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木 作品

126.這賄賂,是單送我一人的,還是別的官員們都……





然後突然反應過來:不對啊!神器說的是提前預知八卦,但他現在正給許煙杪行冠禮,估摸著還有最少一個時辰能結束,那許煙杪現在看到的預知,必不可能會是他的啊!




而且,就算是他的,他還不能防範於未然嗎!




“嘶——”老皇帝裝模作樣地抽氣一聲,又坐了回去,“沒事,你再歇會,朕的腳趾頭又抽筋了。”




許煙杪連忙表達了對老闆的關心,君臣相得地表演了好一會兒,在老皇帝都要急死的情況下,許煙杪才開始打開系統,搜尋新功能帶來的八卦。




【咦!】許煙杪眼中一片火熱:【有人要給我行賄了!】




【終於!我也有這一天了!好耶!我看看時間門!】




滿朝文武露出見鬼的表情。




現在還有人敢向小白澤行賄?難道是科舉考生?




那些親朋好友裡有人要參加會試的官員木然地想:不會又是自己倒黴吧?




【唔……今晚,戌時三刻,會來偷敲我家房門……】




老皇帝眯起眼睛。




戌時三刻是吧?




竇丞相捏了捏自己這把老骨頭。




看來今晚不能早睡了。




萬壽公主看了一眼自己眉開眼笑,摩拳擦掌要去湊熱鬧的妹妹,悲哀地閉上雙眼。




勸不住!根本勸不住!嗯……那帶我一個。




……




把冠禮餘下的流程按部就班地走完,很快就到了夜晚。




一天之內,皇帝和部分大臣們迅速各自想出理由,安排好合理流程,來讓自己出現在許煙杪附近非常合情合理。




——想不出理由的,只能被迫呆在家裡,焦急地等待第二天,看看有沒有人偷偷傳播這事了。




雪是潔白的,臉是凍紅的,一個兩個三個四個腦袋在許煙杪周邊房屋院子裡的牆頭上鑽出來。




老皇帝坐在永昌侯的屋子裡烤著暖爐,身旁是紅泥小爐煮著酒。




他透過窗戶看那些腦袋,神色中充滿了彷彿老鷹在看小雞崽子的不屑一顧:“許煙杪那心聲像是藏得住事的嗎?還用特意上牆頭看?”




永昌侯露出尷尬地笑容。




老皇帝后知後覺:“太子呢?”




永昌侯指了指,老皇帝定睛一瞧,那個站在十幾塊木板上面,趴著牆頭,一邊跺腳一邊對著手指頭哈氣的身影,不是太子是誰。




在太子身邊,他兩個溫柔賢淑的閨女也踮著腳站在那裡,五閨女不太會爬牆,臉上衣裙上還有泥灰。




老皇帝:“……”




這說出去,誰能信他們是太子和公主?




老皇帝嘴角一撇,轉頭去看屋內其他物件,然後看到永昌侯的櫃子上擺了一套《紀文正公詩編注集成》,全是木刻的,一共六十塊,字體刻得十分雅緻。




老皇帝俯下身去,拿了一塊木刻書放在手裡仔細端詳,旁邊的永昌侯彷彿有些怕冷地裹緊了袍子。




“這是原刻本?不是周初的翻刻本?”老皇帝平時也學習,當了那麼多年皇帝,品鑑能力早就拉上去了,“費了不少功夫,花了不少銀錢吧?”




永昌侯有些不自在地點了點頭:“是。”




老皇帝意味深長:“我依稀記得你不愛看詩集?”




永昌侯支支吾吾:“人老了,以前不喜歡,現在喜歡了。”




老皇帝當即笑了:“是嗎?我怎麼聽說行匆對紀文正公頗為推崇?”




——行匆,是禮部侍郎何必的字。




永昌侯眼神一飄忽。




老皇帝戳破他的心思:“想送給他?”




永昌侯糾正:“是想送給小茶姑娘。”




但後來得知小茶姑娘是個男的,這套書永昌侯就怎麼也送不出去了。但也沒丟。對此,他的解釋是:“那麼貴的書,丟了太浪費了!”




老皇帝:“是嗎?”




永昌侯:“是!”




冬天日短夜長,酒在烹茶在煎,隨著蒸氣微微頂起蓋子,時間門又過去一段,街上慢慢安靜下來,只偶爾傳來幾聲犬吠,以及人走過時踩雪的凌亂腳步聲。




【蕪湖!人來啦!】




某群衣著光鮮卻凍得瑟瑟發抖的大人物“唰”地豎起耳朵。




一個戴著斗笠的頭從牆角彈出來,左看右看街道,確定沒有人,很快就把全身露在外面,靴子都被雪染白了,懷裡抱著一個精美的盒子,一路小跑到許煙杪的房前。




“篤篤篤——”




敲門聲響起,他沒看到,在這條東西向的街,一雙雙眼睛炯炯有光地盯著他看,像極了正在埋伏犯人的黑貓警長。









許煙杪興高采烈地開了門:“有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