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木 作品

第 150 章 捅破天了!





每一個被竇丞相叫到的人,都不急不躁地拱手回禮,有人還有來有往地說上兩句話,場面熱鬧了不少。




竇丞相在點名,一些力士走進來,將大堂中央清出來一塊地方,開始搭上一些物件。




——一看就知道是提前安排好的。




等竇丞相點完全場的名兒,那些東西也架好了,一頭羊被牽上來,綁住了三條腿,隨後,一個壯士提著刀進來,向著各位官員拱手。




其他人還沒意識到哪裡不對,仍笑著問:“丞相這是作甚!難道現在還有戲要——”




最後那個字極速地破了音。




因為壯士一刀割喉,再一刀往沒有被綁住的羊後腿上面剝了個口子,那條腿一邊蹬一邊掙扎,血嘩啦啦往下流,腥味遍生。




放完血羊就死了,隨後就是一根木條捅進口子裡,撕開吹氣口,手抓著羊腿,嘴對著那個吹氣口用力一吹。




死羊很快就膨脹起來,四蹄朝天蹬。




駭得不少官員下意識往後推了兩步。




這這這、這是在幹什麼!




便連許煙杪也下意識把頭一轉,臉上流露出不忍。




唯獨竇丞相還在吃肉泥,不忘笑說:“怎還特地騰出空地來?急什麼,這羊才剛開始剝皮,羊肉還要再等一會兒才能剖到各位餐碟上。”




隨著竇丞相的話語,那壯士將手中尖刀反轉過來,倒握著,對準羊前胸下部用勁一挑,破開半尺長的口子,隨後抽刀放到一邊,兩隻手拎起兩條羊前腿。




先從前腿,到頸,到肩。




()隨即後腿(),到臀(),到尾。




那張羊皮就跟脫衣服一樣,“吱——”一聲,整張剝了下來。過程也才不到一刻鐘,可謂是得心應手,一氣呵成。




在座賓客不少人面色發白,還有人起身跑到角落裡,抱著痰盂就開始吐。




被竇丞相笑稱第五犟驢的第五前學士猛地站起來,眼珠定在當中:“竇山柏,你在瘋什麼!”




竇丞相仰脖笑了:“第五犟驢,你不喜歡這個嗎,我還以為你——或者說在座不少人,看到這個技藝會很高興。”




第五前學士如果一直能聽到許煙杪的心聲,恐怕此刻高低要複述一下從他那裡學到的一句話——




你神經病啊!!!




便在這時,大門哐噹一聲,重重關上了。




不少人的心臟也跟著哐當一跳。




第五前學士恨不得站到窗臺上去,居高臨下看著竇丞相,想要把他從頭皮看到腳後跟,看一看這人是真是假。




儘管不如此,自己那張臉上也不可謂不精彩紛呈:“竇山柏,你究竟想幹什麼?”




竇丞相看也不看他,望向呂黃雀,含笑:“這雞舌湯,好喝嗎?”




呂黃雀捂著胃部,面色慘白。想對竇丞相表達憤怒也沒辦法了——他就是之前直面剝羊皮場景,當場吐出來的那個。




胃裡血肉都好似要逆著食道湧上來,哪還有精力回答竇丞相。




竇丞相自顧自地往下說:“確實好喝,一碗湯怎麼可能只有一根雞舌頭,可殺十幾只雞,你一家子又吃不了那麼多。你呂黃雀可不會把肉食分給賤民,你家的東西,就算是倒溝裡填上土也不給外人。”




竇丞相嘆道:“一天一碗雞舌湯,你一個月殺多少雞啊,後院那條臭水溝都要堆成小山丘了吧。”




呂黃雀之前吐得頻繁,現在手心裡全是汗,溼噠噠黏糊糊地捂在衣服上。




他盯著竇丞相,眼裡浮現著意外與不敢相信:“就因為這個,你用剝羊皮來噁心我?!”




他也想喊一句:“竇山柏!你有病吧!”




竇丞相又看向第五前學士:“犟驢,你氣什麼,你眼神不好使,又看不到那血糊糊。”




第五前學士氣笑了:“我眼睛不好使又不是我鼻子不好使,我眼睛不好使之後,鼻子反而更好使了,剛才差點沒直接把我送走!”




竇丞相:“那怎麼就沒有直接把你送走呢?”




第五前學士愣了:“什麼?”想了想,遲疑地問:“丞相,我們什麼時候結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