鱷人行山 作品

第68章 生日快樂,我的先生。

宋拂之從沒這麼希望自己生日能快點到。




最開始,這殺手還算通情達理,沒用什麼刁鑽的手法,規規矩矩,溫溫和和的。直到他滾熱的舌尖貼了上來。




二十多分鐘還是太長了,殺手冷著臉跪在自己面前,視覺衝擊力太強,各種感官一起受到挑戰。最後五分鐘的時候,宋拂之真的要炸了。




時章稍稍離開一點,唇角微亮。他笑了一下:“宋老師,要幫忙嗎?”




宋拂之的眼神亂七八糟,顫聲道:“你快讓我——”"不行噢,你的生日還沒到呢。"時章彬彬有禮。時章好心道:“幫幫你。”




手腕一鬆,宋拂之感到手上的領帶被解開了。但接著,別的地方就被緊緊捆住了。




宋拂之呼吸猛地一沉。




像另一處脖頸命脈被狠狠掐住,是另一種難以言喻的窒息。




他低頭一看。




他媽的,還是個蝴蝶結。




這太讓人崩潰了。




卻也讓他無法自拔。




宋拂之迎來了他生命中最難熬的五分鐘。




聲音都變了調,宋拂之躬著背發顫。殺手淡笑著施捨一個吻給他,宋拂之張嘴便咬。




時章縱容地讓他撕咬,卻依舊很無情。教授守時,一秒鐘都不會差。




最後宋拂之的神智都是混亂的,不管不顧地啞著嗓子求饒。零點終於姍姍來遲,時章猝然抽開領帶。




宋拂之在巨浪滔天般的空白中,聽到時章貼著他耳朵啞聲道——“寶寶,生日快樂。”




宋拂之頓時尾音都轉了個調,渾身像雪花點一樣發麻。




怎麼能這麼叫他,怎麼能叫這麼兩個字。宋拂之渾身都軟了。




時章抵著宋拂之的肩膀,又喃喃地從胸腔裡壓出一句:"宋拂之,我愛你。"




這麼低啞的聲音,彷彿把一顆心揉碎了再捧出來,多珍重的情緒都包含在這簡單的三個字裡。宋拂之驀然感到一股巨大的酸與甜,混雜著把他從裡向外地敲成碎片。




時章用這樣的語氣告白,讓人覺得,他真的很愛很愛。




宋拂之陷進沙發裡,除了喘氣什麼都不會了。




他想說“我也愛你”,但是現在沒有




什麼比兩人同步的心跳,更能訴說愛。




兩人在沙發上靜靜地擁了一會兒。




宋拂之漸漸回過神來,回想起這折磨漫長的二十七分鐘,咬牙切齒:“下次你完蛋了,時章。”




雖然他語氣是軟的,聲音是啞的,一點殺傷力都沒有,但是時章知道宋老師還真有可能報這個仇。




壽星有優待,能提前品嚐小蛋糕墊墊肚子,不像某個生日已經過去了的人,已經餓了太久。時章用乾淨的手指撥弄了一下宋拂之的頭髮,問:"你以前還幻想過殺手怎麼對待你?"宋拂之窘迫地逃開眼神。怎麼能當面問他這種問題?




“不說也沒事。”時章道,"說了我也不會聽。"




宋拂之喉結顫了顫。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有點期待。




時章用食指勾開茶几的小抽屜,兩盒安全套安安靜靜地躺在裡面。宋拂之驚訝地看著。




"上次家裡沒存貨了,就多買了點,除了臥室,這裡也放了點。"時章解釋道。"…"宋拂之用難以言喻的眼神看向時章,"問題就是你為什麼要放這裡。"




“以備不時之需。”




時章溫柔地親了親宋拂之的髮梢,說的話卻很強勢,"今晚都聽我的。"




高級訂製的西裝外套被隨意扔在了地上,宋拂之看著時章白色襯上外穿著的一對袖箍,目光一下就變了。




皮革細帶被滿滿的手臂肌肉撐得很緊,古典紳士的正裝配件,束.縛著楚楚衣冠下的獸。




從表面上看,沒人能比時教授更加沉穩,他此刻帶著殺手的妝,眉眼輪廓變得更有侵略性,便讓他始終藏著的那份暴虐露出了端倪。




自從時章脫了外套,宋拂之一直盯著他的袖箍看,眼睛都不眨了。




“喜歡?”




時章牽著宋拂之的手放到黑色的皮質細環上。




“喜歡。”




宋拂之也不留情,用力捏了捏時章結實的手臂肌肉,在袖箍環繞的那一圈線條上摩挲。豈止是喜歡,簡直愛不釋手。




洛琉璃的每個建議都是極為精準的,時章心裡莫名騰起一陣不爽。從角色選擇到細節增減,再到時章親眼看見的那段聊天




記錄……




時章慢條斯理地把皮質手套再次戴上,露出半個手掌和有力的腕骨,禁慾感很濃。時章難辨喜怒地問:“你平時和洛琉璃都在聊什麼?”




宋拂之渾身一顫,因為他感受到了冰涼的皮革,這太瘋狂了。時章垂眸,斯文地補充道:“手套是乾淨的,放心。”




這不是放不放心的問題——宋拂之的腿筋又是一跳,時章似乎在催促他。宋拂之吸了口氣,答:"就,就聊得很正常啊,吃了什麼,看了什麼……"




“看了什麼?”時章問,"看到了什麼好看的coser,你們會互相分享?"




宋拂之想夾緊膝蓋,卻被鉗住了。他啞聲說:“基本上只有我在分享coser,她不怎麼看。”




時章撕開包裝,得寸進尺地追問:“那你最常分享哪個coser?”




像是生活中最私人的一面被一點點撕開,除了最好的朋友,宋拂之從來不會把這樣的自己與別人分享。




那些難以啟齒的偏好,和連朋友都不知道的幻夢想象。




其實對於大多數人來說,性.幻想都是私密的收藏。那麼多結婚多年的伴侶,或許都難以在這件事上向對方保持坦誠。




更何況是宋拂之,一向習慣了內斂,深夜裡腦海中的那些場景,他甚至不願在白天回想。但眼前的人就是章魚,是無數次出現過在他夢裡的那個人——




一身正裝,英俊冷厲。




體溫卻那麼燙。




宋拂之短促地呼吸,盡力放鬆,在驟然的酸楚中,艱難地敞開心扉。他看著時章幽深的眸子,最後還是承受不住他這樣直白的目光。




宋拂之閉了閉眼,說:“我最常想到的……是章魚。”




時章抬起宋拂之的一條腿,又問:“在你的想象中,章魚在做什麼?”宋拂之揚起臉,暴露出脆弱的脖頸。他半闔著眼看向時章,最是迷濛的模樣,吐字如霧:“就像現在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