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旺烤餅 作品

第87章 壁紙的妙用



許鶴眼神空虛, 腦海裡全是剛才做的那套“刮骨療毒”式筋膜鬆弛,感覺靈魂都被筋膜刀刮平了。




他緩緩轉過頭,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帶著鼻音反問:“嗯?”




安東尼盯著他的眼睛,忽然說,“你看上去像電視裡那種在雪地裡捕獵的白色小狐狸。”




許鶴:?




小、狐狸?




小?




“咳。”安東尼頂著質疑的視線, 尷尬地咳嗽一聲,“我並沒有質疑你實力的意思,你的傳球我們都看過了, 非常非常精確。”




安東尼一邊誇, 一邊豎起大拇指。




許鶴公式化地開口,“謝謝誇獎,我的確比較喜歡那種一切盡在掌握的感覺。”




意大利人雖然熱情, 但是他們的熱情來得快消失起來也比較快。




說實話, 他不信有人會因為聽別人說了一句話就喜歡上對方,這種喜歡未免太過草率和戲劇化。




但是相互接觸,有了解之後就不一定了。




他已經有了喜歡的人,得用公事公辦的態度對待安東尼,以免對方產生錯覺。




安東尼拿著手機, “額……我想跟你道歉,剛見面的時候我不該那樣子跟你比身高的。”




“沒事。”許鶴頓了頓,咬牙切齒、一字一頓, “我不怎麼在意。”




安東尼:……




你看上去可不像不怎麼在意的樣子。




他儘量忽略許鶴的語氣,繼續道:“那我們交換p?雷歐叫我跟你分享一下隊內的手勢信號和進攻和戰術信號, 我們有自己的手勢信號, 應該和你們在國內使用的不太一樣。”




不是應該不一樣, 是一定不一樣。




國外的俱樂部聯賽很多, 俱樂部與俱樂部之間具有非常強的競爭關係。




這種情況下,如果每一個俱樂部的手勢都差不多,那麼比賽時所有的戰術佈置會變得十分透明。




排球既是隊員個人技術的博弈,又是隊伍戰術之間的博弈,每一個環節都相當重要,如果戰術透明,比賽就單純變成了力量較量,這樣看點就會變少,顯得沒那麼具有觀賞性。




而觀賞性降低,觀眾也會隨之減少。觀眾減少。




門票就賣得少,贊助商一看來的觀眾不多,廣告投資回報率不高,就會對俱樂部酌情收回贊助,俱樂部沒錢,發給運動員的薪水就會變少。




薪水變少,有名的運動員就不會簽約俱樂部,最終形成一個惡性循環。




所以說,如果失去了獨特的戰術佈置和戰術信號,基本上就給一個俱樂部判了死-刑。




念頭在許鶴腦子裡快速轉了一圈,忽然意識到安東尼來找他的機會是雷歐給的。




如果他和傅應飛想要融入進米蘭銀行俱樂部,勢必要拿到他們的手勢信號。




接待和傳遞手勢信號這種事一般是隊長的職責,但來的人卻不是身為隊長的雷歐,而是自由人安東尼。




這代表雷歐發現了他對安東尼說他矮的事產生了一點不悅,並且親自遞上了一個道歉的機會和能夠順著踩下來的臺階。




看來這位雷歐,不僅球速高,情商也是絕頂。




許鶴掛上笑容,拿出手機,翻出了特意為留洋生活下載的p,“是有pdf文件嗎?你可以直接發送給我。”




安東尼頓時鬆了一口氣,還好,xuhe果然和雷歐說得一樣好脾氣,他連忙道:“有的有的,這就發。”




加上聯繫方式之後,許鶴收到了一份足足10m大小的pdf。




上面清晰地畫出了三套不同的進攻手勢。




一套是攻手和二傳可以在隊內用的通用手勢,還有一套是攻手對著對面




打的假手勢,剩下一套是二傳的假手勢。




許鶴粗略看了一下,發現假的比真的還多。




可以,他很喜歡。




安東尼猶豫一瞬,提醒,“我們的攻手自主性都比較強,他們喜歡在比賽中自己決定自己想打什麼球,所以更喜歡精確的二傳,我想這也是大家會選擇你而不是克里斯的原因。”




許鶴順嘴道:“我可能也沒有你說得那麼精確。”




外國人的人名又長又難記,他暫時還沒把大家的名字和臉對上號,只能從安東尼的話裡推測出克里斯是個二傳。




安東尼嘴唇微張,十分震驚,一時間甚至忘記了自己的初衷。




要知道90%的到位率基本可以秒殺意大利所有在崗二傳了,絕對屬於老天爺餵飯吃,這也能叫“沒那麼精確?”




“嗯……你是不是……我感覺你是不是對自己有什麼誤解?”




“你多練練也能做到。”許鶴對著安東尼客套地笑了笑,嘴角還沒落下來,就聽到了身後理療室大門被推開的聲音。




傅應飛板著臉從裡面走了出來。




安東尼熱情道:“嘿哥們兒!我們的理療師是不是超級棒,刮一次筋膜感覺渾身都輕鬆了。”




許鶴揶揄地看向傅應飛,“怎麼樣,我說不疼吧~”




傅應飛:……




他在拆穿許鶴和保全面子之間猶豫一瞬,最終選擇了後者,淡聲道:“嗯,確實很舒服。”




安東尼:?




“額……你是不是對舒服有什麼誤解?”




是他不懂英語嗎?




還是他不懂意大利語?




怎麼這兩個華-國人用詞如此……微妙。




許鶴都無法從傅應飛那張臉上看出他又沒有逞強,畢竟傅應飛好像患上了一種叫做“我天生就不愛笑”的疾病。




他甚至開始懷疑起自己的承受能力來。




難道那個理療師確實颳得非常舒服,只是他承受能力太低所以感受不到?




許鶴與安東尼面面相覷。




傅應飛掃過好像已經熟悉起來的兩人,視線落在了許鶴的手機屏幕上,安東尼穿著隊服的頭像和已經有了內容的聊天框非常刺眼。




他盯著那個pdf文件看了幾秒,雖然不認識文件上面的字,但也知道應該是公事。




“我不會公私不分。”傅應飛自言自語。




許鶴:?




什麼?




怎麼又扯到公私不分去了?




還是用中文說的。




為了讓左邊的安東尼和右邊的傅應飛都聽懂,許鶴秉持著二傳的端水精神,將語言切換成了英語,“安東尼,我能把這個發給傅應飛嗎?”




安東尼英語也不是很好,他站在原地反應了一會兒,好像一臺cpu過載的機器,“當然可以,本來也該發給他的。我們俱樂部還有一個聊天組,順便一起加進去吧?”




意大利麵味道的英語有點坨了,聽上去結結巴巴。




這種慢悠悠的說法剛好讓英語聽力不太好的傅應飛聽清楚了所有內容。