鈍書生 作品

第32章 32、已有家室





眾人被他出人意料的一手鎮住,那個女子哭哭啼啼生怕自己破相,扭身跑出去了。為了避免場子冷下來,劉奉誨馬上打圓場,他調笑似的道:“崔兄如此抗拒,想必還未經人事罷?”




聞言,其他人也跟著稀稀拉拉地嬉笑調侃,作為過來人,許多人已經開始為他出謀劃策,還暗示此中之事乃人間至美。




人間至美?




不過就這種事,兩個人你摸著我、我纏著你,就像秘戲圖上所畫。




那本秘戲圖本是沒什麼意思,直到有一日,他把上面的兩張臉換成了他和另一個人——崔淨空忽地恍惚了一瞬,回憶起那個苦桔香氣瀰漫的夜晚。




他躺在寡嫂床上弓緊身子,耳朵裡滿是女人的輕言細語,夜色籠罩下他動作生疏,洶湧的情潮宛若洪水猛獸,將理智蠶食殆盡。




崔淨空思緒於是不受控地飄回幾十裡外的那件磚房裡,這些人的話全不進腦子。幾日以來,如同附骨之疽般的疼痛趁機壯大反撲,他頻繁懷念起馮玉貞那雙弱手,她輕輕按壓自己太陽穴時細膩溫和的神情。




像是叫以酒度日的醉漢一時間滴酒不沾,崔淨空能直挺挺坐在這兒,實屬他意志堅定。




回過神,想想往日這時候他都和馮玉貞面對面在油燈下獨處,再懶得同他們虛與委蛇,只拱手敷衍一句:“諸位見諒,某已有家室,恕不奉陪。”




起身離席,見月亮扁圓,馬上就又到二十三下弦月了。他心底有一絲煩亂,想盡快回去,然而放榜還要再等至少十天,加之鐘昌勳這兩日病歪歪的模樣,說不準要在路上拖多久。




崔淨空心念一轉,遂動身到旅店租借馬匹,駕馬回客棧,進屋先叫水,細細清洗自己一遍,才捧出馮玉貞做的那身衣裳換上。




馮玉貞心思細緻,她考慮到小叔子這些年仍在長個,衣衫刻意做得寬鬆,以便留有餘地,但是尺寸大約還是準的,布料爽滑,夏日穿著很是涼快。




他穿戴整齊,打點行裝,將那少得可憐的包裹綁在馬後,只敲開門,同隔壁的管家匆匆道一聲,便加緊上馬而去。




“您不等放榜嗎?”




“不,家中有急事,我先行回去了。”




“什麼事這麼急……?”




不等管家反應過來,馬背上的青年很快消失在遠處,他呆愣地站在原地,回應他的只有馬蹄揚起的滾滾塵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