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4章 飛鳥難渡
崑崙虛，北原盡頭。
灰濛濛的迷霧遮蔽視野，讓人看不到大裂縫的對面到底是什麼。
陰雲下，天氣越發寒冷，周圍冰雪覆蓋，到處白茫茫一片。
“天之痕！”
澹臺鏡月看著這不見盡頭的裂痕，不禁開口說了一句。
為了查看眼前的裂痕究竟有多寬，澹臺鏡月立刻朝著東邊趕去。
黑夜中，澹臺鏡月一路東行，速度極快，約莫半日後，前方，霞光瀰漫，擋去了前路。
和赤地出現的霞光一樣，七色流轉，如此美麗。
澹臺鏡月試圖穿過霞光，卻是毫無意外地失敗了。
漫天的霞光，彷彿是上天設下的牢籠，不允許任何人跨越半步。
迫不得已，澹臺鏡月又再度原路返回，朝著西邊趕去。
結果，顯而易見，還是一樣。
西邊的盡頭，同樣被霞光阻擋，難以逾越。
漫天霞光前，澹臺鏡月轉過身，注視著北邊的大裂痕，目光微沉。
就只剩下這一條路了。
思緒間，澹臺鏡月腳下一踏，縱身衝入了前方迷霧中。
無窮無盡的迷霧內，澹臺鏡月急速前行，體內真氣也在迅速消耗，僅僅只是前行半刻鐘的時間，一身修為幾乎已經耗盡。
察覺到這宛若混沌世界的大裂痕有著問題，澹臺鏡月拿出一顆瑤池蟠桃快速煉化，嘗試著繼續前行。
然而，隨著時間一點點過去，前方，大裂痕依舊不見盡頭，而澹臺鏡月體內的真氣再次將要耗盡。
飛鳥難渡的天之痕，強如澹臺鏡月這般的神境強者，都無法逾越。
“不對。”
突然，澹臺鏡月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目光看著周圍的迷霧，神色沉下。
不太對。
這種感覺，似曾相識。
這裡有些像古戰場的那個混沌世界，卻又不完全一樣。
還有一種感覺就是，空間法則！
當初，太商用元界淨離將她從中原送到南嶺時，她就曾短暫體會過這種空間的撕裂感。
思及至此，澹臺鏡月翻掌提元，一掌拍向了前方。
剎那，雄渾掌勁奔騰而過，只是，轉眼之後，掌勁就被迷霧吞噬，消失不見。
澹臺鏡月見狀，立刻意識到，眼前的迷霧，並非真正意義上的霧氣。
而是，空間法則給人的假象！
“退！”
短暫的思緒後，澹臺鏡月馬上原路返回，沒有再繼續向前。
空間法則，她不擅長，必須去請教專業人士了。
沒過多久，澹臺鏡月返回北原，快速朝著南荒趕去。
“這是？”
返回北原不久，澹臺鏡月剛衝出黑夜，猛地停下腳步，轉身看著後方晝夜分明的分界線，心中波瀾泛起。
糟了！
崑崙虛竟然也出現了極夜之象！
眼前，被極夜籠罩的北原，黑夜不斷向南蔓延，速度肉眼可辨。
“真是越來越麻煩了！”澹臺鏡月回過神，迅速離去。
“潭月回來了！”
南荒，火山前，地墟女尊察覺到北邊迅速趕來的氣息，提醒道。
“還挺快。”
翻湧的地火中，兩道虛影顯化而出，李子夜現身等人，而鳳凰則是出來看熱鬧。
不多時，澹臺鏡月趕至，看著眼前的一人兩鬼，開口道，“有兩個消息，一個壞消息和”
“先說好消息。”李子夜馬上說道。
“我還沒說完。”
澹臺鏡月正色道，“兩個消息，一個壞消息和一個更壞的消息！”
“……”
李子夜無語，說道，“那先說稍微好一點的那個。”
“稍微好點消息就是，北原盡頭，確實有一條大裂痕，不過，我試過了，過不去。”
澹臺鏡月快速道，“那裡面充斥著空間法則，真氣的消耗速度是外面的百倍，再強的修為也沒用。”
“更壞的消息呢？”李子夜目光微凝，問道。
“北原，也出現極夜之兆了！”澹臺鏡月回答道。
“真好。”
李子夜聽到這個消息，已經麻木的不知道該說什麼。
事情，還能更糟糕嗎？
一旁，地墟女尊聽過兩人的談話，心情也變得沉重下來。
是這兩人晦氣嗎，還是其他的原因？
她怎麼感覺，認識這兩人後，就沒一天順心的日子，麻煩一個接一個，而且，還都是天大的麻煩！
“極夜世界的問題，我們暫時搞不定，先想辦法找到離開的出口。”
翻湧的火浪中，李子夜冷靜地說道，“事情總要一件件解決，天女，你仔細說一說那大裂痕的事情。”
“好！”
澹臺鏡月應了一聲，將自己在那大裂痕中所見所感，詳細說了一遍。
“天之痕嗎？”
李子夜凝聲道，“這名字不錯，天女，比起太商將你送到南嶺時的空間通道，有何不同？”
“北原的那天之痕，更穩定一些。”
澹臺鏡月回答道，“給我的感覺，天之痕已經比較接近穩定的空間，總體而言，有些像古戰場的那個混沌世界，不過，比那混沌世界，空間法則又更凌亂一些。”
“出口，十有八九就在天之痕！”
李子夜思考片刻，斷定道，“我需要親自去看一看，方才能夠確認。”
“你怎麼去？”澹臺鏡月詫異道。
“混元珠！”
李子夜說道，“我身上有混元珠，可以幫忙穩住靈識，應該可以暫時離開。”
“命魂是不能離開肉身的！”
澹臺鏡月沉聲道，“但是，三魂分開太久，你還是會死，等一等吧，待你涅槃成功，再去不遲。”
“不能等。”
李子夜正色道，“我本來就不一定能活，趁著我的靈識還沒有開始衰落，我必須幫你們找到離開的辦法，能回去一個是一個！”
說到這裡，李子夜看向一旁看熱鬧的鳳凰，問道，“鳳凰，我的天地二魂離開，你能護住我多久？”
“三天。”
鳳凰回答道，“三天內，你的天地二魂若還沒有迴歸，不僅你的靈識會衰落，你的這具肉身，也必死無疑！”
“足夠了！”
李子夜說道，“走吧，天女，帶上混元珠和同生蠱。”
“軍師。”
一旁，地墟女尊看到兩人的選擇，也沒有多勸，沉聲道，“活著回來！”
“放心。”
李子夜微笑道，“女尊，還請守好我的肉身，別讓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