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旺烤餅 作品
第47章 省隊友誼賽(2)
許鶴的視線在傅應飛和蔣壯之間轉了幾圈, 心臟跳得飛快,他被挑釁的時候都沒有現在這麼緊張。
沒別的,就是有點害怕傅應飛被打。
畢竟蔣壯人如其名, 真的很壯。
正當許鶴上前一步, 準備介入兩人之間打圓場時, 傅應飛忽然對著蔣壯露出一個轉瞬即逝的笑。
許鶴:?
奇怪,才半年沒一起打球, 傅應飛的脾氣怎麼變得這麼好?
陳明昊走到許鶴身邊,悄聲道:“你覺不覺得傅應飛有點奇怪?”
許鶴猶豫地看向已經在四號位站好的傅應飛,“也算不上奇怪吧?他只是……脾氣變好了?”
這話說得沒什麼底氣。
說實話,傅應飛處事直來直往,也就是在面對他的時候會稍微好點, 但也僅限於亡羊補牢地泡水買牛奶,顛來倒去就那幾招。
“脾氣變好?”
陳明昊眼睛瞪大,震驚到額頭上的抬頭紋都冒出來, “哇!你不知道你沒來的時候他和王一民打不好配合, 把王一民說得都快瘋了。”
許鶴想到進門時王一民的精神狀態。
距離瘋好像還有一段距離, 但確實不是沒瘋的正常人。
兩人相顧無言, 最終將“傅應飛為什麼笑”這個世紀難題拋在腦後。
兩隊人在網前站好, 對方發球。
j省省隊人才輩出, 第一記發球由青年組的人發出。強力跳發隨著一聲悶響過網, 排球快速襲向後排。
陳明昊立刻蹲下接球。
“咚”。
排球重重落在他平舉而起的雙臂上, 陳明昊身體微微後仰, 蹲下卸力。
排球經過連貫的卸力和送球, 穩穩飛到了許鶴頭頂的正上方。
許鶴仰頭看向不斷下落的排球, 聽著球鞋在膠質地板上摩擦時發出的聲音舉起雙手一推。
排球與手一觸即分。
指尖很放鬆, 手感還不錯, 但這一球他下意識參考了傅應飛以前的跳躍高度,可根據剛才的測試,傅應飛已經能跳到335了。
“砰!”
傅應飛的扣球強硬地破開兩人的攔網,重重壓在對方球場後側。
1:0。
徐天陽看向電腦。
傅應飛的扣球高度比以往高了近10釐米,這球達到了近三個月以來的最高點。
王一民傳球時,傅應飛的扣球高度最高只有320,由於要配合王一民的傳球,他需要犧牲高度,在空中做出調整,因此無法發揮出全部實力。
但許鶴的傳球十分完美,根本無需傅應飛調整。
徐天陽:許鶴除了有點不太在意自己的身體,其他方面是真不錯。
“不好意思,剛才的球好像低了一點。”許鶴對傅應飛道。
徐天陽:?
這麼好的傳球你居然還不滿意?
傅應飛呢?傅應飛該不會也不滿意吧?
傅應飛歪頭細想,用手比劃出一道弧線,“其實很順手,但弧度有點平。”
徐天陽:……
先不說球場上這兩位認真討論的勁頭,就說這電腦系統都滿意但自己卻不滿意的態度,著實是讓人大開眼界。
許鶴能和傅應飛玩到一起去也不是沒有道理。
對面被傅應飛擦著臉重扣的主攻聽到兩人的對話之後滿臉菜色。
您倆管這個叫“好像低了一點?”
是不是14歲對著18歲扣出超手扣球才算正好啊?
超手扣球,排球扣球的個人戰術之一。
超手扣球時,扣球隊員將球從攔網者手的上方擊入對方場區。因為擊球點超過了攔網隊員的手,故而命名。
要想用超手扣球這種個人戰術,二傳的傳球弧度要高,離網要近。
有些二傳無法把控好球和網的距離,甚至有可能會講球直接傳到對方那邊。
這時己方隊員無法擊球,球也會有可能會被對方的球員跳起直扣,直接打回來。
這種由於二傳失誤造成的對方打了己方的球,一般被稱為“探頭球”。
超手扣球對於“扣球隊員”和“二傳手”的要求都很高,不是誰都能做出來的。
所有人都覺得剛剛站上賽場的許鶴和傅應飛不會用,但看這兩個人現在的態度……
好像說不準。
“他們不會真要扣超手吧?傅應飛的跳躍能力全發揮出來的話……扣出來綽綽有餘啊。”陳明樂十分忐忑。
王一民支支吾吾地捏了捏衣角,“按照我對傅應飛和許鶴淺薄的瞭解,剛剛他們兩一個說傳的矮,一個說弧度平,應該都是針對超手扣球的傳球和擊球方式想出的改正條目……吧?”
許鶴聽到這句,隔著球網對王一民不好意思地笑,“剛放假回來,對球場還不太熟悉,剛剛沒扣好,等會兒有機會再試一下。”
2隊眾人:……
怪不得徐教練說許鶴在球場上的時候心眼子多。
氣氛都烘托到這裡了,他們不就得儘量注意傅應飛的扣球了嗎?這是想要分散他們的體力啊!
許鶴滿意地點了點頭,順著輪次站到了4號位。
血氣方剛的小夥子們還是太年輕,就知道這種話剛剛好可以讓你們急躁起來。
一隊這邊拿到了球權,自由人轉到1號位,由於自由人不能參與發球,所以自由人轉到1號位的時候就會換上在下面待命的球員。
隊內友誼賽更看重個人展示和素質測試,作為裁判和教練的徐天陽為了減少自己對隊員們的影響,考驗他們對戰術的敏感度,不會在陣型和戰術上提出任何意見。
這時,隊裡有一個懂戰術的好二傳就變得無比重要。
許鶴看向站在場邊暫時沒上的小主攻,“蔣壯上來發球,陳明昊下去,再來換道後排中間。”
正規比賽,帶了替補的情況下, 每個隊員可以被換上場一次,但自由人上場的次數不限,只要是被換到後排,換多少次都可以。
所以自由人又被稱為排球場上的第七人。
許鶴的話說完,因為輪次變化而站到後來中間的紀喪如蒙大赦的潤(滾)下場。
他站在徐教練旁邊感嘆,“太好了,我後排進攻拉胯,一傳也容易飛,剛想下來許鶴就讓陳明昊把我換下來了,他怎麼知道我擅長什麼不擅長什麼?”
徐天陽冷笑,“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回家就睡覺?知道接球差還不多練練?”
紀喪縮著脖子,他這不是練不好嗎?再說了練好了又拿不了獎,練了也白練,不如睡睡覺。
“王一民,說點?我是不是該上了?”
陳明樂看著許鶴行雲流水的換人技術,十分眼紅,怎麼哥哥的運氣怎麼就那麼好,能和許鶴分到一起?
王一民頂著眾人希冀的目光頭皮發麻,他還沒學過戰術指揮,就算在國少隊集訓營,他學的也都是個人技術。
這個他真的完全不會!
許鶴這半年到底是去休息還是去進修的?
怎麼跟他想象中“彼可取而代之”的劇本完全不一樣呢?
王一鳴結結巴巴,“你……你想換誰?”
陳明樂翻了個白眼,“我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