是人儘可妻?"




好促狹!




場上零




零碎碎有人咳嗽幾聲,遮掩笑意。婦人愣了一會,哭著說: “孩子可以與你滴血認親。”




駙馬又說: “陛下早就告知天下,滴血認親是荒謬之舉,做不得準,哪怕並無血緣關係,血液也能溶在一起。"




婦人雙眼茫然。




有官員不滿地出聲: “鄉下婦人怎會曉得此事,駙馬未免有些欺人了。”




顏淳笑道: “柳侍郎高義!不如以身作則,先與她的兒子做滴血驗親?”




柳侍郎: “……”他自討個沒趣,噎了半天,沒再說話。




太久沒見駙馬,居然忘記當年長公主和他,一個是知名的爭強好勝,一個是知名的唇舌犀利。可惡啊!




那婦人迷瞪著眼睛想了半天,突然激動起來: “陛下!我有證據!”她如此篤定,駙馬心裡沒來由地一咯噔。




隨後,就聽見那婦人大喊: "顏郎背心上有一塊胎記,像是一朵三瓣梅!比繡活兒還精緻!我不認識他,我沒和他上過床,我怎麼會知道這事!"




駙馬:




眾人清楚地看到,從進門起一直八風不動遊刃有餘的駙馬,臉色變了。錦衣衛收到老皇帝的示意,要把人帶去後面脫衣服查看。




駙馬沉默地跟著走了幾步,忽而一停,轉身跪下,往老皇帝一拜。“不必查了。”駙馬果決道: “陛下,是我乾的!”




許煙杪大老遠看到一群人圍著衙門, “承認了” “居然是**啊” “哇!堂上***好生氣”"什麼大官!****他女兒,誰家女兒碰到***都得生氣吧" “那駙馬好畜生”竊竊私語的聲音隔著老遠都能聽見,只是有些字眼還是聽不大清。




"!!!"




許煙杪一瞬間激情澎湃起來,抓住兵部司務的手幾乎是把人拖著走: “事關大官誒!不知道是什麼事!走走走!看熱鬧去!"




兵部司務眼睛也亮了起來: “不知道是什麼大官……”




等從衙門口的人山人海鑽進去再鑽出來後,兩個人: “呃……”這……皇帝的熱鬧,看著是不是不太合適?許煙杪和兵部司務對視一眼。




“要不還是……”




"走……"









群裡突然傳來太子熟悉的喊聲: “讓讓!讓讓!麻煩讓一下!我是官差哈!借道借道!多謝了!"




然後……




"也不知道是什麼熱鬧!"




雖然降低了聲音,語氣中也只是有些小興奮,但許煙杪還是聽到了。【可能……大概.…】




……許煙杪?




太子眼裡有一絲驚訝閃過,人還沒反應過來,被後面的人一擠,踉蹌幾步就衝到了人群最前面。視野還晃著,都沒看清衙門裡的情形,耳朵裡先鑽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